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之间,阿雕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森林,周围皆是参天古木,阳光穿透树荫洒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条小溪,溪水清澈得都能看清底下的小鱼小虾。
阿雕来到小溪边蹲下,他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脑海里也逐渐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我想起来了,云前辈打了我一掌,然后我就晕过去了,那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在梦境里吗?可我为什么会梦到这个地方?)
阿雕起身往四周看了一眼,此地不是落凤山,更不是归墟谷,完全是一片陌生的地方,可不知为何,他心中对此地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自己曾经来过。
阿雕漫无目的的沿着小溪向下游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他总算是走出了这片森林。
森林外是一片广袤的草原,草原上绿草如茵,牛羊成群,几十匹高头大马结伴奔腾,一眼望去尽是自由的气息。
在阿雕右手边约莫两百米远的地方还有个巨大的寨子,他朝那边走去,可刚踏出一步,四周的景色就开始急速变化起来,下一秒他已是来到了寨子里。
这里的建筑很奇怪,全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矮房,房顶铺着草垛,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个动物的头骨,有牛的,也有羊的,更有虎熊这种猛兽的。
此刻阿雕正站在寨子内最大的一座石屋前,在石屋的左右两侧插着六根粗壮的石柱,石柱上似乎还刻着某种图案,可无论阿雕怎么瞧,他始终无法看清石柱上刻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只见两道身影从最大的那座石屋里走了出来。
阿雕朝他们看去,可这两人在阿雕眼中却是无比的模糊,他根本就看不清这两人的模样为何,只能依稀看出他们穿着的是兽皮制成的衣服。
那两人也发现了阿雕,其中一人跑到阿雕跟前,朝阿雕伸出一只手。
“你是谁?”
阿雕也向着那人伸出了一只手,可当他们俩的手接触到时,四周的景色再度变幻,这一次阿雕来到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空间里。
隐约间,阿雕感觉有人在擦拭自己的脸和身体,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自己一样。随着一股熟悉的香味传进鼻腔,他也认出了这个在照顾他的人是谁。
“萱儿......”
阿雕呢喃一声后慢慢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赵萱儿那张绝美的面容。
赵萱儿手中的手帕掉了下来,她愣愣的问了声:
“呆子?”
在见到阿雕的眼睛看向自己后,赵萱儿鼻子一酸,晶莹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她趴到阿雕胸前哭喊道:
“你终于醒了,你都躺了两天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醒不过来了。”
“两天吗......这么久啊......”
阿雕有气无力的笑了笑,他轻轻摸着赵萱儿的头,说道:wWW.ΧìǔΜЬ.CǒΜ
“让你担心了萱儿......我已经没事了......”
这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哎呀,我早就说了他没事的,你这丫头就是不信。”
阿雕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云惜羽正靠在墙边掏着耳朵。
“云前辈......”
阿雕刚要开口,却见赵萱儿气鼓鼓的起身来到云惜羽跟前,接着她一把扯住云惜羽的胡子,恶狠狠道:
“臭老头你还有脸说呢,呆子会晕这么久,还不是因为你下手太重了!”
“哎哎哎,小萱儿你别扯了,疼。”
“天下第一也会疼?鬼才信呢。”
赵萱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松了手。
云惜羽摸了摸下巴,接着便嘿嘿笑着向赵萱儿说道:
“小萱儿啊,既然现在小阿雕已经醒了,那你也该做饭去了吧?我都要饿扁了。”
云惜羽说着的同时还揉了揉肚子。
赵萱儿瞥了眼云惜羽。
“你早上不是刚吃过吗?这么快就饿了?”
云惜羽苦着脸说道:
“早上是我自己熬的粥,那味道都快淡出鸟来了,哪能比得上你的厨艺啊?嘿嘿嘿,小萱儿你就行行好,去做一桌午饭吧,小阿雕躺了两天,他现在肯定饿得很。”
听云惜羽这么一说,赵萱儿赶忙来到阿雕床边,关切道:
“呆子你饿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我确实挺饿的,不过萱儿......”
阿雕瞅瞅赵萱儿,又瞅瞅云惜羽,然后低声说道:
“你怎么叫云前辈臭老头啊?这有点不尊重他了吧?”
“尊重他?呵呵!呆子你当时晕过去了所以不知道,我跟你说啊,任先生之前不是说这臭老头对吃的不挑食吗?我头不晕了之后见他和任先生坐在那干喝酒,就想着随便给他们做几盘下酒菜,之前在路上的时候咱们不是顺便买了点食材吗?结果啊!”
赵萱儿说到这时白了云惜羽一眼,而云惜羽则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结果这臭老头吃过之后就赖上我了,一天到晚总是在那喊‘小萱儿,什么时候开饭呐?’‘小萱儿啊,快去做饭吧,我要饿死了。’这两天我都快被他烦死了,我就纳了闷了,我做的菜有那么好吃吗?”
云惜羽听后当即如小鸡啄米般点起头来。
“好吃啊!我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小萱儿你的厨艺即便放到皇宫的御膳房里,那也是首屈一指的。”
“臭老头你少拍马屁,本姑娘可不吃你这招,略略略。”
赵萱儿吐着小舌头冲云惜羽做了个鬼脸。
阿雕回想起之前在野人谷里赵萱儿烤的鱼,那味道确实绝了,他心想云前辈待在雪山几十年,每天吃的应该都很简单,怪不得会缠着萱儿给他做饭了。
以赵萱儿的厨艺,谁尝了之后不迷糊啊?
赵萱儿继续说道:
“有件事任先生还真没说错,这臭老头那天下第一的名头果然只是听着吓人,熟悉了之后我真的感觉他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而且衣服臭烘烘的也不洗一洗,我喊他一声臭老头已经很给面子了。”
这时阿雕问道:
“怎么不见任先生呢?他走了吗?”
“我......我在这呢......”
只见任逍遥喘着大气跑了进来,在他手上还拿着两套衣裳。
“任先生您到哪去了?怎么累成这样?”
“我......我刚从镇上回来,下......下回我真的得避着你们俩走了,每回遇上你们准没好事......拿去吧,这是赵姑娘托我帮你买的衣服,还有老云你的。”
云惜羽闻言问道:
“我也有份?”
赵萱儿从任逍遥手里接过阿雕的那套衣服,说道:
“当然啦,我可不想每天闻着你身上的这股臭味,赶紧换了吧。”
云惜羽手里捧着那套新衣服,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十分和蔼的看着赵萱儿。
半晌之后,只听他开口问道:
“小萱儿,啥时候开饭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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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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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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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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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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