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江如风,长着一张日-天-日-地痞帅的脸,偏偏不要命式的打架声名远扬,传遍周围的一中职中甚至还有远一点的二中和五中。m.xiumb.com
第二个,那就是陆冉阳了。
陆冉阳眉目清淡,整个人温润且平和,举手投足间的翩然贵气优雅又精致,仿若从中世纪皇室电影中走出来的王子,一举一动都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而他偶尔戴一个金色边框的眼镜,看起来更加矜贵孤高,都能引的有些女生从其他学校追到一中,甚至高一刚开始时一中的有些女生都追的紧,搞的一班门口好几天的水泄不通。
所以,江如风是什么概念?一中老大,一中校霸,一中杠把子,风吹草动都能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而陆冉阳是什么概念?一中门面,一中招牌,一中校草,走两步路就有一个女生冒着粉红泡泡和星星眼的存在。
甚至还有有一次陆冉阳去送东西,一句“你好,我是陆冉阳”说的清清亮亮。
被送东西那女生看呆了眼,一句“我愿意”回复的顺嘴又理所应当。
——“你好,我是陆冉阳。”
——“嗷!我愿意。”
这两句话在一中传的热火朝天纷纷扬扬,圆-明-园尚且烧了三天三夜,国人内心一辈子的耻,而这两句话在一中燃了三个月不止,最开始的新鲜感过去之后依然有人断断续续的揶揄。
江如风身份地位自不必多说,而陆冉阳和他据说是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
竹马竹马,同一个大院长大…什么概念?程芷心不敢往下细想。
而江如风冷冽的一句“陆冉阳的妹妹”更是让她仅剩的一丝骄傲都支离破碎。
——
而这边苏念念紧赶慢赶,刚走到明理楼下上课铃声就悠悠响起。
苏念念欲哭无泪,她就不应该意气用事,怼是怼尽兴了,可给自己树了敌不说,连刚开学的上课都要迟到。
她缓缓叹了口气,正准备上去,后方蓦地传来一声轻笑:“啧,还没上去?”
对着程芷心,江如风也没做停留,淡淡一句话点明到位,都是在这些圈子里混的人,程芷心也没理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所以苏念念前脚刚走,江如风后脚基本就跟上去了。
女孩步子小,小碎步一溜烟儿也没走多远。
果不其然,他远远就看到明理楼下一个纤细瘦小的身影小跑着准备上去。
江如风扬起嗓子,低沉醇厚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
不会打扰到一楼教室里的人上课,却刚好让苏念念听的清晰。
他每次对着她说话时,总是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语气轻佻眉尾上扬,声音充满了磁性,好听的紧。
可偏偏江校霸大名鼎鼎名声在外,苏念念之前虽然偶尔在他面前不知死活的蹦哒,可也总有分寸。
并且她是转学来的,对于江如风之前的事迹知之甚少,今天看程芷心那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她才第一次对自己这个同桌的“校霸”二字有了概念。
于是听到他一句话不紧不慢的传来,苏念念脚步猛地一顿。
本就是早读时间,校园内早就恢复原有的秩序井然,朗朗书声不绝于耳,可因为教室大多都关着门窗,即使有些嘈杂,苏念念听着也全都化成了背景音——
在江如风缓缓朝她走来的脚步声里。
苏念念转过身去:“嗯,好巧哦。”
她眉眼弯弯:“你也来上课哈。”
江如风脚步一顿,脸上笑意凝住。
什么叫他也来上课?
他不来上课他来干嘛?
无语凝噎,江如风平着声调说:“怎么?我不能来上课?”
“不是,”苏念念连忙摆手,刚才和程芷心对话时的游刃有余早已消失殆尽,全被平常的乖巧软萌所取代。
小脑袋瓜转了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莞尔一笑:“不是大家都说江校霸旷课打架违纲乱纪无恶不作吗?”
江如风嘴角抽了抽。
这是哪个孙子传的…
但他还是承认的干脆:“对啊。”
正默默腹诽着谁给谁昨晚说的“明天见”,自己这不是听她的话来了,结果本人还能忘!
不爽归不爽,但江如风还是眉梢一挑,有点痞气的看着苏念念:“看来你知道不少哈。”
苏念念摇头:“没…”
江如风终于走近,他薄唇微勾,笑的散漫:“啧,小丫头背后打探我了多少?”
苏念念后退:“我不是我没有。”
明明他是笑着,眼神也流露出浓浓的笑意,不似和别人在一起那般永远笑意不达眼底,可苏念念就是有一种如芒在背般的紧张感。
她这才切切实实的体会到,“校霸”二字,并非说说而已的威力。
常年刀口舔血般的打架和与生俱来上位者的威严,加之江如风也的确没有刻意收敛自己周身的冷冽,苏念念有一瞬间竟然想跑。
可也只是一瞬间。
如梦初醒般,她这才把目光聚集到江如风身上。
男孩清清淡淡的眸子笑意分明,单手抄着兜,衣服领口敞的大,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
他开口似是随意,说话也慢悠悠的,一字一句:“要打探就向当事人本人打探,我保证知无不言……”
最后的尾音微微上扬,风流又轻佻,他说:“言无不尽……”
——
这节课的早读是自由早读,教室里没有老师,由班长林一豪监管纪律,其他全凭同学们自觉。
有背语文的,“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哦不,错了错了,重来,北冥有鱼……”
一篇逍遥游背的死去活来,简直没眼看。
也有絮叨着念经的:“胖的要死胖的要死胖的要死……”
“?”
班里一公认的胖子黑了脸,沉声问:“你对我有意见?”
“哦不是,”那人拿过书,“ponderous,我背单词呢。”
“……”
读书声遮过一两声玩笑,乏味枯燥的学习生活中,他们自己给自己创造乐趣。
微风习习,书声琅琅,偶尔有一两只夏末的蝉鸣,叫的聒噪。
同一时间,江如风一脚踹开了教室的后门。
“嘭”的一声,一如往常般。
教室所有人习惯性的转过头去,读书声戛然而止,蓦地沉寂。
教室后门处,光晕里,男孩懒洋洋的倚着门,嘴里叼了一支不知哪儿来的狗尾巴草。
“怎么?你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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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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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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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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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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