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虽然他们一直认为刘宏是昏君,却从未想过改天换地。
意识形态的转变从不能勉强,而是通过循序渐进的教导。故此王耀没再讲逐鹿中原这般话,将话题引回朔方。
朔方百废待兴,他需要家族的力量。
结束了敏感的谈论,王诚三人明显轻松不少,话也多了起来。这一幕叫王耀感慨,父亲与兄长还真是实诚人,若非自己提及,就真没想过自立山头。
而人家刘焉贵为皇室宗亲,却早在算计脱离腐朽的大汉,在地方上积聚力量称王称霸。血脉相连的刘家人都这般,像袁家、曹家一类的名门,也早在为日后可能的争霸做着准备,他王家呢?
与那些巨头相比,实在太过单纯。
不过凡事两面有好有坏,亲族单纯也叫自己放心些。若满肚子阴谋诡计,在家中都要做好防备,那也太累了。
夜深人静,纵使年轻气壮,一天劳累下来也是困倦难当。
向王诚提出自己的要求被许可后,王耀便回屋歇息了。上次剿灭白波,自己曾回过晋阳一趟,从袁家帯回的两名佳人也被安置在庄园中。得知自己归来,春时连忙领着妹妹秋蝉前来伺候。
青年正是血气方刚之时,送上门的羔羊又岂能置之不理?困意尽去,王耀与两女缠绵一夜,天亮后才堪堪睡下。
……
巳时隅中,晴天日盛。
在这正午时分,王耀才从睡梦苏醒。
或是压抑许久终得释放,他感到一阵神清气爽。刚从席上坐起,就听到软糯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大人可睡好了?”
回首看去,就见一冷艳女姬依偎在自己身旁,那明亮的眸眼有些幽怨。
“还不错。”
倚靠竹制床头,王耀一把将春时揽入怀中,感受着柔软与温香,他忽然觉得就这么一直下去,似乎也挺好。
此刻,他终于有些理解昏君了。
被锦衣玉食供着、不为生计担忧。每日醒来,床边便是貌美姬妾,这日子何其快活,誰愿意割舍这样的温柔乡,强自去面对冰冷的案牍呢?满朝堂的勾心斗角,如何与美人宽广的胸怀相比?
刘宏也有他的烦恼吧。
所以呢?关自己屁事,还是昏君。
在其位谋其职,贪玩享乐可以,但得把本职工作做好。身在高位只知享乐,必会失败、被挂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大人……可是讨厌奴家?”
“噢?此话从何说来?”
瞟了眼春时,王耀的思绪已然回归正轨。今日事务也不少,首先要前去军营,会见并州军的将官,接着还要去寻主事,搞清楚家族商队近期的状况。
蜂窝煤要尽快踏上日程,派人去外地收拢难民也不容片刻耽搁,除此外刘备那也得去一趟。先前急着平定朔方,剿灭完白波根本就没顾得上刘关张,眼下三兄弟应该都还在晋阳等着自己。
直接忽略不好,传出去也有违礼数。
对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伯父王允快出事了。这是与整个宦官集团的作对,自己是否要掺和其中?不知蝴蝶效应有没有影响,历史上这次劫难没能帯走王允的性命,可自己要是不管……
历史有变,王允被阉党整死了咋办?
王家牌面人物太少,朝中扛旗的就只有王允,他死了,王家威望会大打折扣。但是管的话,自己能量也不够。
被牵连卸去职务,就得不偿失了。
想起这些,王耀眉头紧皱,闲情雅致也全然消失。在正事面前,温柔乡简直不值一提。
有权有势,想享乐随时都可以。可穷酸落魄,那就啥也别说了。
孰轻孰重,王耀拎得清楚。
“大人一回晋阳,将我姐妹安置在庄中便立即离去,可是厌了我们?”
春时俏脸紧绷,她犹豫片刻,还是轻咬朱唇凝视王耀道:“大人若是不喜我姐妹也无需藏掖,我们可以……”
“说什么呢?”
捂住春时的小嘴,王耀笑道:“我为朔方郡守,而朔方又被异族所占据,叫人心中岂能不急?那日镇压完白波,我便连夜领军攻往西方,今朝收复朔方全境这才归来。完全公事,与你何干?”
说罢,王耀挑起春时白嫩的下巴,调笑道:“丫头生得这般俊俏,本伯疼爱都还来不及,又何谈讨厌?莫须有的事,切莫胡思乱想。”
听闻这一席话,春时脸庞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不知为何,此刻她心中甚是甜蜜,脸也变得烫乎乎的。
“那,那大人这次回来……”
“就别走了。”
“这可不行。”
王耀假意板起脸,肃声道:“我为朔方郡守、临戎县伯,岂能放下领民百姓于不顾?此次回晋阳也是办公事,不日便要归往朔方督镇政务。”
“届时事务繁忙,短则数月,长则半载,一时半会是不会再回太原了。”
春时闻言,刚刚红润起来的俏脸顿时又失去血色。而乖巧靠在另一旁、羡慕望来的秋蝉也是秀眉微蹙。
主子这半年都不一定回趟晋阳,那她们岂不是很难相见?自己姐妹已经深深打上王耀的烙印,想脱开是不可能了。既然成为伯爷的女人,那自盼着相聚,分隔一次便是大半载,让人很难接受。
“不过么,你们可以随我一同前往朔方。边地苦寒我也没想着帯家眷去,但我不在晋阳,叫你姐妹一直待在庄中也不是回事。怎样,可愿随我前去?”
“愿!当然愿!”
望着淡笑的伯爷,春时秋蝉皆是喜出望外,赶忙出声应下。
朔方在哪环境怎样,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主子在朔方,那朔方便是她们的家。自从袁五将奴契转给王耀,她姐妹便就是伯爷的人了。
而王耀当着她俩的面,将奴契撕毁的时候,她俩的心,也彻底属于王耀。
世道动乱,到处都是黑透了心的衣冠禽兽。像王耀这样的主子,错过这次怕就再也找不到。两女无多妄想,只寻思把主子伺候好,以此回报这份恩情。
然而随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官涌现心头,酸涩难当,又掺杂着些许甜蜜。二女不知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不想与王耀分别。琇書網
哪怕只是搂抱着入睡,也异常满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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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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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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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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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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