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乃曹操根基,又军权在握,就凭他这把老骨头,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细细盘算下来,如今朝中可信之人,不过种辑、吴硕、王子服、吴子兰四人,但四人皆是有职无权,没有兵力,又如何对抗曹操。
董承将衣带诏捧在手中,天子之话,犹在耳畔,让他不敢懈怠。
他突然想到了刘备。
今日猎场之上,只有这位汉室皇叔,对曹操的欺君之举忿忿不平,只奈何曹操爪牙甚多,才不敢轻举妄动。
董承急忙起身,从后门悄然而出,前往刘备居住之所。
刘备入许都以来,曹操以天子诏令,让其留在许都,不得擅离。
如此这般,无疑于被软禁。
离开徐州之前,糜竺曾言:“公若归来,仍是徐州之主。”
这让他心动不已。
可眼下被囚禁于此,脱不了身,恰巧徐州来信,正与关羽、张飞商议如何逃离许都。
忽然门吏来报,国舅董承来见,刘备思忖片刻后,急忙前去相迎,请其入府,于正堂坐定,关羽、张飞立于身后。
“国舅夤夜而来,必有大事。”刘备命人取来酒食,道:“备虽不才,但愿尽绵力。”
董承坐定后,道:“玄德勿怪。白天唯恐被发现,只好深夜前来。”
刘备大觉奇怪,问道:“将军何故如此?”
董承喝了碗酒,道:“今日猎场之上,我观云长拔刀欲杀曹操,但玄德双目圆睁,示其退之,不知可有说错?”
刘备三人听后,脸色大变,难道今日之事,被曹操发现了,故而派董承前来讯问。
张飞双目圆睁,右手悄悄伸向刀柄。
“将军恕罪,吾弟见曹公之举,有僭越之嫌,故而发怒。至于拔刀,怕是将军看错了。”
董承叹道:“云长忠义,拔了就是拔了,玄德何故欺我。”
刘备唯恐是诈,道:“曹公收留备于危难之间,备岂敢忘其恩而不义。”
董承听罢,知道刘备还在提防自己,起身怒道:“玄德乃天子皇叔,今见天子受辱,为何无动于衷,难不成要屈膝于曹贼乎?”
刘备此时方知董承并非曹操派人的奸细,道:“将军息怒。我自入许都后,受制于曹操,不得不防啊。”
董承怒色渐平,而后将衣带诏取来,掩面哭诉道:“天子受辱,朝臣惧怕,若有几人像云长这般,何愁曹贼不除。此乃天子血诏,请玄德一观。”
刘备吃了一惊,堂堂天子,竟以鲜血写书,长叹大汉国运,竟如此衰败。观之后,心如绞痛,泪流满面。
“将军既奉旨讨贼,刘备安不敢效犬马之劳。”刘备神色愤慨,道:“不过曹操势大,不可硬拼,当徐徐图之。”
董承见他答应,心下大喜,道:“那不知玄德有何良策?”
刘备起身,来回踱步,叹道:“除贼当有兵马,如今我被困许都,身边只剩百人,不足成事啊。”
董承道:“若在皇宫之内下手,只需百来人,足可杀贼。”
刘备摇头,如今皇宫之内,御林皆是曹操之人,若出消息走漏,反被其害,不可贸然行事。
“依我看,不如召集天下诸侯,共讨曹操。”
董承一听,摇头摆手,失望道:“当初天子洛阳蒙难时,各路诸侯尚不来勤王,如今又岂肯奉诏?”
刘备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袁绍雄踞北方,欲南下征讨,正愁出师无名。若得天子之诏,袁绍定会出兵讨贼。”
董承听罢,双眼露出兴奋之色。
刘备继续道:“将军当暗中联络朝臣,已做内应,备则联络各诸侯,一并举事。届时曹操两面受敌,定方寸大乱,将军便乘势而起,夺下许都,则大事可定,汉室可兴。”
董承难掩内心激动,刘备之计堪称绝妙,道:“一切听从玄德之计行事。”
待董承走后,张飞迫不及待说道:“大哥多日来深居简出,一直隐忍,就怕曹操加害,如今有天子诏令,我兄弟可成大事。”
关羽却道:“三弟,切莫鲁莽。大哥虽奉天子衣带诏,但被困许都,出入无门,如何讨贼?”
刘备踱步良久,道:“今日徐州糜竺来信,袁术在淮南骄奢过度,不恤军民,众叛亲离,正欲前往灊山,投奔昔日部下,却遭拒绝。”
张飞笑道:“此贼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想起当年袁术派兵攻打小沛,张飞的怒气,便不打一处来。想想如今袁术下场,不禁大笑。琇書網
刘备道:“糜竺信中提及,袁术有意将帝号让给袁绍,换取谋生之路。而袁术北上,必过徐州,我可请命,率军阻拦,岂不是趁此脱身。”
关羽喜道:“若能出许昌,天下之大,再也没有什么可阻挡我们。”
刘备各执一人之手,激情澎湃道:“待回到徐州,便是我们兄弟龙入江海之时。”
翌日,刘备亲自前往司空府。
曹操最近正严加追查朝中内奸一事,见刘备来访,有些意外。
“曹公,听闻淮南袁术大有北上归袁绍之意,与曹公作对,备愿领一军,截住袁术,使其不能北上。”
曹操阴沉一笑,道:“玄德终日深居简出,竟也知天下大事。”
刘备有些慌张,急忙掩饰道:“备为朝廷之臣,当尽心尽力。”
曹操道:“玄德有此心,天子之幸。也罢,明日我便上表朝廷,令玄德出兵徐州,阻截袁术。”
刘备内心狂喜,没想到曹操竟答应得如此爽快,便道回去准备,尽快出发。
刘备走后,谋士程昱说道:“主公,刘备在徐州时,深得人心,有英雄之志,切莫放他离去啊。”
郭嘉也道:“主公不杀之,也不当放之。”
曹操大笑,道:“诸公之虑,我岂会不知。当时糜竺让刘备为徐州牧,犹在耳畔。”
他眼睛露出杀气,道:“今日放其离去,实乃子脩之计。”
郭嘉一听,道:“哦,是公子之计?”
“子脩言,袁术如今众叛亲离,不久便北上归其兄。此时刘备定会已经此为借口,逃离许都。”
荀攸不解,道:“公子既知刘备要逃,主公回绝他便是,为何要放其离去。”
曹操道:“这是子脩的意思。”
众人皆是不明。
曹操提醒道:“刘备有了兵权,是谁最愿意看到的?”
“是天子!”郭嘉恍然道:“公子是想通过刘备,将那些忠于天子的顽固老臣通通引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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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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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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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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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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