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种?”我皱起眉头嘀咕,“熊不就是黑熊和棕熊吗?”
“不止的。”阿勇坐下身依旧摇头,“黑熊就是狗熊,还有毛耳熊、满洲熊、这两种现在好像叫乌苏里棕熊,还有堪察加棕熊。”
见阿勇一下子搬出来四五个名字,我听的头皮发麻,想了半天只得出一个问题,“都有多大个?”
“多大?”阿勇挠了挠头,“说不清,母的要小一些,一百多斤两百斤左右,公的大许多,一般都有三四百斤,以前听说还有六七百斤的熊。”
六七百斤!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暗暗有些吃惊。一头常见的耕地水牛也就六七百斤而已。
可水牛膘少皮薄毛稀。同等重量的熊看上去肯定要比水牛粗壮得多。熊不但膘肥皮松毛还长,视觉冲击力更大。
要真像阿勇所说有六七百斤的棕熊,那真就像座肉山一样了,站在人面前单就压迫感都能把人给活活吓尿。
“要不我们偷偷去看一看?”老黑突然开口嘿嘿一笑。
他要不笑还好,这一笑我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没那么容易的,他们都伤了两个人,这大晚上的我们摸过去也未必能讨得了好。”我说。
“晚上确实不容易对付。”阿勇点点头,“熊跑起来很快的,皮糙肉厚的,很难打死。”
我刚准备说复合弓可以射死它们,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复合弓确实可以射死熊,但那也要看磅数,我这七十磅的弓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这种大家伙,万一失手那就要遭殃,手枪压根打不死这玩意,到时候除了老黑的步枪能派上用场以外全都得送菜。
又过了一会儿,雨声逐渐停歇,看看手机已经夜里十点多钟,本来还打算着雨停出去转悠的我这会儿也有点怂了,害怕落得跟丁子峰他们一样的下场。
突然我又听见外头似乎有脚步声响起,正仔细听着,就有一道女声响了起来。
依旧是求我们帮忙的事,这女人三十多岁接近四十,一脸哀求的样子还真不好拒绝。
我们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去看看,毕竟这是刚才就已经说好的事情,
跟着她走了十多分钟,距离我们也就一千米左右的一处相对空旷的凹谷之中,两个小帐篷里正亮着灯。
我看见丁子峰正陪在一个人身边沉默不语。看到我们来了他也没有说话。
“还愣着干什么?担架放哪里去了?”女人问。
我左右看看,这帐篷就这么点大,哪里有担架?
丁子峰陪着的这个人是个年轻小伙子,估摸着比我还小,胸口上和肩膀头都有伤口,尤其是肩膀上,一片血肉模糊,虽然看上去有简单处理过的痕迹,但明显作用不大,这人脸色白得吓人,估计是失血过头了。
从这里赶到阿龙山镇少说也要三四个小时,这么久时间这人还能活?
正想着,外边突然有轻微的喘息声传来,不是人的声音,更像是野兽的。
丁子峰立马从一旁拿起枪盯着外边看,我顿时汗毛乍起,这是那熊又摸回来了?
“别挡在口子上!”丁子峰低吼一声,端着枪瞄向帐篷外。
我连忙摸出手枪盯向帐篷外,他这外面四周还算空旷,帐篷有破损痕迹,估计已经被熊折腾过了。
那喘息声并不是直接冲着我们过来,而是在周围时不时的响起,估计是熊在外面转悠。
我们在帐篷里静静等了半分钟也不见熊的踪影,还是老黑先按耐不住,嘀咕一句后就端着步枪向外走去。
阿勇只有一支改良过的自制手枪,跟我们差不多,我犹豫了一下也跟在老黑身后向外走。
声音并非从帐篷正前方传来,而是偏右一些,我们的头灯照去,并没有发现熊的存在。
正当我们疑惑的时候,从帐篷背面突然传来了哗啦啦的声响伴随着一串粗重的喘息声。
一道壮硕的身影顿时窜了出来,它的眼睛像两个蓝绿色光点,并不是很大但却很亮。跑动间浑身皮毛震颤一抖一抖的。
“小心!”我急忙喊道。
它并非冲着帐篷而来,而是冲着我和老黑跑了过来,老黑眼疾手快抬手就是一枪。wWW.ΧìǔΜЬ.CǒΜ
剧烈枪声震得周围树叶上的雨滴刷刷落下,这熊挨了一枪顿时低吼着向侧面跑去,又窜进了林子里。
这时阿勇和方飞龙也跟了出来,询问我们情况。
“小心点,它还会过来。”阿勇说。
我的头灯一直追着熊照,起初它只是在近处绕圈跑,灯光可以映出它的眼睛位置,可这熊滑得很,一下子就窜进了树林深处,雨后树林雾气渐起,灯光照不到那么远。
它就这么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可我们不敢大意,老黑端着步枪左右提防,时间仿佛过得很快,短短几十秒时间我急得一身冷汗。
正当我们心急时,左侧些的位置再次传来声响,我急忙扭头照去,那双蓝绿色眼睛再次出现。
它跑的很快,差不多就是现在街上电动车的速度,几秒钟时间就越过了几十米距离冲到了我们前方十多米外。
我慌乱间急忙后退,手里的手枪砰砰砰的接连打出四五枪,可它却毫无所觉似的还在向前。
砰——
老黑的枪再次响起,距离我只有三四米的棕熊吼叫一声抬起爪子想要抓我,好在距离够远它没能成功,一击落空,它又再次向远处跑,不过这次它似乎伤了前腿,跑动姿势和速度明显比不上之前。
“躲开。”老黑喊了一声。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在瞄准,于是向后让开几步,枪声再响,棕熊屁颠屁颠的跑没影了。
“草,这鬼东西这都不死!”老黑放下枪,目光紧紧盯着它离开的方向。
“他妈的!”阿勇忽然大叫一声,往帐篷方向走了过去,“我们在打熊,你躲在帐篷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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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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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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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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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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