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她将这股爱意深深藏在了心底,这一藏就是七年。
除了她之外,还有圆圆也喜欢林泽宇。
为了争抢林泽宇,她和圆圆还闹过几次,可不管他们两人怎么抢,林泽宇的眼底从来就只有苏悦。
绿知的泪水流得更急了,她喜欢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最后得来的一个真相,狠狠璀璨了她爱恋七年的信念。
林泽宇,害死了她的爷爷。
当真相血淋淋的摊开在她面前,她如遭雷击,更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将自己关起来,天天沉浸在悲伤之中,内心苦苦挣扎着是报仇还是放下。
就在她决定报仇时,却又传来一个噩耗。
林泽宇死了!
死在了苏悦面前。
自杀而死。
绿知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所有的信念被摧毁,她找不到支撑点,更不清楚自己人生的路该怎么走。
还是苏悦出现来到她身边安抚她,才帮助她走出了这场噩梦。
至今回想过往,心脏依旧疼得厉害。
所有的不甘心来源于爱恨不得,又不舍得放下那些美好回忆,即便她已经释怀走出来,一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依然泣不成声。
‘扣扣扣’
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
“知姐,我给你洗了水果。”
“不用了,我没胃口。”无声的抽泣之后,她的声音都是干哑的。
站在门口的白亦洲听出了不对劲,眉心一皱,“知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绿知心情很是烦躁,情绪有些控制不住,拔高了声音,“我没事,不要来烦我。”
白亦洲突然被凶,脸色微微一变。
还想说些什么,曼书突然出现身后,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她不喜欢下雨天,你还是别来打扰她。”
“为什么?”白亦洲不明白的问。
曼书耸了耸肩,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白亦洲不傻,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心病。
知姐这是怎么了?
他看了眼手里端着的果盘,随后放在旁边的架子上,说道:“那我先放外面了,你要想吃的话出来就能拿到。”
说完,白亦洲缠着曼书问起绿知的事。
曼书是个话痨,实验室又没什么人可以八卦,这会儿白亦洲一问出口,她实在没忍住,将绿知以前的故事说了出来。
末了,曼书反问一句,“你真不认识御泽修了?”
白亦洲摇摇头,“不认识。”
“知姐喜欢他好几年,但这个人呢,又是知姐的仇人,现在你懂什么意思了吧?”
难怪了。
知姐会不开心,原来是想起喜欢的人了。
白亦洲盯着那扇紧掩的门看,心情有些沉重,知姐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伤心难过,没人安慰,肯定更难走出来。
他想进去和她聊聊天,曼书却不给他机会,一把将他拽下楼,“别进去了,这种时候她最想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
“别什么可是了,有时间在这里献殷情让知姐不开心,还不如多学点手艺,知姐还能对你另眼相看。”
曼书硬着拽着白亦洲下楼。
很快,外面又恢复了宁静。
绿知将头埋在手臂里,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泪水流不出来了,她才抬头又看向外面。
楼下,曼书和白亦洲撑着伞正堆着沙袋,雨势太大,雨水很快要蔓入实验室里,再不用沙袋隔绝的话,实验室得进水。
这里面都是精密的实验器材,价值好几个亿,且很多化学药品,万一受了潮了可就麻烦了。
绿知看着曼书和白亦洲被雨水打湿了,雨伞根本承受不住风雨的摧残,很快雨伞被风给吹坏了。
今天的雨下得可真大,打从实验室建立至今,还从未遇过这么大的风雨。
绿知停止了哭泣,刚想站起来收拾下自己,手机响了。
是苏悦打来的。
看来下了这么大的雨,苏悦也不放心实验室的情况。
绿知捞来手机划开接听,从话筒里传来苏悦着急的声音,“知知,实验室怎样了?”
绿知稳了下心神,哑声道:“曼书和白亦洲正在堆沙袋,雨水很快要漫进来了。”
“赶紧抢救,免得仪器和药品受损。”
苏悦此时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滔天大雨,眉心狠狠皱在一起。
“我也下去帮忙。”
绿知从飘窗上跳下来。
苏悦点点头,“好,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电话切断之后,绿知穿上了雨衣,又顺手拿了两件雨衣出去,下楼打开了实验室的门,一股凉风夹杂着雨水迎面席卷而来。
绿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曼书,亦洲,把雨衣穿上。”绿知闯入了雨海之中,即便穿着雨衣,她依然觉得凉意刺骨,从脚尖蔓延到了脑门。
白亦洲回头看到她,嘶哑道:“知姐你不用来,我们快弄好了。”
“没事,人多力量大。”
绿知过来,亲自将雨衣套在白亦洲身上。
雨伞被吹坏,他也没来得及整理自己,整个人暴露在风雨之中,刚更换不久的衣服再次被打湿,狼狈至极。
曼书还苦苦支撑着雨伞,可终究挡不住风力,雨伞飞了出去。
“知姐,给我雨衣。”曼书高声道。
可即便如此,在风雨之中声音被削弱,变得细小。
绿知将雨衣丢给了曼书,随后便要去搬沙包,指尖刚碰到了沙包,一只手抓住她手腕,“曼书姐说你怕冷,这里交给我们,知姐你进去躲雨。”xiumb.com
“我没那么娇弱。”绿知淡淡一笑。
她确实怕冷,可眼下雨水就要灌入进来,她哪有空顾及自己的身体。
说服不了她,白亦洲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原来一手扛着一包沙袋,这会儿直接三包的搬。
很快,所有的沙包被堆在大门口,终于成功阻止了雨水灌入实验室里。
“有惊无险。”曼书狠狠松了一口气。
白亦洲看着已经堆高的沙袋,再高的水位也不怕了。
“做得很好。”绿知朝着两人竖起了大拇指,“都回去洗洗泡个澡,别着凉了。”
“好的,知姐。”
曼书被雨水冲刷了大半个小时,双手又一直泡在水里,都泡得起皮了。
现在的她又冷又饿,只想回去洗完澡然后喝点温热的汤汤水水。
曼书走了,白亦洲依然杵在原地不动。
绿知看了他一眼,淡声道:“怎么了?”
“没事。”白亦洲看着绿知已经恢复正常的情绪,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因为三人都淋了雨,一回到实验室之后,各自回房去泡澡。
这种风雨又凉又刺骨,寒气入体绝对要感冒的。
白亦洲是个男人,洗澡的速度也快,收拾好自己之后,这就去厨房里煮生姜水,还熬了一锅粘稠的小米粥。
等绿知和曼书下来时,餐桌上食物的瞟向缕缕传来。
曼书惊讶不轻,“行啊亦洲,你这速度杠杠的。”
被夸之后,白亦洲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我是男人,自然快些。”
说完,他洗好碗筷放上桌,又端着两碗生姜水递给了两人,“先喝了在吃饭,暖暖身。”
曼书大大咧咧的,二话不说端起来喝。
绿知捧着碗,热气翻滚的生姜水里还加了枸杞和红枣,没想到白亦洲这般贴心,竟然还会这等手艺。
“哇,生姜水好好喝,还有么?”曼书就跟水牛似的,几口喝了干净。
白亦然道:“锅里有。”
曼书立马又去盛了一碗。
担心曼书给喝光了,白亦洲着急道:“曼书姐,给知姐也留一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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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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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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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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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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