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给我看看。”阿勇接过望远镜朝湖边看去,也是愣在当场,“好像是不太像,你来看看?”
后边这句是对老黑说的,老黑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后接过望远镜,“牛?”
牛?
“不像。”我摇了摇头,“看起来像是熊。”
阿勇闻言顿时咧嘴,“我也觉得像熊,只不过不太确定,你这么一说我更确定了。”
而老黑却切了一声,“你两个不信我的话?我们打赌!”
“赌什么?”阿勇立马来了兴趣,“总要有个彩头吧?”
老黑把望远镜递还给我,目光盯着阿勇看了又看,“要是熊,我喊你哥哥!”
“这算什么彩头。”阿勇摇头,“要是牛,我喊你爸爸!”
我微微错愕,这玩的有点大了吧?
“你是认真的?”老黑瞪着眼睛,“那岂不是我错了也要喊你爸爸?”
“那不然呢?”阿勇拍了拍双手,“赶紧过去,别想抵赖!”
我无奈的看了老黑一眼,“要是我们猜错了,你可别当真。”
“知道。”老黑拍了拍胸脯表示放心。
见状我才点点头,跟上了阿勇的脚步。
可可西里真的大,无法形容的大,总面积差不多是两三个省加起来那么大,好像是二十五万多平方公里。
我们现在面相的这一块戈壁角落,怎么说也有一百多平方公里,一片雪白荒无人烟。
要说这里是无人区,我是信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从土坡下到戈壁,积雪似乎还要略微深一点,已经快要淹住膝盖了。
这里下雪与南方不一样,我记忆中家里下雪,先是下一些冻雨,也叫做雪子,下一阵子之后才开始飘雪。
雪落在地上并不会马上沉积,而是化作雪水消失不见,只有温度降低到一定程度,地面湿透了后才开始沉下积雪。
有时候一晚上大雪,积雪不过五六厘米,两寸而已。
而这里不一样,雪刚落地也会化成水,可不需要多久就能够铺白地面,随后积雪像是搭积木一样往上堆。
我估摸着同样的雪量,南方假如积雪十厘米,这里能达到十五厘米甚至更多。
究其原因,大概还是因为温度吧。
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三都累的有点腿发抖,这可没有夸张,奇怪的很。
短暂休息后继续赶路,终于在接近十一点钟的时候靠近了湖边,也能够清晰看见湖边的动物。
“快叫爸爸!”
阿勇张着嘴吧哑口无言,看看我又看看老黑,“不是,这是什么牛?怎么顶着一身雪一动不动?”
“别扯淡,快叫我!”老黑显得极为兴奋,“这彩头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见阿勇脸色有点难看,于是适时开口,“得了,就是一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阿勇略带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老黑因为刚才已经打过招呼,所以也没揪着不放,只说回去之后要阿勇请他吃东西。
阿勇这会儿倒也痛快,“两千块,你爱吃啥吃啥!”
“有钱啊你!带我一个呗?”我说。
阿勇乐呵呵的笑,“我们三带上阮梨一起。”
“诶?刘萍秀人呢?”老黑忽然问。
听到刘萍秀三个字我顿时一拍大腿,“坏了!”
“当时她让我们过来的时候联系她,我给忘了。”我真有点傻眼,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忘了?
老黑也显得有些惊愕,“不是,你啥时候记性这么差了?”
“我不知道啊?”我眨了眨眼睛,“这里手机都已经没信号了,没办法了。”
“忘了就忘了呗,能怎么样。”阿勇在一旁说道,“回去了之后再跟她解释一下得了。”
我点点头,想想也对,她自己主动提出要走单帮单飞的,现在倒也没啥可说的。
随着我们不断靠近,这些三三两两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牛就看得格外清晰了。
没搞错的话是牦牛。xǐυmь.℃òm
野生牦牛,它们最大的特点是身体下摆,也就是腹部位置长出浓密而蓬松的长毛,像是整个身体穿上了一条裙子一样。
我见它们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背上积雪都已经有两指深了,要不是它们鼻端偶尔冒出的白气我真的以为这些全都是死的,被冻僵了。
“它们就这么站着,不怕被冻死?”老黑小声嘀咕。
不由得他不小声,这玩意压迫感有点强,高度差不多到我脖子,整个身体侧面看上去像是一张放倒的门板。
毫不夸张的说,它的体型比一头棕熊也不遑多让。
“该不会突然冲过来撞我们吧?”老黑问。
一边说着他还把枪端在了手上,估计是怕这些牦牛突然发疯。
我在边上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搞大动作,看样子它们应该不会乱动,惹恼了就不清楚了。”
老黑点点头,静静的向前走。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湖边,说实话这股有点意思,颜色不是正常湖水的颜色,而是有点浅蓝色的感觉。
湖底的泥巴看上去也是有点蓝白色,与我之前见到过的湖不一样,只跟茫崖市到格尔木之间的那个大湖有点像。
“这水怎么这个颜色?”阿勇皱着眉头表示不理解,“还有这么冷的天水还没结冰!”
听他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这会儿温度怎么说也应该有零下二十度左右吧?就这样湖面还不结冰确实有点奇怪。
“你们看,湖面上飘着白气。”老黑指向湖面远处,“这水里不会有什么古怪吧?”
“要不你喝一口尝尝?”阿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老黑大睁着眼睛,忽然咧起嘴,“你刚才打赌没赢,现在你来尝一口。”
阿勇当即傻眼,动了动嘴巴没说出话来。
我见他们两斗嘴有趣,于是走上前小心翼翼的靠近湖边,蹲下身后伸手探进了湖水里。
刺骨冰凉,水是正常的水,我还以为是温泉啥的。
捞了一点点湖水凑到嘴边轻轻嘬了一口,除了冰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这水很正……呸!”我赶紧吐掉水,“我草,这水又咸又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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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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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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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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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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