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房子被烧着了,他们也只敢嗷呜嗷呜嚎两句,再说不出别的了!
瞧瞧,这会不就是么?
除了“你你我我”的在那儿干结巴,还会啥?
最好是啥也说不出来,以苏晓这个丑肥婆,动不动就要赶人骂人的个性,把葛全牛两口子直接赶出去!
到时候,苏晓可就得罪整个葛家村的人了!
等到了那一天,看苏晓还怎么猖狂!
刘金池越想越乐,可下一秒,她嘴角一僵……
苏晓掏出了钱袋子?
要干啥?
“他们骗你的,你还给钱?”刘金池大叫出声。
苏晓看都没看她一眼,数出今天砍柴的工钱,全都交到牛婶手里。
然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掏出了另外一个钱袋子……
刘金池看得眼热,该死的丑肥婆,银子倒是不少!
牛婶看着手里的二三十个铜板,恨得直低头。
要不是因为她不会说话,苏晓又怎么可能被刘金池骗?
现在可好,好不容易捧着一个好主顾,眼看着家里的日子就要好过些了,老伴还说,有银子给她抓药喝了。
这一下,全都落空!
葛全牛也满脸阴郁,紧紧捏着拳头,却同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怎么就这么嘴笨!
“牛叔!”苏晓大声开口,“这里是五十文钱,不多,就当给你的定金,你安安心心地帮我修东西,做家具!”
“啊?”
“姑娘……”
葛全牛和牛婶都愣了。
刘金池却是傻了,紧跟着尖叫出声:“你疯了吧!?都说他们是骗你的,你还给钱呐?不然你把银子给我,把我家里的椅子拿去,反正你银子多!”
“刘金池!”
苏晓忍无可忍地低喝出声,偏头冷冷注视着她:“你是昨儿没被打够,还是昨儿晚上冻没挨够?”
是,苏晓确实不如季衍尘,从战场上搏杀出来的霸气,时时刻刻深入到骨髓里。
眉头一皱就让人退避三舍!
可她前世也是被宠大的,更由于一身超凡医术,早早站在了行业顶尖。
被所有人都尊着,敬着,谁也不敢轻视她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话。
所谓上位者的气势,她也不差!
此刻便是,刘金池被苏晓一个冰冷的目光当场震慑,张口半天,只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回去。
苏晓这才不耐地收回视线,转而笑看着葛全牛两口子:“牛叔、牛婶,我年纪不大,但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他们一家不过是在我这里吃了好几次瘪,故意使坏,才连累你们挨骂!”
“所以,他们一家人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会信,你们也安安心心的,帮我早点弄好这个家里,也好让我和我夫君,平平安安过个寒冬啊!”
话音落下。
静静坐在床上,正闭眼在脑海中模拟一盘棋局的季衍尘,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夫君……
还有‘相公’二字。
几乎日日不离苏晓的口。ωωω.χΙυΜЬ.Cǒm
仿佛,他们二人真是一对鹣鲽情深的夫妻。
呵,多可笑!
但是苏晓……变得这般彻底,究竟想做什么?
本以为耐心观察一阵子,就能知道苏晓的意图。
不想,日子越久,他反倒越摸不透了。
听到了葛全牛夫妇感激不已的哽咽笑声……
他心内一动,越发想打探苏晓的用意。
干脆起身摸着墙缓缓挪出来。
看到他,葛全牛和牛婶笑脸一僵。
平时看到苏晓,就有点拘谨的了,再看到极为能打的季衍尘,他们愣是有些不大敢说话了……
苏晓也愣了一下,而后摆摆手:“你们不必管他,他这两天身子好多了,呆在屋里闷得慌。”
她又迎上前去:“给你找个凳子,坐在外面休息?”
“嗯。”季衍尘点头,又道:“帮忙。”
“帮忙?”
苏晓挠了挠头,只当他是无聊了:“那我给你洗手,你帮我搓药丸吧。”
季衍尘又面无表情地点头。
他没动作还好。
顶着这张明明冒出了许多凌乱胡渣,还面无表情的脸……
不是葛全牛和牛婶胆小,他们是真有些胆寒!
苏晓是早已****。
拉他过来做好,打了水,洗洗洗净,擦干。
而后把炉子往他脚边挪了挪。
病人一个,总要多照顾些的。
随后就是用干净木板装着的一块药泥,放在他手里,抓着他的手,教他如何搓药丸。
“就是这个大小,搓好一颗,放在药泥旁边,我会收好装起来的。”苏晓细细解释,又捏住他的手指,让他仔细感受一颗药丸的大小。
季衍尘心里有些不自然。
甚至连原本看不见的双眼,都加快频率眨巴了好多下。
与人这般手指相交……
他是第一次。
还有就是,苏晓的手还是那般肥,却没有什么腻的感觉。
反倒很柔软,也很温暖。
不像他,指节冰凉。
该是沾血太多的缘故吧……
“那你慢慢搓,有事就叫我。”苏晓也发现他手冷,“冷了也叫我。”
看季衍尘慢慢地捏起一小块药泥,当真搓了起来,她才放心走回来。
有人帮忙,她更轻松。
如果季衍尘愿意的话,说不定药丸的产量也会更多。
好事!
谁知道还没坐下,葛全牛鬼鬼祟祟地冲她招招手。
她哭笑不得地走过去:“怎么了?”
葛全牛看着季衍尘,悄声道:“要不……我给他做个拐棍?身子不好是吧?做个炭盆也成的!”
“好啊!”苏晓满口答应,又笑了:“牛叔别紧张,他只是不爱说话,人不坏的。”
葛全牛讪讪一笑:“我知道,知道!”
这不是有些胆寒嘛!
牛婶远远的,正在把柴堆往墙边码成垛。
忽然一下,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快步冲过来,指着炉子里的火痛心疾首:“你看看,多糟蹋啊?这柴都是好的,烧红了就能放土罐里闭成好炭!”
说完,她急急忙忙地催促葛全牛:“你别张罗做什么了,赶紧去山上挖泥,先把土罐子做出来,再把缸补了,其他的回头再说!”
苏晓愣了愣,失笑出声。
有他们在,自己还有什么可愁的?
葛庄头属实是给她找了个好帮手,还买一送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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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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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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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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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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