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现在给白亦然打电话,估计来人也得耽搁个把小时。
白亦洲这情况得赶紧换掉湿衣服,她没办法,只能亲自动手了。
绿知深呼吸一口气,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怕的。
直接将他当成一具实验标本处理。
这么想着,她心情平静了不少。
拧干了毛巾,她顺着白亦洲的脖子往下擦,之后伸手去帮他解开衣服扣子。
这动作她这几个月以来做过无数遍,倒是能轻松驾驭,很快,衣服敞开,绿知拿着毛巾仔细的帮他擦去身上的汗珠。
再往下就是裤子了。
绿知盯着男人腰上的皮带看了许久,耳根子发烫,她小心翼翼的落手下去解开皮带。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皮带就是解不开。
绿知有些着急了,硬着用力去扯,这皮带又像是跟她作对似的,蛮力也拉不开,她看向旁边的架子,想着要不要用剪刀直接剪掉算了。
便在此时,白亦洲突然翻了个身,用力将她抱住,嘴里还在呢喃着她的名字。
“知姐。”
绿知身体一僵,男人发了烧的缘故身体熨烫得吓人,即便她身上穿着厚衣服,都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温度。
他又赤着膀子,结实健硕的胸肌紧紧贴在她后背,双手更是抱住她的腰肢。
绿知何曾这般和男人亲近过,大脑一片死机,整个人就这样定定的站在原地没动。
“好热!”
白亦洲又呢喃了一声。
绿知这才缓过神来,搬开他的手,去了前方拿来剪刀。
‘咔嚓’一声,皮带成了两截。
看着昂贵的皮带已毁,绿知说了句抱歉,“我也没办法,等你好了,我赔你一条吧。”
说完,皮带丢在对面的椅子上。
绿知闭上眼睛,开始摸索着男人的裤子,结果一紧张乱碰了个通,一不留神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掌心一片滚烫,她吓得赶紧收手,“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绿知一度是想放弃的,又不忍心,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再次尝试一次。
这回倒是顺利,裤子轻松的被扒了下来。
男人结实有力的双腿呈现眼前,绿知只觉得鼻腔干燥,有股潮热翻涌,担心自己真的流鼻血,她慌乱转身不敢再看,稳了稳心神之后,这才拿着毛巾胡乱擦拭一通。
差不多之后,她赶紧拿着被子盖住男人的下半身。
到此,她狠狠松了一口气,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烫得都可以烙饼了。
重新帮白亦洲测了下体温,虽然有些退热,依旧保持三八度五的高温,绿知又重新帮他针灸一番,这才退出了房间。
她身上也汗湿了,回房换了身衣服,免得白亦洲没好,她也跟着生病了。
“知姐,给你煮了杯咖啡。”
曼书过来敲门。
绿知示意她进来,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刚还有些发寒的身体立马暖和了不少。
“白亦洲怎样了?”曼书在绿知对面坐下,脸上挂着几分担心。
绿知语调轻轻,“没什么大碍,风寒引起的,等烧退了就好了。”
“他也真是拼,那么大的雨到处乱跑,不过知姐,今天要不是白亦洲在,大雨绝对会灌进来,到时候可真麻烦大了。其实想想,有个男人在挺好的,有些事男人做起来比女人轻松。”曼书突然感慨一句。
绿知看她这样子,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怎么,喜欢上人家白亦洲了?”
曼书摊了摊手,“怎么可能。”
话虽然这么说,绿知却清楚的看见她脸红了。
曼书是她们这群姐妹当中年级最小的,脾气和唐田有些相似,大大咧咧的,天天都笑呵呵的,心态很好。
绿知之所以选择她来身边,主要是因为曼书心态好,和她相处很是轻松,她也总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
“知姐,你就没发现,白亦洲对你特别不一样么?”曼书突然说出这句话。
绿知正在出神,突然听到这话,嗯了声,“你刚说什么?”
曼书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白亦洲喜欢你。”
“怎么可能呢!”
绿知笑了,“他是觉得我救过他的命,想要报恩,你想多了。”
是么?
曼书抓了抓头发,可她总觉得白亦洲看着知姐的眼神不对劲。
那分明就是喜欢的样子。
看她这般纠结的样子,绿知摸了摸她的头发,又说了一句,“我啊,只当他是弟弟。”
因为白亦洲高烧不退,绿知放心不下,时不时的去房间里帮他检查一次,好在针灸过后高烧已退,虽然还低烧,人的状态明显好转了不少。
凌晨三点左右,白亦洲清醒过来。
烧退了,脑袋也不沉了,精神也好了。
他想要起来上个洗手间,被子滑落,却发现自己没穿衣服,整个人怔愣了许久。
刚好此时,绿知进来了。
不凑巧撞见这一幕‘美好’的画面,整个人傻傻的怔在了原地。
等她反应过来时,吓得赶紧转身捂住眼睛。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白亦洲也是尴尬的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他盯着绿知的身影看,小声道:“我的衣服呢?”
绿知干咳了两声,红着脸道:“你发烧了,流了一身汗,我帮你脱了,不过你放心,我闭着眼睛脱的,什么都没看见。”
这话落,白亦洲的耳根子彻底红了个透。
知姐帮他脱了衣服?
那他……是不是要以身相许了?
“就算看到了,也没,没关系的。”白亦洲此时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似的,低着头,满脸的局促不安。
绿知整个心紧张得要跳出来了,他这话什么意思?
“你先把衣服穿了吧,我在帮你检查下。”
绿知不敢转身,就怕又看到什么不宜的画面。
白亦洲哦了声,立马转身去穿衣服,片刻之后,他说了声好了,绿知这才小心翼翼的转身,确定他已经穿戴整齐,这才狠狠松了口气靠近。
可此时她整张脸已经红得没眼看了。
“现在感觉怎样?”绿知声音沙哑。
白亦洲摇了摇头,“不,不好。”
“哪里还不舒服?”绿知皱眉。
白亦洲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简直就跟开飞机似的,他感觉有些窒息。
绿知去帮他检查了下心率,却因为两人挨得太近,她自己也心跳加速,砰砰砰的全都是两人心率交杂的声音。
白亦洲灼热的呼吸还喷洒在她脸上,激得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双灼热的眼睛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叫绿知整个人承受不住的站起,“没,没什么事,你只是太紧张了,好好休息。”
说着,她转身要走。
白亦洲却突然从身后抓住她的手,“知姐,我……”www.xiumb.com
“什么都不要说,躺下来,睡觉。”
绿知现在脑子很乱,不想听他说任何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和白亦洲靠近,总会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知姐是不是很讨厌我啊。”白亦洲忽然有些失落,明明白天知姐还很温柔的,可现在又是一脸冷漠的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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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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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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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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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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