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雕坐在地上摸着脑袋自言自语道。
“你是谁?哼,我管你是谁,既然休息好了就赶紧给我接着练。”
云惜羽像是拎兔子一样的揪起阿雕后一脚就将其给踹出了草屋,可他刚收回脚,下巴的胡子就被赵萱儿给扯住了,这可把一旁的吴守枝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臭师父,呆子他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现在应该要休息才对,还练什么啊?”
“目、目无尊长。”
云惜羽摇头晃脑的从赵萱儿的“魔爪”里挣脱出来,他摸了摸下巴,确认胡须没被拔掉后才说道:
“为师刚才都检查过了,这傻小子壮得跟头牛一样,屁事没有,小萱儿你就放心好了。还有你也一样啊,下午可不许偷懒,继续练练分龙劲。”
赵萱儿闻言悄咪咪的瞅了眼还没收拾的饭桌,云惜羽见状暗道一声“糟糕”,还未等他开口,就见赵萱儿脚底抹油般溜到了屋外。
“徒儿谨遵师命,这就去练功!”
“嘿?你这小丫头真是......真是.......”
云惜羽憋了半天也没蹦出句狠话来,没办法,谁让他见到赵萱儿就想起自己早已去世了的女儿呢?
叹息一声后,云惜羽转过头来看了眼杂乱的饭桌,顿时就眉头大皱,然而此刻屋内除了他之外不还有一个人吗?
“老、老云你看着我做什么?”
吴守枝被云惜羽盯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试探性的问道: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来洗这些碗筷吧?”
“嘿嘿。”
“你这嘿嘿是什么意思?老云我可提醒你啊,我再怎么说也是天下第二,而且现在又是你的客人,你可不能让我干这种事啊。”
“说的也对,既然如此那我就尽一下我的待客之道好了,来吧守枝,二选一。”
云惜羽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一个是把碗筷全洗完,另一个是陪我切磋一下午,你选哪个?”
“老云你也忒不讲理了......”
“我就问你选哪个吧?不选的话我就默认你选择跟我切磋了啊,刚好向你展示展示我几年前刚领悟的化龙拳意。”
“化龙拳意?那是啥子......欸?老云你别拉我!我洗!我马上洗!”
“哈哈哈,那就有劳守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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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阿雕揉着被云惜羽踹疼的屁股从雪地里爬起,他见赵萱儿也从草屋里出来了,便问道:
“萱儿你干啥去啊?”
“师父说了,让我练一下午的分龙劲。”
“那碗筷呢?”
“好哇,昨天晚上还说不让我干粗活累活,这才过了一天就拿我当煮饭婆了是吧?”琇書蛧
“没有没有!我刚才其实是想说,那些碗筷你就放那让我来洗。”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话说回来......”
赵萱儿伸出手指戳戳阿雕的肚子,说道:
“刚才师父说你已经没事了,那你自己觉得如何?要是还不舒服可千万别逞强啊。”
“放心吧萱儿,我本来就没什么事。”
“那你现在还有想你原来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嘛……”
阿雕摸着脑袋说道:
“老实说还是会去想的,但我也明白现在去想这些也没用,从小到大,我爹从来没把我的真名告诉我,就算猜上一整年我也是猜不到的,还是等以后找着我爹了再问他吧。哦,对了萱儿……”
这时阿雕想起自己先前做的那个梦,刚才在屋内还没来得及讲就被云惜羽给踹出来了,他便想趁现在跟赵萱儿说说。
“连续梦到了同样的地方?”
在听过阿雕所叙述的梦境后,赵萱儿说道:
“通常来说要是重复梦见同一个地方,那这个地方对你来讲应该是印象非常深刻的,可你却不记得何时去过了。”
“是啊,而且自从我第二次梦见那个地方后,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一样。”
“那会不会是你小时候去过的?因为时间太久所以忘了呢?”
“可我小时候一直都住在落凤山啊,哪都没去......过......”
赵萱儿见阿雕说着说着就顿住了,便问道:
“怎么了呆子?”
“不对......不对不对,我......”
阿雕抬头看向天空,口中呢喃着说道:
“我对落凤山的记忆是从六岁时才有的......那、那我六岁之前......在什么地方......”
赵萱儿怕阿雕又会像先前那样失了神,赶忙说道:
“停停停,呆子你别再继续想了,这件事也跟你原来的名字一样,只有找到你爹才能弄清楚,你现在啊,还是听师父的话赶紧去修行吧,争取早点达成半个时辰跑完一个来回的目标。”
阿雕听后想想也是,还是先完成当下的事比较重要。
“那我继续修行去了。”
“等等,呆子。”
赵萱儿将阿雕拉到自己身前。
“在江上的那晚,你不是问我当时要做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我有句话要对你说。”
“萱儿你说,我听着。”
“无论你以前姓甚名谁,哪怕是跟皇帝一个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呆子,以后的日子里我也只会叫你呆子。”
赵萱儿踮起脚尖正准备往阿雕贴去,可谁知阿雕却伸手按在了她的肩头,把她给按了回去。
“我明白了萱儿!你是想说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不管过去还是将来,我都是那个我,只要我这个人没变,那无论叫什么名字都可以。”
“不是,我是想......”
“真不愧是你啊萱儿,几句话就让我的思绪清朗了,好!先前那趟跑了五刻钟,那半个时辰还会远吗!再努把力一定可以做到的!我来啦!”
阿雕嗷嗷大叫着踩着雪滑下了山,山腰附近的几个猎户听见后还以为哪头雪狼发疯了呢。
“哼!臭呆子!晚上我不理你了!”
赵萱儿鼓着腮帮子气愤的跺了跺脚后也回去修炼分龙劲了,至于她能不能静下心来一心多用嘛,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时此刻的厨房里。
吴守枝一边洗着碗筷一边像个幽怨的小娘们般轻声嘀咕道:
“中午这顿都是我出钱买的,现在还得帮你们洗碗,下回要是没什么事,打死我也不来这里了。”
“你嘀咕啥呢?”
云惜羽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厨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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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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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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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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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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