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桶里装的是新熬的鱼翅汤,也是盛家的礼物。
客厅里,盛洵风散着衣领坐着,行李箱放在屋子中央,看来也是刚回来。
“过来。”他向她招招手。
宁素过去,把保温桶放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
“我的诚意。”
盛洵风挑了一下眉,用眼尾去看她。
“什么时候宁秘书学会了搞笑?”他站起来双手插兜,微敞的衣领处露出他漂亮的喉结及让人垂涎的一字锁骨。
宁素朝后退了一步,垂眸不去看他。
选择离开,还有一个理由宁素一直藏在心底,那就是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盛洵风。
明知不可以却如飞蛾扑火般的深爱着,这份爱煎熬着她捆绑着她,让她时不时的起些贪婪做些自不量力的事。
例如欢爱过后她任性的搂着他的腰入睡,在别有用心的女人打他主意的时候她冷嘲热讽的把人怼走。
当理智回归大脑,宁素才惊觉自己越走越远。ωωω.χΙυΜЬ.Cǒm
离开,只不过是把自己拉回原位,让她还是她。
“这是我唯一能拿出来的诚意。”停顿两秒后宁素望向了盛洵风,这次她完全收拾好了心神,平静且淡然的面对他。
她说,“我现在是盛总您的弟媳,不管您承不承认,已经成了事实。”
“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威胁?”盛洵风微微俯下身,目光与宁素平齐,“宁素,嘴硬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要记住你来是来求我不是来威胁我。”
他退后一步,转身,又坐了下来,然后拿过烟把脚放到茶几上慵懒的躺坐下来。
“点烟。”他命令道,然后把烟叼在嘴角斜睨着宁素。
盛洵风气场太强,宁素不得不屈服于他,她弯腰从茶几上拿过打火机,过去给他点烟。
点烟时她没有弯腰就站在他旁边,举起手按动了打火石。
防风打火机瞬间燃起幽幽的蓝光,气流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她把打火机凑到盛洵风面前。
盛洵风没用烟去找,而是从嘴边拿走了香烟,伸出另外一只手把宁素拉坐在自己腿上。
他这才慢条斯理地点烟,头埋下来,发捎划过宁素的脸,就像无数个夜晚他的发梢划过她的脸一样。
他吸了一口烟,手依然按着宁素。
“邱玲娜的行李箱里有支录音笔。”他说,“目的是为了录你偷东西的口供。”
原来如此,昨天下午邱玲娜蹲在地上摆弄行李箱时她就觉得奇怪,但当时她并没有多想,所以邱玲娜是从盛洵风说的那句你是我睡了三年的女人中推断出他们的关系。
可是盛洵风为什么不紧张,还说的如此轻松?
他不是喜欢邱玲娜吗?这三年她可是亲眼目睹他对她的宠溺,两个人虽然不常见面,但只要是邱玲娜的要求盛洵风都会有求必应。
难道,这是假相?
宁素放弃这个无聊的问题,她来不是探究盛洵风跟邱玲娜的关系,她问盛洵风,“你现在打算怎么帮我摆平?”
盛洵风又吸了一口烟,唇角随着烟雾上扬起来,他回答,“当着邱玲娜的面承认,告诉她,这事何呈宇也知道,你嫁给何呈宇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依然是我的情人。”
“什么?”宁素想从盛洵风身上起来,但又被他拉着坐了下去。
“难道要说事实?”盛洵风手加了一把劲,宁素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宁素,这世上没有秘密,更何况像何呈宇这种单纯的男人。”
宁素没说话,她任由他捏着盘着。
盛洵风抽出一张照片亮到宁素面前,是袁浅的单人照。
她站在舞台中央,像一只绚丽的蝴蝶翩翩起舞。
“这是何呈宇的情人对不对?”盛洵风问。
宁素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到盛洵风的脸,“是。”她承认了,“这是何呈宇的情人,但这跟我与何呈宇结婚没任何关系,我说过我结婚只是想给我母亲一个婚礼,是谁不重要,愿意娶我才重要。”
“而何呈宇,”宁素微微仰了一下头,“他愿意娶我,因为他需要一个正常的女人帮他生孩子,也需要一个正常的女人帮他尽孝心。”
“我跟何呈宇与三年前我跟盛总您一样,大家都是各取所需。”
“原来如此。”盛洵风把宁素从身上推下来,“所以你才有持无恐,才敢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但你是不是忘了,何呈宇娶你是娶给何蓉看的,何蓉要是知道你是我情人,你觉得你母亲还能如约看到一场盛大的婚礼吗?”
这确实是宁素最为担心的事情。
邱玲娜这张嘴必须堵上。
之前的问题再次浮入脑海,宁素忍不住问,“盛总,你不是喜欢邱玲娜吗,为什么你一定都不着急?”
“我喜欢邱玲娜?”盛洵风像是听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你是用什么脑子判断出来的?”
不喜欢?
那盛洵风跟邱玲娜究竟是什么关系,邱玲娜为什么会持宠而娇,是盛洵风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吗?
在宁素分神时,她再次被盛洵风拉坐到他的腿,下一秒,盛洵风的气息就把她包裏住了。
他一边与她挑舌狂欢一边警告,“宁素,不要肆意揣测我的喜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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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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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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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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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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