“小心点,这东西滑得很。”我提醒老黑道。
狼群有着极为严格的等级制度,头狼永远冲在最前头,享用食物和传宗接代也永远是第一位,是整个狼群里独一无二的王。
周围蓝绿色的眼睛慢慢变多,就我盯住的这一边已经发现了四五双,身后老黑那边估计也不会少。
砰——
老黑的枪响了,我听见后方有狼惨叫的声音传出,紧接着是一阵骚动,可我不敢回头去看,因为狼这玩意团队协作能力极为可怕,一旦我分神回头,很有可能就会遭到袭击。
“怎么样了?”我问老黑。
“打跑了一只,估计没死。”老黑的声音有些闷。
虽然有些遗憾没打死,不过这也正常,别说是只狼,哪怕是条狗的生命力也极为顽强,我们家里有鸡皮狗骨的说法,意思就是鸡不怕皮外伤,而狗伤筋动骨同样很快就能恢复。
只要不是致命伤,狗很不需要多久就能恢复如初,这还是狗,更何况是狼呢。
嗷呜——
一只狼忽然发出长啸,紧接着狼啸声此起彼伏,这个声音并不像我们在电视机看到的那种,没那么好听也没那么浑厚,可我就是觉得毛骨悚然。
“叫起来怪吓人的,我们直接跑吧?”
“咱们两把枪,这些狼应该不敢跟过来。”老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行。”我当即拒绝,“我们还带着东西,跑不快的。”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遇上这东西应该不能跑。
像狗一样,你正面对着它,它就不敢轻易有所动作,而一旦转身,它们马上就会换上一副面孔。
“那怎么办?就这么耗着?”老黑问。
我想了想,“我们一起,先看看能不能打死一两只,它们要是跑了咱们再走。”
没经历过的朋友可能无法体会,被五六双蓝绿色眼睛盯着的感受,即使你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只是一只只大狗,但在漆黑的夜里,我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突然暴起,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纯纯的心理压迫。
我瞄准最早出现的那只狼,当时的头灯亮度无法与现在的比,亮度不够所以只能看见眼睛在晃悠,看不清它是什么姿势,看不清姿势也就无法锁定心肺区,索性我就瞄着两眼之间,一下就摁下扳机。
这手枪的后坐力不小,震得我手发麻,似乎还打偏了些,这只狼惨叫一声立马向后逃开。
它刚逃走,其他狼立即发出低声咆哮和怪叫,没有继续靠近也没走开,而是开始围着我们绕圈。
老黑在身后连开两枪,我悄悄瞥了一眼,没看清具体,只听见有只狼叫的很惨,而且似乎没跑开,估计是被打中了要害,只能原地挣扎。
接着我也再次开枪,依旧只是打伤,接连好几只狼受伤,它们似乎觉得我和老黑是块难啃的骨头,一只接一只的消失不见。
“他奶奶的,给这些东西拖了一刻钟。”老黑骂骂咧咧。
我把周围再看了两遍,确认狼全跑了这才回过头仔细查看老黑打死的这只。
说实话和青灰色田园犬有些相像,它的毛更长也更硬,尤其是脖颈处的毛发尤为厚重,整体体型比狗要大一圈,老黑一枪打在它后腰,贯穿整个臀部从另一边穿出。
“拖走吧,我们先回去。”我用脚踢了它一下,抓起蟒蛇皮卷成一团。
刚才的山体滑坡倒是让我们少走些下山路,蛇肉我只砍了半米长的一截,太多了吃不掉,带回去意义也不大。
我的右腿有些酸胀,便让老黑走前头,他把狼架在脖子上,一些血顺着脊背流下,似乎还有点臭臭的。
正走着,我总感觉后头有东西在盯着我,回头看看却没什么发现。
一次还好,可短短几十米的路我就有两三次这样的感觉,在又一次听见身后传来轻微响动时,我猛然回头,两点蓝绿色光点悄悄隐去。
被跟上了?
“老黑,快点。”我催促道。
他有些疑惑,“就快到了啊,怎么,你困了?”
“不是,好像还有狼在跟着我们。”我说。
他微微愣了一下,只说了一个字,“好。”
我算是体会到狼群的厉害了,被打伤那么多还有勇气跟过来,真就不怕死的吗?
我们一路往回走,途中我多次回头查看,发现了两次,都是只有一只狼在跟着。
这种野兽很难缠,前些年时不时还有人去西藏旅游被狼袭击的新闻,说实话它们单个的战斗力并不强,比狗要厉害,但真要以命相搏的话狼是绝对单挑不过人的。
可它们是群体出动,并且像块牛皮糖似的,赶都赶不走,我想一枪崩了它,但刚回过头它就会悄悄躲开。
回到营地时已经到了凌晨两点五十多,阮梨一个人躲在帐篷里睡觉。
见到我们回来她立马惊叫出声,“这是什么东西?!”
我见她盯着蛇皮看,于是生出逗逗她的想法,“猜猜看,这可是好东西哦!”
“你拿开!”她吓得赶紧向后缩。
我笑笑不说话,把蛇皮装进袋子里放在角落,“老黑,你先睡吧,今晚我要守着。”
老黑愣了一下,“要不我来吧,你都受伤了。”琇書蛧
“我没事。”我说。
“你受伤了?”阮梨凑过来看,“你身上怎么全是泥巴,掉坑里了?”
老黑简单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听得阮梨目瞪口呆。
“好了,都三点钟了,你们赶紧睡吧,明天我再睡了。”我催促道。
说完就把帐篷拉开一条小缝,握着手枪守在口子上。
刚才回来的路上有狼跟着,我怕它们丧心病狂跟过来,大晚上的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没个人守夜不行。
本就劳累了一天,这会儿坐在帐篷里舒服的要死,不知不觉间我也有些迷迷糊糊,几次三番强打起精神继续守着,终于还是熬不住,坐着陷入沉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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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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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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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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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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