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木叶越来越近,桢的心也不免火热起来。
理由当然有很多种啦。她出门好几个月,在砂忍吃不好睡不好,一会哄孩子一会拼命,能回到生她养她的木叶村,一洗任务当中的疲惫和负累,她当然高兴了。
而且,回了村……不是就可以见到卡卡西了嘛……
哦哦对了,她还需要注意,在外人面前看到卡卡西可不能太过激动,当然也不能过分做作地生疏。她应该做到像平时一样对他语气轻快,态度嘛……倒是可以比从前热络一点点,毕竟是刚刚从砂忍归来,见到了老熟人总不可能冷若冰霜吧。而且,看到卡卡西之后一定要及时嘱咐他也别当着外人的面对她太过热情呢。
这样说起来,算算日子,现在是十月份,卡卡西的生日在九月,也就是说,在她不知不觉间,卡卡西已经成年了。
年满十八岁可是件大事,它标志着一个人终于可以从幼稚走向成熟,以后,他会很快成长为木叶的顶梁柱(其实之前几年也差不多)。人一成熟,考虑问题就会更周到,桢确信他以后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当然了,在这个对卡卡西来说十分重要的日子里,桢正身在砂忍养伤并且准备能跑能跳了就赶紧回村。她当然没在卡卡西身边。桢十分确定阿凯会送卡卡西礼物。但是自己呢?任务之前她也没想到自己能一去这么久,现在一看,她和天藏两人都已经快进入火之国了,几天后就能回村,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该怎么给卡卡西准备礼物,又该准备什么礼物呢?
结果,她很快便找到了答案,还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由于桢和天藏在砂忍除了养伤已经没有别的活干,于是,为了不让盟友为难,同时也能早日回归本村,两人尚未痊愈便出发了。秋季砂忍的风沙不算大,两人赶路不会很为难,加上晚上天藏总会像模像样地盖间房出来,还有砂忍为了表示感谢给两人准备了不少美味的旅行食品,这一路上的生活还算是舒服。可是再舒服,天藏也不能凭空变出洗澡水来。于是好几天没法洗澡的两人巴不得赶紧赶回火之国好把自己弄干净。
他们来到了火之国边境的一个名叫乌里的镇子里,这里据说有火之国数一数二的温泉旅馆。他们进去看了看,内部的装潢设施就算是相比木叶村里的旅馆也相差不远。于是桢立刻决定住下,倒是把心疼旅费的天藏弄得频频皱眉——大概是因为住稍微高档些的旅店不能报销的原因吧。www.xiumb.com
桢本来是想好好泡泡澡,缓解一下连日来的疲惫,可惜,她忘了一件事,并未完全痊愈的她,是不能长时间泡热水的……
桢:早知道我干嘛花那么多钱啊???
悻悻然的她生怕自己被淹死在温泉池里,不得不随便洗洗就赶紧爬出来。天藏却还在老远之外的另一个池子里。这样倒好,她正好可以单独出去逛逛。和她一起泡澡的女客告诉她,距离乌里镇大概七八里地的地方,有一座火之国闻名的“火之寺”。
原来那大名鼎鼎的火之寺就在这里啊……
于是桢果断放弃了继续在温泉边上泡蘑菇的想法,收拾好了自己,又给天藏留了个条子便向着火之寺出发了。尽管肋骨的伤还未痊愈,但她的身体已经比过去好多了,七八里路并不怎么当回事。可是,等她真的踏上旅途,才觉得事实总是与理想差距颇大。那火之寺不愧为火之国的著名庙宇,连同整座山(没错,七八里指的是到山脚下七八里,然后还需要爬半座山)都成了风景名胜。通往寺庙的那条路尽管蜿蜒曲折,却依然游人如织,当然了,具体到游人们到底是虔诚求佛还是像她一样只为了风景而来,倒任谁也说不清楚。
山名为赤脊山,得名于秋天的遍山红叶。所以,只有在秋季过来游览,才能看到最美的景致。这里山峰陡峭,怪石嶙峋。峰顶松树风姿绰约,石缝间流水淙淙,每一个剪影皆可入画。更不要提那正值当季的火红枫叶,好像山谷间燃烧的一团团鲜红火焰一般壮丽。桢在山下得到一本小册子,看样子是火之寺自己印刷的导览指南。她看了看,见里面还说“清晨可观山坳雾气,云蒸霞蔚,美不胜收”云云,可惜了,现在已经是下午,雾气早就散了个干净。尽管如此,能在离开一派黄糊糊的风之国之后便看到这遍山的红叶,她已经满足得难以言喻,身上的伤痛和疲惫一扫而空。
火之寺就坐落在赤脊山的半山腰,寺院坐北朝南,粗粗一看也不知占地几何,但总归是一间非常大的寺院。门口的知客僧笑容可掬地迎来送往,香客出入,数不胜数。桢站在远处好奇地望了一眼,心里料定这间寺院香火极盛,说不定求签还真挺灵验的呢。
求签的话……她想求什么?
长寿?不必了,除非有人能来把她的眼睛收走,否则的话,她根本没多久活头。
事业?忍者的日子向来朝不保夕,谁知道哪天就消失在木叶历史的滚滚长河中了呢。
爱情?嗯……她已经有卡卡西了,才不想招一身烂桃花呢!
她倒是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机会给凛报仇,大蛇丸什么时候能把那复活死者的忍术研究出来,可是,这求的未免太具体了,解签的老师父们肯定会说一大串又吉祥又云山雾罩的话,其实,对现实似乎没啥帮助。
这样一来,求不求签对她来说根本用处不大。她还是紧着看风景比较好呢。
结果,一转身的功夫,她差点和一个高大男人撞个满怀。她赶紧后退一步,正预备和对方说句对不起,可话到了嘴边便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这人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呢。一张线条坚毅的脸,深黑的头发和连鬓胡子,一双黑眼睛深邃有神。距离很近,桢能嗅到他身上的一股烟草味。她慢慢地回想着说道:
“你是……”
那人浓密的眉毛一挑,立刻就想扭头就走。可就在这时,桢已经叫出了一个名字来:
“阿斯玛?”
这明明是原来那个小小年纪就烟不离手,还带着一群下忍们参与赌博的不良少年阿斯玛嘛!
阿斯玛宽厚的肩膀略无奈地耷拉下来,他转过身,皱着眉头望着她。
阿斯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九尾袭击案之后他就离开了木叶,桢却从未听说村里颁发什么针对他的通缉令。那么,他现在是敌是友?自己发现了他的踪迹,他会不会把她灭个口?
“好久不见,阿斯玛,”她露出一个他乡遇故交的微笑来,“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阿斯玛那被连鬓胡子环绕着的嘴巴动了动,低声应了个“啊”。他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似乎随时准备像抓小鸡仔一样把她抓住。桢不由得慢慢地后退了一步。
她可不应该叫出他的名字来啊,这家伙跑出了木叶,天知道他现在在做些什么事。自己这次贸然前来旅游,又没带着天藏……
阿斯玛看着也是一个人,那么,她有没有可能想些什么办法把他带回木叶去?
算了吧,他独自出现不代表他没有同伙,万一两人动起手来,阿斯玛有人增援,她可没有啊。
正当两个人对视着,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当口,有人在远处招呼道:
“阿斯玛?你在这里啊。”
看看!果然有同伙在!!
阿斯玛个子太高身材又魁梧,把桢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她不得不又往旁边迈了一步才看到是谁过来了。那是一个中等个的年轻僧人,穿了身黄色僧袍,见她看他,他停下脚步,表情严肃地双手合十,向她微鞠了一躬。桢赶紧有样学样地还了一礼,就算动作不标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年轻僧人笑了笑,又冲她点点头。他对阿斯玛说道:
“这位菩萨是你的朋友吗?”
阿斯玛似乎十分不情愿地“嗯”了一声,他没理会那僧人,而是做了个深呼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看着有点吓人:
“你是来进香的?走吧,我带你逛逛。”
那僧人看着和阿斯玛很熟悉,可阿斯玛就连把她介绍给那僧人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可想而知有多不待见她的出现。桢立刻善解人意地拒绝道:
“没事,不用了,我这就要走了。”
开玩笑!就这个场面她可再不敢多逗留。山上的美景她已经欣赏的差不多了,也就到了应该回去的时候。于是,阿斯玛回头低声向那僧人交代了几句话又转向她,这一次,他的笑容看上去真挚了一些。
“那我送你下山吧。”
阿斯玛这是非要眼看着她离开他才放心啊。桢胆战心惊地应了一声。二人和那僧人告别,便踏上了下山的路。
两个人虽然是同期的忍者,却根本没说过几句话,就连照面打得也有限。老实说,桢根本不知道这位叛逆的官二代当初是为什么离家出走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对她抱着什么观感,对他目前正在做什么事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桢在前,阿斯玛错后她半米,活像是忍者押送犯人。桢不免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正当她东张西望地想看看这附近有什么东西或是人可以让她摆脱阿斯玛时,却听到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回村之后……”
“额,你放心,我不会和三代大人提的。”
阿斯玛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也无所谓,他知道我在这里。”
桢“哦”了一声。猿飞家老大常年不在村里,三代大人身边只有一个阿斯玛了。他这一离家出走,三代怎么可能不把他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
“……我直说吧,”阿斯玛喘了口气,“那个……红,她在村里还好吗?”
桢这才想起来,尽管阿斯玛现在看着一副凶巴巴的大叔相,可是,他也不过才十八九岁而已。十八九岁的小青年除了关心父母和前程,还会关心什么人什么事?桢本来想回一个“红不太好你走之后她天天茶不思饭不想”,可转念一想,卡卡西也许会对她的话付之一笑,可这个阿斯玛……
“老实说,我有日子没见她了。”桢耸了耸肩,“上一次见她估计得有半年了……她那时不错,现在,我不想骗你,我不知道。”
“你们在一个村子里,总会见到的吧?”阿斯玛有点着急地问道,行为总算和他的年龄有些相符了。
桢张了张嘴,心想阿斯玛是三代的儿子,他出走那会三代和团藏正干架干得很欢乐呢。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加入了“根”,他会不会直接出手给三代省麻烦?当面解释也不行,她还带着个封印,天知道那封印会因为她乱说什么话而启动呢。
“额……我没守在村里,总是外出,所以……你懂的。”
她含糊地解释了一句话。阿斯玛虽然不太甘心,却也无可奈何。他抬头看了看前面那所剩无几的路,说道:
“我就送你到这了,你自己回去吧。”
这样最好。桢忙不迭地点头想马上消失。不过,临走之前,她还是多了句嘴:
“你要是想知道红现在怎么样,最好自己回去看看。”
阿斯玛嗤笑了一声,胡子脸有点发红。他瞪了桢一眼,说的话却又与红无关:
“前面有卖旅游纪念品的,你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买点带回去给朋友也好。”
桢点头点得像是鸡啄米。她老老实实地跟阿斯玛说了再见,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阿斯玛为什么要离开,又为什么不回去呢?父亲是火影,村里还有他喜欢的女孩子,他完全可以回去做一个传统的官二代啊——哦,她倒忘了,这位官二代可不传统,而是从小就叛逆。那么说,中二小青年们离家时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来的?
“不混出个人样来,我绝不回去!”
又往前走了走,桢来到了售卖旅游纪念品的商店。各种精致的护身符应有尽有。有一系列的小铃铛声音很清脆动听,桢特别喜欢。于是,她给自己的朋友们每人挑了一个,又给他们配了相应的御守牌——这御守牌居然是有年限的,“效力”只在一年之内,过了一年便需要更换(购买)新的御守牌。桢不禁为这商家敛财的心思十分叹服,并在内心深处觉得如果惠比斯在这里,肯定能和老板交上朋友。
当她揣了一大包小铃铛,一走路就叮当作响时,她又回头看了看夕阳中的火之寺。阿斯玛的事,她是不宜直接告诉三代的。那么,就让卡卡西来处理这件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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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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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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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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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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