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点了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做吧,这地方我也感觉不太安生。”
我和阿勇都已经决定,老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跟着我们一同转移。
这次我没有再沿着车轮印前进,即使那可能是别人已经摸熟的老路。
我带着阿勇和老黑沿着雪山脚前进,大方向上还是没有错的。
雪山底下地形复杂,有些突出的石块侧面停不住雪裸露在外是黑色的,整体上颜色会比较隐蔽,适合我们躲藏,只要不是被人注意到就不会有危险。
我们即使距离车轮印有三四里地,因为高度比戈壁上偏高一些的原因,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得见远处的印子。
他们前进的方向依旧是一路向前的。
为了确保不出意外,时不时的我就会掏出地图看,每次看地图都要花点时间确认自己的位置,我们可没有定位啥的,完全是根据地图上的情况再结合周围景观来判断自己的位置。
“前面这个小山有点长。绕过去?”老黑问。
我皱起眉头盯向前方,一道六七十米左右高度但连绵十多里的雪山脊横亘前方,绕路很是麻烦。
“还是翻过去吧,车队过不了山肯定会绕,我们跟着绕只能是吊在别人屁股后面。”我说。
说完我指着这道山脊左右连点,“看起来不太高,翻过去再过夜差不多刚好。”
“地图上这山过去是什么样的?”阿勇问。
我把地图摊开,指着我们眼前的这个位置,“翻过去以后是一块比较狭长的横向戈壁,宽度十里地,深度差不多几十里,运气好的话应该能遇见我们想要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阿勇咧咧嘴,“这地方不挡风,我站着都打哆嗦。”
我看了看他和老黑,他们两个脸颊都开始有些干燥起皮,我自己也是一样的,碰到了就有些火辣辣的痛,还是太冷了。
决定了就行动,我们当即向前方雪山进发,距离并不算远,半个多小时就抵达了地方。
“上去的时候小心一点,雪太厚看不清情况,别摔下来了。”我说。
虽然大家心里有这些安全意识,路过我还是要提醒他们一下,确保万无一失。xǐυmь.℃òm
先用手扒拉开最表层的积雪,随后脚踩上去试了试,石头不松动才继续往上。
这种雪山上全是石头,很多还是已经风化了的,现在被积雪盖着,完全不知道哪一块可能会滚落。
爬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抓住了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块准备向上爬,刚开始试着用力的时候它并没有动静,可当我整个身体向上爬,使足了力气要上去的时候它就忽然间一个翻滚砸了下来。
幸亏我的右脚踩得比较结实同时右手也已经抓住了边上的石缝,这块石头滚下来的瞬间我侧了一下身子,险之又险的从我左臂边落了下去,胳膊有点痛,问题不大。
“你没事吧?”边上阿勇问。
我摇了摇头,“没事,继续爬。”
说是这样说,我的目光却忍不住紧紧盯着落下的石头,脸盆这么大少说也得六七十斤,这么陡的山上,它每碰撞到一处地方总能夹带着那里的碎石一同迸落,短短两三秒钟时间而已,已经从最初的一块石头落下变成了一大块积雪的塌方。
“妈的,这要是在更大的山上,我们估计都活不了。”老黑骂骂咧咧,“鬼地方一不小心就没命了。”
“你得了吧,说点好。”我翻了个白眼,这会儿正爬着山,说这么晦气的做什么?
我刚说完,阿勇那边就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积雪落下间我见到他双手连连挥舞。
阿勇!
我心下一惊,想要拉住他又没能力,自己都如履薄冰的,拿什么去拉他?
大蓬积雪像刚才一样滚下去,不过阿勇并没有被积雪带走,而是紧紧抓住了一块岩壁。
“你个乌鸦嘴!”阿勇苦笑着瞪向老黑,一边吐出嘴里的碎雪。
“没问题吧?”我问。
阿勇晃了晃脑袋抖落头上的雪,“没事,这地方不能停留,我们赶紧上去。”
这倒是实话,我嗯了一声继续向上爬。
刚才这惊险的两下子让我心里有点发虚,现在虽然不算太高,可三四十米还是有的,也就是有十层楼高度,要是一不小心滚了下去,脑袋磕碰到石头多半是凶多吉少。
所以我每一步都格外小心,确认没有隐患后才继续向上。
双手因为不停的插进雪里摸索石头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一开始还有点刺痛,现在是完全没反应了。
不过好在我们接下来的后半段有惊无险,三个人都安全的爬上了顶部。
“总算上来了,我们后头还是尽量少爬雪山吧,这玩意太吓人了。”老黑哆哆嗦嗦的掏口袋,估计是摸烟。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我也不想爬雪山,但是后续还是有雪山非爬不可的,这个无力改变。
这边视野很好,可以一眼看见下方的车轮印甚至可以看得见我们之前停留过的那个凹口。
“后边那是啥?”阿勇忽然说。
我闻言转身向后看,山脚下确实是一个狭长的戈壁,但阿勇所指的位置怎么一片红?
“是藏羚羊?”老黑有些不太确定的问。
我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车轮印,“应该不是吧,都没有人过来的痕迹,这些哪来的?”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阿勇说着就向下走。
我们都想一探究竟,自然不甘落后,紧跟着也开始向下。
爬这个雪山我算是领会到了什么叫上山容易下山难。
也许上山不算容易,但下山绝对更难。
因为我们三个人都踩不稳,基本上全是爬几步滑七八米,每次都让人心惊肉跳的,这要是没挡住东西停止冲势一滑到底……
不可想象。
下到山脚,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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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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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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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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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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