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却在对着街道的另一边不断的张望,似乎那边正有什么东西朝着这里而来一般。
“来了,来了!”
人群忽然躁动起来,远处那不断响着的爆鸣声也慢慢临近。看着周围华夏人脸上的喜色,以祭司为首的土著人倒也开始期待起来街道的那边将要出现的会是什么。喧闹的声音渐渐近了,好奇的土著们忍不住探出头去看,却见街角处涌现出了许多的人影,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让所有土著人见之色变之物。
“啊,羽蛇神!”
看着那悬在人群上空翻飞动作的长条形身影,土著们面容剧震,一瞬间,他们几乎以为看到了羽蛇神的真身,一个个惶恐且震惊的跪了下来。等到周围的那些华夏人奇怪而且好笑的看着他们,王副将还笑着将他拉起来的时候,祭司才发现,眼前的并非是羽蛇神的真身,而是用木头和布制作的,由几個华夏人举着木棍配合动作的,那种叫做“龙”的华夏图腾。
“别怕别怕,这叫‘舞龙’,不是真会动的。”王副将哈哈大笑,拍着祭司的肩膀,“就算是真的龙,那也不用害怕,咱们华夏人是龙的传人,有龙也不会害了我们的。”
“龙的传人?”祭司有些惊异。“你们是‘龙’生下来的吗?”
“这倒也不是……”这一问倒是把王副将问的愣了,挠了挠头之后才憋出一句:“不过咱们的陛下就是龙。是真龙天子。”
“真龙天子……”祭司有些为难的咀嚼着这四个字,眼中的神情越发惊骇。
过了一会舞龙的队伍过去,移民们便也开始忙碌起来。这一回的忙碌倒不是为了筑城,而是在旁边的大空地上支起锅、搭起戏台来。王副将笑着解释道:“今日咱们吃的是流水席,大家伙都在这聚着吃饭。老马你也不用客气,让你部落里的兄弟们一并在这热闹热闹。”
“正式的祭祖还得到午时,到时候,还得请你和部落里的弟兄们前去观礼!”
这一长段话听得祭司似懂非懂,只得颇为懵然的点点头。置身在华夏人欢乐的海洋中,让这个在原始丛林中生活惯了的土著祭司十分不知所措。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些搭起的台子吸引,只见几个脸上画着古怪彩绘的华夏人,打扮的有些古怪,有些人头上还插着两根长长的美丽的羽毛,伴随着“将将将将”的音乐声走上台,开始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那个,什么?”祭司问王副将。看着那些人脸上的彩绘和头上的羽毛,祭司竟然觉得有些亲切。
“哦,那个叫‘唱大戏’,可有意思了!”王副将道。他虽是军中战将,身量却不甚高大,这时正一边踮着脚,一边回答土著祭司的问话。“真没想到,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听戏……今天的戏还是新戏,叫做‘涿鹿之战’,可是铁大人亲自写的!”
“铁大人是五殿下的亲传弟子,这戏想来也要和《三国》一般的有意思。能听到这戏,也是你们这些土著人有福分了!”
看着简陋的戏台子上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王副将本来心中那几分背井离乡的愁绪,似也被这份热闹给冲散了。
“大,戏?”祭司却是一头雾水。他之所以能和王副将比较顺畅的交流,其实大多还是依赖于王副将那颇为“丰富”的肢体语言。作为沟通神明部落祭司,通过肢体和语调来表达也正是他的强项。但是现在专心听戏的王副将并没有把心思用在“比划”上,祭司自然就开始听不懂了。
不过戏剧的表述性,其实很容易就能跨越语言的藩篱。很快他就看出来了,台子上的那些华夏人正在复述一个伟大的故事,他们通过音乐与表演,讲述了一个伟大的众神之主,击败敌对的邪神的神话。
这场战斗十分的精彩,敌对的邪神拥有名叫“风伯”“雨师”的神明相助,能召唤风雨和大吾。而那位众神之主则正直、睿智,他有着“龙”的守护,还能制造出一种神奇的车,破除了可怕的迷雾和风雨。
这种精彩绝伦的表述方式,让祭司大开眼界。他们的传统中也有祭祀逮着羽毛和面具、模仿神明的行为,可却远没有这般的直观、震撼。
“大戏,是祭祀吗?你们华夏人,不是没有神明?”祭司比划着传达了自己的疑问。
“谁说那是神?那是咱们华夏人的老祖宗!”依然沉浸在戏中黄帝大胜里的王副将答的理直气壮。“……不过说是神倒也没错。俺们华夏人的神,就是祖宗!”
说着,继续专注于下一场的剧目。
祭司好不容易听懂了王副将的话,心中却是更加惊疑。那个叫做“黄帝”的人是神?这些华夏人,全都是神明的后代?
可是这些人看“大戏”的时候,却并不像他们部落里祭祀神明一样庄重虔诚,反倒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在祭司的认知中,这绝对不是祭祀神明所该有的态度。而且就他而言,他也从来没见过华夏人有过类似于祭祀的活动。华夏人就不怕触怒神明吗?
他越发搞不懂了。
但很快,他就亲眼看到了华夏人的祭祀。
在一边看戏、一边用过午餐的热闹之后,这些华夏人们就不约而同的往城的中央走去。在王副将的招待下,祭司和部落里的人们也一并跟着。祭司很快发现,那些本来还喜笑颜开的人们,越是接近城中央,神情就变得越发的庄重肃穆。
作为祭司的他很快感受到了这份肃穆,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在祭祀神明时特有的肃穆感。
他跟着王副将,很快来到了城池中央的一处极为宽阔的建筑里。这座建筑他先前并未见过,只知道华夏人对这里很是看重,总是有许多人在这里勤劳的忙碌着,而他们这些土著人,则轻易不能靠近这里。
“伱们且在这里观礼,俺得到队伍里去。”王副将叮嘱他道。
这一处建筑中央的空地很大,站上几百个华夏人加上他们也绰绰有余。他们这些土著们被安置在一个角落的地方,观望着这些神情庄重的华夏人。只见这些华夏人手上拿着细细的飘出轻烟的“树枝”,一个个都面向着阶梯上两座极为繁复的殿宇。殿宇中分别有两座高大的塑像,被用珍贵的丝绸盖着。
“时辰已至,宣祭文!”有一道雄浑的声音唱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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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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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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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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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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