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深渊王权？
怎么可能？
谢灵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
尽管他下意识想要否定这个荒谬的说法，但看到老院长并未开口，他心里已经知道，恐怕楚然说的是事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谢灵压住翻滚的心情，沉声道：“实不相瞒，我现在有点糊涂了。”
“这不怪你。”
楚然笑着道：“没看舒老头现在都不敢吭声了？”
舒奇志无辜躺枪，默默退开了几步。
此时楚然他们聊的话题，他是一句都插不上嘴。
无论是时空闭环的理论，还是有关于深渊的权柄，对他而言都有些超纲了。
既然不明白，干脆闭嘴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同一时空会出现两个深渊王权？”
谢灵没有理会楚然这句插科打诨，而是继续说道：“按照权柄唯一的理论，同一时空就算出现两种相同的权柄，那也该以更强的那一方为主导。就好像两把王威刀同时出现之时，只有你手中那把才会是真的。”
“如果你跟老院长都拥有深渊王权……”
“我这份就会变成假的。”
老院长接着谢灵的话继续说道：“这个推测是没有问题的，不过，真正的原因，应该还出在楚然身上。”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他看向楚然，缓缓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蓝星意志究竟抱着什么样的打算。”
只听老院长悠悠道：“我们的宇宙与深渊之间，在两百年前被某种强大力量贯通。而那道强大的力量，最终由蓝星意志得手，它借此构建了职业者的体系，并且将另一部分足以颠覆深渊的恐怖力量深藏起来，等待一个能够驾驭它的人选出现。”
“这段我听过了。”谢灵低声道：“楚然就是这个人选，更准确的说，他是从无数条时间线中杀出来的唯一‘超然’，并且为自己打造了绝对的命运。”
“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无法染指深渊王权，成为深渊之王已经是他的专属命运。”
“确实如此。”
老院长点点头：“不过，在你们制造了闭环以后，过去的命运重新洗牌，深渊王权曾在许多人手中辗转。”
谢灵瞳孔微缩，“除了您老还有其他人？”
“我当然不是第一个得到深渊王权的人。”老院长淡淡道：“这份力量，至少有过几百名主人。但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没办法承受深渊的伟力，不是肉身崩溃，就是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深渊生物。”
“变成深渊生物也有问题？”谢灵疑惑道：“这可是深渊的力量啊。”
“这份力量并没有归属，名字也只是一个代号。”
楚然摇头说道：“在深渊诞生之初，那片宇宙根本就没有生命存在，那里的一切都是由原初深渊演化而来，且不说深渊本身有没有立场，即便有，在传说魔神窃取了祂的力量以后，你凭什么认为祂还会偏向深渊生物？”
“自己亲手养出来的生命，反过来要搞死你，还谋取你的全部家产，如果深渊有自我意识的话，直接就把所有深渊生命一起炸了都不算过分。”
楚然的这番话，把谢灵说的哑口无言。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关键。”老院长微笑道：“不要忘了，这份力量最终被蓝星意志截胡，过手的肥肉哪能不沾点油水呢？”
谢灵沉默一会儿，认同道：“也对，蓝星意志触碰过深渊王权，说不定已经修改了部分权柄。”
“那倒也不是。”楚然道：“修改深渊王权，蓝星意志恐怕没那个本事。但假设深渊王权是一包肥肉，那么蓝星意志完全可以在外面设定一个包装，就写着‘非人类不可拆封’，反正只是一个小小的设定，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谢灵吐出一口气：“我明白了，不管哪一个猜测是关键，深渊生命想要染指王权肯定是不成的。”
随即他看向了老院长：“最后这份力量落到您的手中，这件事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我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楚然这份深渊王权到底从何而来。”
不等老院长回答。
楚然就无语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这个水平到底怎么跟宁川联手搞出时空闭环的？难道你负责嘎嘎，宁川负责乱杀？”
谢灵一脸尴尬。
而楚然也没有再嘲讽他，直接说道：“我有绝对命运在身，就算身处于异常节点，这个命运的优先级也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
“你们制造了一个时空悖论，让所有的不可能变成可能，又有梁绛星掺和进来，把这个世界变得乱作一团，但这些操作归根结底还是基于所有可行的命运基础之上，而我的命运，却是超然打造的。”
“这样一来，无论世界上诞生了多少深渊王权的拥有者，我这份是永远不可能被取消的。”
“过去，现在，未来，都没办法影响到我本身，绝对的命运，根本不会受到一个小小的悖论所影响。”
听完楚然这一番话。
谢灵眯了眯眼，终于捋顺了这个逻辑，随后他又疑惑道：“按这么说，梁绛星试图用过去的你来污染超然者，这也是不可行的？”
他原本以为，梁绛星污染了小时候的楚然，人为制造出一条没有成为深渊之王的命运。
这样就能够威胁到超然者。
可是听完了楚然的解释，他忽然觉得，能够制造出这种绝对命运的超然存在，怎么可能会被梁绛星的小伎俩给阴到？
然而楚然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他再次陷入宕机状态。
“那可不一定。”
楚然摇了摇头道：“你搞错了这其中的因果关系，超然者费尽心思给每一条时间线的我都打造了绝对命运，肯定不是为了回馈过去的自己。我认为他的超然基础，就建立在这些绝对命运之上。”
“更何况，所谓的绝对命运，本身也是被拨弄的命运一环。他能够成为超然，跳出这一切成为最强大的那一个，这反倒变成了被人所攻击的弱点。”
说到这里，楚然眼神微闪：“站在超然的视角，他几近无敌，却也没办法再享受某种低维编织的‘绝对’好处了。”
“我明白了。”谢灵叹道：“就好像在游戏世界，我可以控制所有生命的生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于那个世界而言，我就是超然者，但回归现实之后就不同了。”
“这个比喻不够恰当，至少游戏世界影响不到我们的现实。”
楚然眯着眼道：“超然者就像是一个拥有修改器的神灵玩家，祂能够修改一切，哪怕是过去的自己，却唯独不能修改祂本身，因为祂已经跳出了游戏规则，成为目前的‘唯一’。”
“这一结果并非没有弊端。”
“至少，超然者现在应该没有想到，一群蝼蚁居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连身为祂超然根基的深渊王权都已经拿捏不住了。”
楚然顿了顿后，直接看向老院长：“这是重大利好，把力量给我，未来我成了超然，一定把你复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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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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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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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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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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