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苦笑摆手,“行行出状元。”
丑卫斌收下海东青后不久就驾车离开了,我们回到车里,阿勇当即分了五万给我。
“干嘛?”我张着嘴巴看向他。
阿勇微微一笑,“见者有份。”
我拿着钱点点头,“那谢了。”
说完就给了方飞龙和老黑一人一万,回去还要分给刘萍秀和阮梨。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给的不能少。
回程的路上,阿勇问我有什么打算,我想了想说先换个地方试试看,奥科里堆山那边短期不过去了。
阿勇点点头,“那也行,往东边去也有地方可以搞到好东西的。”
“东边?”我摸了摸手,“这里距离黑龙江有多远?”
“黑龙江?江还是省?”阿勇问。
我说省,他告诉我不到六十公里。
六十公里不到,那可谓是近在咫尺了,哪怕是用脚赶路,全速前进的话一个白天就能走五十公里,换句话说哪怕是用脚走也就是一天的事。
“你想去黑龙江搞?”阿勇说,“现在可以挖地窨(yìn)子了。”
“地窨子是啥?”我眨了眨眼睛,“做什么用的?”
“你就当做地窖吧。”阿勇说,“下个月开始我们这边就要下雪了,到时候在山里一待就是个把星期半个月,没地方躲怎么行?得冻死。”
地窖?
我哦了一声,“就是藏人的地窖?”
“对。”阿勇点点头,“地窨子挖好了等着冬天过去就行,蔬菜吃的都能藏在里面,放十天冻不坏。”
“下个月才十月份吧?雪下的这么早?”方飞龙问。
阿勇看向方飞龙咧嘴笑,“你以为呢,我们这里到了十一月就一片白了,十二月的时候雪有膝盖那么深,化都化不掉。”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之前的打算还是不够周全。之前一直都觉得大兴安岭虽然是北方但应该不是冷得很厉害,现在一讨论才反应过来,这里完全可以视为黑龙江,甚至是黑龙江最北边。
回到家里,阿勇买了一只小羊和几斤白酒,说要请我们吃羊。
二十多斤的小羊羔才卖一百块,一斤不到五块钱,虽然是连毛带屎的生羊,换做我家那边比猪肉还便宜。
他杀羊很有一手,放血烧毛开膛清洗,脊椎位置用斧子砍开但不砍断,然后用盐和辣椒粉腌起来,还要加上洋葱大蒜和生姜沫一起搅拌。
腌了三个多小时,再用竹子固定住,敖萨娜开始在家门口的火塘里烧火,半米高的火塘烧的满满全是碳,这才把羊放上去烤。
我只会吃烧烤,以前也试着做过,不好吃,柴的很。
他一面只烤几分钟,几分钟后立马翻面刷油,加上羊羔本身烤出来的油滴落在碳里面,滋滋的冒着烟,一股子羊味扑面而来。
烤了两个小时左右,他用筷子戳了戳,能戳得穿了才开始涂了些蜂蜜和孜然粉。
最后撒上香菜沫和葱花,香味确实没得说,看得我直咽口水。
我不确定阿勇算蒙古人还是算东北人。吃肉很厉害,喝酒更厉害。
我发誓,我这辈子不再跟阿勇喝酒,不再在他面前提酒这个字。
五十二度的白酒,他一口喝二两,半个小时喝了一斤半。
我们陪着他喝了半斤左右就东倒西歪翻江倒海,而他还神采奕奕嚷嚷着继续喝。
第二天中午我才稍微回过劲,从床上爬起来脑袋还是痛的很,一直到第三天清早才彻底清醒。
“走,我们今天去挖地窨子。”阿勇找到我,扛着锄头和铲子。
我们按他说的,各自带上斧子锯子钉子锤子还有钢丝一堆东西。开始向着东边进发。xiumb.com
从上午七点半走到下午一点,我估摸着走出了二十公里左右,地窨子的位置在一处小坡的背面。
“这个坡冬天能挡风,到时候运气好会有野兽呆在这边,我们躲在地窨子里就能打。”阿勇说。
我点点头,这个坡高度也就三四十米左右,面积倒是不小。
地窨子我觉得跟挖墓室有点像。
入口是一米左右的坑洞,按照阿勇的说法,挖下去两米深再斜着挖,挖出八九个平方的空间就行。
实际上挖洞这个事情真的很难,至少比我想象的要难得多。
起初一米坑洞不太难,半个小时左右就挖下去接近一米,可越往下就越难,整整一下午,我们也就挖了个两米深的坑洞,斜着往下的小房间还没开始。
当天晚上是在帐篷里解决的,第二天接着挖,宽三米长三米高一米五的空间,挖了我们整整三天半。
最后还要在一米通道的最低下反方向挖一个深坑,阿勇的意思是这里可以解决掉积水的问题,同时在冬天能起到保温作用。
我不懂,只能听他的。
地窨子里的空间暂且称之为房间吧,房间里还要用木桩打三个撑,防止上方泥土塌方。通道要做木梯,顶端要做盖子和伪装。
除此以外在房间的角落里还要用竹子放一个透气孔。
整个过程花了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
四个男人,一个星期,就挖了这么一个大地窖,说实话我觉得还是不够大,因为这里头一个人住还行,我们三四个人甚至五六个人完全躺不下,除非蹲在地上睡觉。
要说这一个星期有没有收获,那也是有的。
我在第四天出去砍木头的时候发现了一堆粪便,起初我还以为这是什么果实,仔细一看才回过味啦,这他妈是驼鹿的屎!
为什么肯定这是驼鹿的屎呢,因为它太大了。
所有鹿科动物的分辨都一个德行,小颗、数量多、一粒一粒的,一拉一大摊。
这些分辨就像一堆小个的猕猴桃似的,连颜色都几乎一致。
早知道梅花鹿也有一两百斤重,可它们的粪便也不过枣子大小而已,还是中等大小的枣子,眼前这个说是猕猴桃、新疆大枣更准确。
按体型来推算,绝对是驼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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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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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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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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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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