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婚姻约束的人,说起玩乐的话底气十足。

  然后孟焕被陶依瞪了一眼。

  他愣了愣,不自在的摸摸鼻子,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房间反锁了门,就算一百个人来,也进不来的房间是吧。对了,这事裴青空也有经验啊,要不然他出门住酒店,干嘛总是住套房。”孟焕把火引到裴青空的身上。

  套房里还有一道房门。

  就算房卡失灵,或者有人“无意间”走错了房间,也没法打开里面反锁的那道门。

  裴青空根本不接,他嗤笑着说:“怎么,你是穷得没钱了吗,出门要住商务行政房?”

  “有没有可能,没钱的人不出门。”嘉平插了一句。

  裴青空点了点头说:“有这个可能,而且我本来想说单人间,但怕孟大少没住过不知道。”

  除了嘉平,没人能让裴少在口头上吃亏。

  “昨天发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孟大少你身为主办人,好像要有麻烦了。”裴青空突然提起这件事来。

  季夏和陈墨生的事情,现在还在热搜上挂着。

  要是其他参加的客人里,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那么主办人难辞其咎。

  孟焕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说:“就等着有麻烦呢,这样我爸,才不会对我有不该有的希望。”

  嘉平福至心灵,想出了一个可能。

  那边陶依则是直接开口:“你是故意的?”

  故意造成现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局面。

  “对啊,我特意请了些心思不正的戏子,还有走偏门的娱乐公司,顺便把客人的房卡换了换。”孟焕十分坦诚的承认道:“不出点事,都对不起我特意筛选的名单。”

  这下嘉平总算明白,年长安为什么要提醒她,注意吃喝,小心中招。

  还有陈墨生和季夏的绯闻。

  鉴于这种尴尬关系,裴青空不方便提,嘉平主动开口说:“孟哥,你要不要看看热搜。”

  孟焕无所谓的摆摆手说:“有什么好看的,圈子里都是要面子的,就算被缠上,用钱和资源打发了就没了。”

  “昨天陈墨生和季夏睡在一间房间里。”嘉平语气平静的说。

  可这话,就像是一颗炸弹,在孟焕的心中炸响。

  他瞬间站起来,表情惊恐。

  自从知道了季夏的身份之后,孟焕就没打算折腾季夏。

  可是季夏竟然和陈墨生睡在了一起,这俩人都是不能轻易折腾的人……

  孟焕无力地跌回沙发,摇着头痛苦的说:“我爹真得生气了,看来花店保不住了。”

  “孟伯父的事之后再说,现在你给我解释一下。”陶依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孟焕,冷声说道:“为什么把杨无郁的房卡给别人!”

  嘉平坐在合适的位置,等着孟焕狡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显然陶依的软肋就是杨无郁。

  软肋被碰,她是不可能冷静的。

  然而孟焕一脸懵逼:“啥?我怎么可能把杨哥房卡给别人,我动的都是那些爱玩的人的房卡啊,毕竟你情我愿的事情,咱不搞违法啊!”

  双方的认知产生了严重的差异。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裴青空。

  裴青空眼皮一掀,不耐烦的说:“我只给季夏设了套,其他的我不知道。我觉得你还是反省下自己,身边有没有奇怪的人。”

  如果没有奇怪的人,嘉平给孟焕打电话,不可能听到别人演的戏。

  手机只有孟焕助理能碰到,那助理就有很大的嫌疑。

  “可我助理是男的。”孟焕认真的说。

  “助理是男的,接电话的是女的,那问题就更大了。”嘉平出声提醒。

  房间内一时沉默了下来。

  与这里不同的是,不远处的套房内,有着理解的争吵。

  两对父子或站或坐,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不尽相同。

  陈大同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眼中却带着明显的冷意,他用余光瞥着季夏说:“虽说我家孩子,平常也喜欢胡闹,却还没和男的传过什么新闻。”

  岳贤笑得比陈大同更和气,他语气温和的开口:“我家这孩子,的确不算争气,不过陈总放心,他只喜欢好看的,对贵公子没有多的看法。”

  这句话的意思是,陈墨生还不够好看到,能被季夏看上的地步。

  明明是商量的局面,变成了岳贤嫌弃别人的局面。

  话音刚落,季夏的唇角就开始抽搐。

  他想笑,又担心岳贤绷不住假面,直接骂人。

  陈大同眼中冷意更甚,但他没打算和岳贤撕破脸皮。

  他想用这件事,从岳贤这里抢一些补偿费。

  “岳总你这话……”

  “我昨天喝多了,进房间就睡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季夏收起脸上的懒散,:“醒来的时候,身上衣服少了两件,我只是走错了房间,可没耍流氓啊。”

  这也是他衣衫不整走出房间的原因。

  陈大同眉头拧起,看向陈墨生。

  陈墨生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他昨天刚见过嘉平,又喝了加料的酒,难免产生了一些幻觉。好在他酒喝得足够多,没耍多少酒疯就睡了过去。

  今天早上被吵醒,看到身边睡着的半裸季夏,陈墨生想起他干的事,人都傻了。

  要不是陈大同一定要争些利益,陈墨生根本不想再回顾这段心理阴影。

  “两个孩子昨天应该没休息好,还是让两个孩子休息休息,下午再聊吧。”陈大同看出陈墨生的躲避,选择下午再来。

  岳贤把两人送出套房门口,随手关上门,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他表情阴狠的说:“知不知道哪个瘪犊子算计你!”

  竟敢算计他的家人,看来岳家低调太久,都忘了他是什么人了!

  “应该……是我这个瘪犊子。”季夏有着不确定。

  昨晚他喝了很多酒,不清楚是哪一杯出了问题,思来想去,很可能是不小心喝到了给裴青空准备的酒。

  但因为酒喝多了,就睡死了。

  岳贤脸上的表情直接崩裂。

  “你?”

  “对啊,我想着给裴青空送个礼物,但他不中招。至于房卡的事情,是我找人扰乱了后台程序,没想到坑到了自己头上。”

  季夏觉得,他要是没有刷开陈墨生的房间,应该会被人送到自己的房间。

  他根本没想到,他是一脚踩进了裴青空反击的圈套里。

  裴青空也没想到,季夏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他还在和孟焕讨论,季夏是怎么进的陈墨生房间。wWW.ΧìǔΜЬ.CǒΜ

  就在这时,陶依突然出声打断:“裴青空,嘉平,对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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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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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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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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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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