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老杨能喊她来自然也有他的想法,诚如阮梨所言,要问也该去问老杨。
我们向着前方不远的高耸山峰前进,老黑闷闷的,阮梨则时不时说他两句,基本上都是说些这女人不是好东西或者你们臭男人都喜欢细皮嫩肉狐狸精一类的言语。
我听在耳中记在心里,暗暗感叹以前怎么没发现阮梨还这么能说?
话说农村妇人的嘴巴都不差,吵起架来各种脏话听得人目瞪口呆,我想这东西应该也有一定耳濡目染,阮梨她妈就是一骂街好手。
走了个把钟头才爬到半山腰,这山并不算高,我估摸着也就海拔七八百米的样子,这次行动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除非哪个踩了狗屎运刚进山就把那只老虎给毙了,否则这一趟少说一个星期。
既然不急于一时,我便让他们两个停下休息。
我凑到老黑身边坐下,用肩膀顶了他一下,“真对那女的有意思?”
老黑歪过头看我,随后摇摇脑袋,“没有的事。”
“那么对她那么上心?”我问。
“他就是公狗闻批尾巴摇,走不动道了都!”阮梨在一边翻白眼。
对此老黑一脸无奈,“我就是头一次见女人搞这个,比较好奇。”
他的话我信一半,头一次见王桂英的时候我也很是好奇,只是后来就没那么在意了。
原因是接触打猎多了,就会知道打猎也就那么回事,无非钻林子找野兽,没什么稀奇。
“没事就好,今天先不说,明天开始要打起精神来了。”我拍了拍老黑的后背,招呼阮梨拿两瓶水出来。
阮梨负责后勤,行囊里常备着几瓶矿泉水应急。她闻言拉开拉链掏出两瓶水丢了过来,我递给老黑,他接过吨吨喝了两大口。
“我们要是抓到老虎了,怎么通知他们?”老黑忽然问。
我指了指手机。xǐυmь.℃òm
“这山旮旯里哪来的信号?”老黑一脸不解,还特意掏出手机看了看。
我看见他信以为真不禁莞尔,“逗你玩的,老杨说七天回一次,就是我们中午吃饭那里。”
“那要是有人搞到了不从那里走呢?”阮梨问。
我扭过头看她,“中午落脚那里是老杨他们确定的分赃地,除了那里,你从哪儿把老虎运出去?”
老虎不同于其他猎物,像兔子麂子这种东西哪怕明目张胆拖着出山最多就是被人多看几眼,因为不值钱。
穿山甲大可以藏在背包里也不容易被发现,而老虎那么大个头,想要不被人发现过于困难,况且如果谁玩阴阳两套的手段,在行里会被戳脊梁骨的。
当然,这事也确实有人干,代价就是容易被人点炮。
……
下午三点二十,我们爬到山顶,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我就是为了看清楚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猎场的地形。
所谓站的高看得远一点不差。
“阮梨把纸笔给我一下。”我说。
阮梨应了一声,随后把纸笔交给我。我按着所见画了个大概的地形图。
从山顶看去,无法看清最低处的情况,但可以清晰看见自己负责的这将近二十平方公里内的山峰以及其间的沟壑。
二十平方公里很多人没什么概念,其实说起来也不大,横竖四公里多点,也就是一块边长四五千米的区域。
以我所在山峰为北极,像南看去高低有七个山头,能看清的就近处两个,更远些的只能看个影子,我大概画了一下,结合脑海中有关老虎的所有记忆,快速判断老虎可能出没的地段。
虽然南边是最不被看好的位置,但有一点他们其他人可能没在意。
那就是知识量。
老一辈更多的是凭借经验,而我恰恰因为经验不多所以更喜欢去看书学习,尽管书里写的不一定全对,但可以肯定的是大体上不会错。
老虎怕热不怕冷,白天多在阴坡躺着,晚上才会出来转悠,而它们喜欢转悠的位置其实和野猪麂子一样,都是半山腰。
这是因为捕食者会随着猎物的习性而活动,活着就是为了吃,人也一样。
“好了,我们先下去找地方扎营。”我收起纸笔,招呼他们下山。
刚才我注意到山下似乎有个水滩,那个位置可能会有所发现。
“他们都是带着枪,你这弓行不行?”老黑背着蛇皮袋向下滑,满头大汗。
我掂了掂复合弓,“不一定有枪好使,但只要打中了结果都一样。”
这话真没吹牛皮,管你是野猪还是狗熊或者老虎,复合弓比枪差的地方就是枪瞄准开火更丝滑,连发更迅捷而已,真要是射中了,无论弓箭还是子弹,老虎都得死。
下山比上山快,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的八成爬的是石头山,漫山遍野都是树的地方不存在这个说法,下山跟喝水似的,扶着树干一跨就是一两米高低。
我准备把营地扎在距离那处水滩几百米在的树林里,这样更方便明天的行动。
到地方的时间是五点左右,今天天气好,天空依旧湛蓝湛蓝的。
老杨给的帐篷虽然不新却足够大,三个人睡下去完全没问题。
趁着老黑和阮梨扎营的功夫,我开始在营地周围布置警戒。
这里有老虎,我不敢大意,要是晚上被叼走了那就没处说理了。
布置警戒的法子很简单,我跟你们说。
先确定营地周围有哪些兽道,就是找明显有空缺的草洞和明显被野兽踩踏出来的小径。
找来几根竹子,不需要很粗,手臂那么粗的竹子就够用,用刀在竹梢破开,整根竹子破开一半,注意不能破太多,不然稍有动作整根竹子就一分两半了,要的就是在破开的两半竹子间立起一根木棍,这种警戒有时候也被用作抓捕小兽的陷阱。
木棍上捆着绳子,绳子布置在四十公分高度,两个竹子警戒放置在营地左右两侧,绳子则将营地围成一圈。
动物进入营地范围就会触碰到绳子,低于四十厘米的小兽不去管它,大些的动物都会碰到,绳子牵引着木棍,木棍受力就会滑开,进而被撑着的两片竹子就会瞬间夹紧,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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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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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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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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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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