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林月询问的视线中直接对时渺说:“真是抱歉,时小姐,是我刚才没看仔细。这枚胸针跟我送薇薇的是同一个款式,但的确不是我送给薇薇的那一枚。是我们误会你了,时小姐。”
林月呼吸瞬间一窒。
怎么会?!
她的第二个计划,竟然也失败了?
时渺怎么发现的?难道从一开始,她就猜到了自己的计划?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时渺不可能聪明到这个地步!
林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简单:“简小姐,你确定这不是你送给薇薇的那一枚?”
简单维持着歉意的笑容说:“是的,我确定。”
天知道她有多想直接说这就是自己送给时薇的那一枚,但既然时渺表现地这么从容不迫,指不定还有后招。
与其让人猜测她跟时薇、林月是一伙的,还不如现在暂且先放过时渺。
她的名声,可比时渺的名声重要多了。
随着简单的回答,林月和时薇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她们本来就觉得时渺可能不那么好对付,所以才设了两个招数,却没想到,时渺避开了第一个,就连胸针这个都给提前调换了!
林月心里早已经乱作一团,但好歹绷住了。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道:“渺渺,是我弄错了,误会了你真是不好意思。但我都是为了你好,怕你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染上小偷小摸的恶习,我相信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时渺饶有深意地说道:“林阿姨,乡下人其实大多数都朴素得很,反而大城市里的扒手更多呢。”
林月没理解时渺的意思。
但时渺懒得搭理林月,直接走到时薇面前。
时薇不如林月藏得深,她大部分的情绪都显现在了脸上:不敢置信、不甘心、愤怒、疑惑……
冷不丁时渺走到了自己面前,时薇吓了一跳,忙要收起表情,就听时渺幽幽问道:“妹妹,怎么我戴的这枚胸针不是你丢的那一枚,你显得很不可思议呢?”
“我哪有!”时薇急了,两颊都染上了红色。
林月皱眉护在了时薇面前。
“时渺,你想干什么?你妹妹只是没找回胸针很着急而已。”
“是吗?怕不是心虚吧?”
“你胡说什么?”林月的脸黑沉了下来。
时薇也是据理力争:“我为什么要心虚?”
时渺悠悠然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为什么要心虚,又为什么那么不可思议?”
“我……我没有!”
“你真的没有吗?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对不起了,妹妹,我想,你应该也不会介意我的误会,就像是我不介意林阿姨误会我一样,对吗?”时渺抱歉地笑笑,挽住时薇的手臂。
时薇只觉得很厌恶时渺的靠近,但这节骨眼上,她又不能表现出姐妹不合,只能干笑着点头:“是,我不介意……”
然而下一瞬,她只感觉时渺的手指忽得在她手臂某处一个穴位一点。
“嘶——”
时薇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手心没了力气,手里拿着的包顺势掉落在地上。
她刚要质问时渺为什么掐自己,就看到掉落在地的包包里滑出两样亮晶晶的东西。
一样是她亲手扣在时渺胸前的胸针,另一样则是一条装饰着黄钻的手链。
手链?她根本没有这样的手链,这手链该不会是……
时薇瞪圆了眼睛,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遍布全身,让她头皮发麻。
她下意识要用脚去踩住,但已经来不及了——
时渺直接捡起了地上的手链,疑惑地举在手里端详着。
“妹妹,我记得你没有这样的手链啊……这手链该不会是……陆阿姨的吧?”
陆玲芳也很惊愕。
简单不是说,放在了时渺身上吗?
为什么这手链会出现在时薇的包里?
此刻大家的视线都盯着她,陆玲芳也不好跟简单交换眼神,索性故作愤怒地质问道:“时薇,我丢的手链怎么会在你包里?”
——反正时家这两个女儿,都是害陆远受伤住院的帮凶,栽赃谁都是一样的。
陆玲芳本来就长得凶,这一拧眉,横眉立目的样子吓得时薇一时间都忘记了辩解。
林月也完全没想到陆玲芳丢失的手链会在时薇身上,她心里一惊,随后飞速挡在时薇面前,赔笑解释道:“陆老师,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陆玲芳捡起地上的手链,拿在林月面前问:“这就是你说的误会吗?我的手链长翅膀了,会飞到你女儿包里?”
“这……”
林月正要开口,时渺忽得也挡在了时薇面前,对陆玲芳说:“陆老师,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送她去警局啊!我相信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还希望您看在她是初犯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好不好?”
这一波绿茶发言,时渺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然而时薇却是听得再也镇定不了,开口就说:“时渺你闭嘴!我根本没有拿手链!”
她恨死时渺了,恨不能现在就立刻掐死她!
“薇薇!”林月警告地瞪了时薇一眼,随后冷冷看向时渺。
经过这两分钟,她已经彻底明白过来了。
这手链一定是时渺放在薇薇包里的,自己想栽赃时渺,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时渺反摆了一道!
可她一没证据,二又因为胸针的事件本来就理亏,已经失了众人的信任。Χiυmъ.cοΜ
如果现在还指认时渺的话,只会更说不清,叫人看更大的笑话。
所以她必须忍,也只能忍,努力把这件事搪塞过去。
林月的心里难受得像是有一万字蚂蚁在爬,看时渺的眼神仿佛都藏着刀子。
她用仅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贱人,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时渺清楚地听到了林月的那句警告,心里冷冷一笑。
难道她不反过来污蔑时薇,林月母女她们就能放过自己了?
答案是不可能,所以她为什么要放过她们?
如果自己真的被林月母女污蔑偷了东西,她敢肯定,自己的下场一定会被时薇惨一万倍。
她早已经不是上一世的她了,绝不会被她们这么轻易击溃。
这不过,是自己对林月母女的小小警告而已。
敢栽赃陷害她,就得想清楚后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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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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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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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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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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