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不同于春游,没东西对付野兽毫无意义,假若阮梨可以很好的掌握下夹子的要领那倒还好,眼下却是不行。
想来想去把她一个人丢家里又有点看不起人家的意思,只好再三叮嘱她别乱走乱叫。
沿着沙坦进山的路一直走到潜龙坞另一边,翻过山头之后就到了村子进山的路。
这时候天色还刚刚有点黄昏的意思,时间上并不赶。
“春华,之前你给那个人打电话他不是说想要一副虎骨?”老黑忽然问我。
我走在前头,闻言转过头去看他,“怎么了?”
“现在还有老虎吗?”阮梨问。
我想了一下,“应该有的吧?”
说到老虎,我在这里讲一句题外话,野外确实是有的。
大多数人所知道的东北虎,现在国内应该有四五十只,基本都在大兴安岭以及黑龙江吉林那边。
东北虎这玩意可以说是所有猫科动物里最变态的一种,体重一般都能达到两百公斤左右,母的也能有一百六七十公斤,简单点说就是三四百斤。
三四百斤的猪大家都见过,近看起来像是一堵肉墙,三四百斤的老虎那完全就是两个样了,站起来比门板都高,一巴掌能把人脖颈拍折。
除了东北虎以外,国内还有一种老虎,那就是华南虎。
华南虎这两年据说是已经野外灭绝了,所谓野外灭绝就是说纯野生的已经没有了。这点我不好确认,但二十一世纪初那时候还是有的。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后面再告诉你们。
华南虎体型相较东北虎要小了很多,基本上只有一百公斤出头,也就是两百斤左右,体长一米五到一米八,反正赤手空拳的人是绝对弄不过的了。
“那我们以后有机会去搞老虎好不好?”老黑凑到我身边嘿嘿笑。
我挠了挠脑袋没说话,因为当时我没这份野心也不知道哪里有老虎,真知道哪里有也未必有胆子去弄。
我们三人直奔里云坑,开春以后树林里的树木都开始发新芽,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到地方的时候天色刚刚黑下来,正是动物外出活动的时间段,我轻声提醒他们两个不要闹出动静。
我拿着复合弓走在最前头,老黑在我身后,阮梨吊在屁股后头,蛇皮袋和绳子一类的东西全给她拿着,这是她自己要求的。wWW.ΧìǔΜЬ.CǒΜ
走着走着就到了我找到穿山甲的地方,我弯下腰在荆棘丛里照,想看看有没有新的东西过来,一边照着我还小声给他们解释上次发现穿山甲的过程。
“春华!”老黑突然低声喊我。
我眨眨眼,不解的看着他。
老黑僵在原地不动,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乱瞟,“你听。”
有什么声音吗?我愣了一下开始注意周围动静。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远处传来一声短促的‘嗷’。
听到这声叫声后我松了口气,“是麂子。”
“能卖多少钱?”老黑问。
我一边注意着麂子的叫声,随口说了句七八百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这只麂子似乎一直在奔跑,因为它的叫声不但没有停歇过而且似乎传来的位置一直在变。
“别说话了,摸上去看看。”我抬手止住老黑话头,当先循着声音摸了过去。
声音传来的位置距离我们隔着一个山头,直线也就两三百米而已,不过需要翻过山林,足足爬了二十多分钟我才赶到之前传来声音的位置。
到地方的时候那麂子叫声已经停止了,我要找的也并不是它。让我感兴趣的是什么东西在追它。
我想到的是云豹。
这是一片阔叶林,高的矮的粗的细的什么树都有,我放慢脚步开始往里走,为了不闹出动静特意侧着身子前进。
刚走出没多远距离,前方头灯光束里闪过两点蓝白色光点。
我连忙抬手右手示意停下。
有野猪?!
我心跳猛的开始加速,刚才那一闪而过的蓝白色光点我确认不是出现了幻觉,这种光我算是比较熟悉的了,十有八九就是野猪。
只是……它怎么晃了一下就不见了呢?
“嘎——”
一声怪异的声音在三四十米外传来,给我搞的一愣。
这声音怎么形容呢?
有点像小孩子单音节的哭声,还是哭哑了嗓子的那种。
我扭头看了一下老黑和阮梨,两个人都是紧张兮兮的样子,我也紧张。
因为我没听过这个声音。
“嘎——”
又是一声响起,紧接着远处似乎还有动物奔跑的响动,枯树枝被踩断的噼啪声老远就能听得见。
这不是野猪吧?
我有些拿不准了。
按照我的经验以及从笔记上来看,野猪一般是不会主动闹出这么大动静的。
动物,只需要确认它的生态位就能大致摸清楚它的生活习惯。
捕食动物除了捕食过程中会保持隐蔽,其他时间要么睡觉要么乱窜,不会刻意隐藏行迹,而被捕食的动物白天大多都是藏起来不敢外出,到了黄昏或者黎明这两个时间段才会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吃东西。
前方这只东西显然不像野猪的做派,最主要的还是我没发现它的眼睛。
阔叶林里树木太多了。
那嘎嘎的叫声时不时的就响一下,搞得我一时间进退两难。
这个距离很尴尬,要么是我发现它,要么是它发现我,换做其他树林,比如竹林松林水杉树林,我早就摸过去了,而这阔叶林我不敢乱动,因为目标不确定是个什么东西。
“带火柴了没?”我压低声音问老黑。
老黑在身上口袋一阵摸,“带了。”
我接过火柴,放在低处擦亮一根,火光往我身后摇曳。
“风向没问题,摸上去看看。”我用脚拧灭火柴,开始向前,尽量以灌木遮住身形。
刚走出没几米远,远处一双蓝白色眼睛再次出现。
这双眼睛位置并不高,我盯着看得纳闷,什么玩意这是?
它似乎也在向我这个方向看,因为我注意到它有摇摇摆摆的动作,用摇头晃脑来形容更为合适。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这双眼睛突然猛的抬高起来,足足达到了惊人的接近两米!
灯光映照下,这玩意胸前一道‘v’型白色毛圈极为显眼!
卧槽!!!
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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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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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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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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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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