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嗯了一声离开了,我随着刘力凯的人急忙向前快走,尝试着睁开眼,好在眼睛没受伤,就是脸皮还有鼻梁附近有些许痛感传来。
我们这边头灯全部熄灭,来人就抓了瞎,一时之间响了几枪,不过都打的有点偏。
“他妈的,知道是哪个吗?”刘力凯在前方压着声音怒骂。
刚才打枪的人并没有开口说话,自然是不晓得哪个。他注定问不到结果。
跑出差不多两百米后我们才敢停下喘口气,我轻轻抚摸了一下脸,没碰到明显皮肉反卷,应该问题不大。xiumb.com
“你兄弟人呢?他怎么没过来?”刘力凯跑到我面前问。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让他看看后面是谁,见到了人一枪打死拉倒。”
听了这话刘力凯急忙摆手,“这不行,太危险了,我们还要接着跑,你兄弟一个人留在这里铁定活不下去。”
我咽了口口水,心里有点后悔让老黑留下,“那我去喊他回来。”
刘力凯却一把拉住了我,“喊一声就行了,不用过去。”
“不行……”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喊出了声。
刘力凯这一嗓子完全没有收敛,简直像唱戏的清早开嗓似的,整片山谷里回音久久不绝。
“会把那些人招来吧?”我有点慌了,这家伙怎么这么愣?
而他却丝毫不以为意,“我不喊,他们就不知道我们往哪边跑了?反正都是要找过来的,先让你兄弟回来,我们立马就走。”
现在喊都喊了,说再多也没有意义,我索性点点头,等待老黑过来。
等了差不多一分多钟,老黑那个方向依旧没有动静。
“怎么搞的?还没来?”刘力凯也开始有些急了,盯着老黑的方向看个不停。
我心里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老黑八成是那犟脾气又上来了,蹲在那里不肯走!
“要不你们先走,我在这里等他。”我对刘力凯说。
他犹豫了一下,哎呀哎呀的打转。我知道他是有点想快点走的,可能是抹不下面子或者碍于义气情面,开不了这个口。
砰——
突然老黑那边就传来了一声巨响,这是老黑的枪声。我心里霎时间又喜又忧,喜的是老黑开了枪说明发现了人,忧的是他这一开枪必定吸引对方火力,到时候好几条枪对着他打,这不就完蛋了?
正想到这里,更远些的地方果然就接连传来了好几声枪响,不过老黑也有回击,看样子是在那边打起来了。
“快快,快回去帮忙。”刘力凯朝着他带来的朋友催促,如果不是肩膀受伤我估计他已经端着枪冲过去了。
他这边虽然还有四五个人,但枪只有两把。当然并没有把手枪算在内,这种距离上的对阵,手枪几乎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别看电视里抗日神剧,拿着手枪一枪一个,纯扯淡,那还是制式军用手枪,有效射程就几十米内,稍微远一点子弹就飘得厉害,更别提我们这种自制枪。
近距离防身还行,远一点就没什么意义,最多把人打伤,除非是运气好从眼窝打进了脑子里,不然充其量就是个气氛组。
我们没有枪的只好站的远一些看着,那两个带着枪的兄弟刚过去不久就跟老黑一同回来了。
“你刚才干嘛不回来?”我看向老黑问。
老黑盯着我看,“你脸上没事吧?”
“我没事。”我摇了一下头,“快走,边走边说,刚才喊你干嘛不过来?这样太危险了。”
“呵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刘力凯在一旁打起了圆场。
老黑却忽然咧嘴一笑,“我看到了刀锋。”
“啊?”我眨了眨眼睛,“他不是之前就从那边过去了吗?”
“正常,我这伤就是被他转了个圈回来打的。”刘力凯说。
我看了看刘力凯,又看向老黑,“那人呢?”
“不知道。”老黑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后方,“那你们怎么都过来了?不怕追过来?”
“他们都跑了。”老黑嘿嘿一笑,“我那第一枪,我觉得打的很准,不死也残。”
“厉害啊兄弟。”刘力凯露出惊叹表情,“妈的他最好死了,要是没死被我撞上我非得让他生不如死。”
“哎呀你就别在这里吹牛扯淡了,肩膀窟窿还没止血,赶紧走吧。”刘力凯旁边的一个人抱怨道。
我愣了愣随即会心一笑,现在就剩下阮梨了,也不知道刘萍秀那边有没有结果。
我们走了一阵,走出去三四公里才停下来休息,在这大山里三四公里已经是不短的距离,后方的人果然没再追上来,这样倒也让我们安心了一些。
当天夜里天气很闷热,就像我们老家下雨前的那种闷热一样,让人感觉热得透不过气来,哪怕就穿着一件长袖坐在地上不动也能往外冒汗。
一晚上我们都是迷迷糊糊的打瞌睡,没敢睡沉。第二天清早天刚蒙蒙亮,刘力凯的肩膀就有了点发炎的症状,他开始低烧了。
要是不尽快处理,最多一两天就要高烧昏迷,伤口感染还是很厉害的。
我的脸上相对要好一些,虽然也有一些发炎反应但是没有发烧,我这伤口浅。
与刘力凯的朋友们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要想办法回去了。只是阮梨和方飞龙还没有消息,我要再去埋象牙那里看看刘萍秀在不在。
与刘力凯他们约定在来时发现象群踪迹的那个沟谷汇合后,我和老黑就开始向着昨晚埋象牙的位置走去。
走了一阵就到了河边,这是最容易找到的参照物,顺着河边往前走一阵就到了昨天发现象群的位置。
我和老黑刚到这里,就隐隐约约听到有脚步声过来。
“藏起来。”我向老黑招了招手。
老黑点点头与我一同藏进旁边的灌木丛里,随后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久就有个人探头探脑的冒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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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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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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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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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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