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夕颜吓一跳,然后有点笨拙地安慰她:“你也别哭呀,我这人这么坏也不会安慰人,看你哭只想骂你。”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啊?”沈澜哽咽着问沈依。
陆夕颜也被这句话问地愣住了。
是啊。
这个问题也是自己心底的疑问,为什么要去喜欢那样一个人呢?
护工看沈澜这样哭,赶紧安慰道:“沈小姐,你可不能再哭了,身体好不容易养的好了一点,再哭的话对你整个身体都不好了。”
沈澜根本听不进去护工的话。
护工只好搬出来傅禹森,道:“沈小姐,傅先生好不容易帮你请了大夫,做了手术,对你那么关心,真的不能再哭了。”
沈澜一听到傅禹森的名字,哭得更加厉害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护工也急了,看向陆夕颜。“陆小姐,你快帮我安慰安慰沈二小姐吧,她这样哭对身体不好,我没办法跟傅先生交代。”
“傅先生也没有那么关心沈澜,哭一下也不会有事,我也想哭呢!”陆夕颜说着,自己也哭起来了。
两个人在病房里这样嚎啕大哭,瞬间把护士也给引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呀?”护士一进门就问道:“这样嚎啕大哭,会影响到其他的病号,沈小姐,请你克制点,还有这位小姐,你来看望病号,不能引着病号哭呀。”
陆夕颜看了一眼护士,这才擦了把泪,抱了抱沈澜:“算了,我们是难姐难妹。”
这边,护工出去打电话给谭律。
谭律知道这件事后汇报给了傅禹森。“总裁,陆夕颜离开后,分别去见了夫人,跟夫人在咖啡馆喝了半个多小时的咖啡,然后紧接着去见了沈依沈大小姐,接着又去了医院看望了沈澜二小姐,沈依大小姐和沈夫人现在都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静养了。”
傅禹森听到这话,瞬间就皱起眉头:“沈依和沈伯母一起出院,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告诉我?”
谭律道:“我也是刚接到消息。”
傅禹森看了他一眼。“不用管沈澜那边,有护工在。”
“陆夕颜好像情绪不太好。”谭律再度道。
傅禹森拿起来电话。“我告诉她哥哥。”
“是!”谭律没有再说什么。
傅禹森打起电话打给陆希明。
“你妹妹情绪不太好,我担心会出事。”
陆希明道:“不会出事的,她现在的情绪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好,以前总是稀里糊涂、浑浑噩噩的,现在应该是想清楚了。”
傅禹森微微蹙眉:“她人在医院里,跟沈澜一起哭呢!”
“我派人跟着夕颜了。”陆希明道:“她跟贺池见了一面,不知道谈论了一些什么,但两个人相谈甚欢,好像气氛不错,我觉得应该是贺池开导了夕颜。”
“你不知道她们谈了什么?”傅禹森也是奇怪极了,一直知道两人不太对付,没想到两人还能够相谈甚欢,这确实让人有些意外。
“不知道啊,总不能凑上去听人家谈话。”陆希明道:“本来我也不想派人盯着夕颜,这不是怕她受不了打击想不开嘛。”
傅禹森没说话。
陆希明又道:“她虽然也见了沈依,也见了沈澜,但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在医院的病房里嚎啕大哭,还不算出格吗?”傅禹森现在都有些不太理解陆希明的思维了。
“不能哭吗?”陆希明反问道:“禹森,你要求太高了,夕颜,沈澜都喜欢你,你对她们来说,是永远无法企及的,她们爱而不得,还不能哭,是不是太残忍了?”
傅禹森:“.......”
陆希明:“我倒是觉得哭一下,能够发泄出来内心深处的痛苦,也是一件好事。”
“你把夕颜带回去吧。”傅禹森认真地恳求道。
陆希明沉默了一会,才说:“好。”
“多谢。”傅禹森道谢。
陆希明笑了笑。“不用谢我,倒是我应该谢谢你,我妹子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现在还给你添堵,真抱歉。”
“她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傅禹森道:“当初就不应该让她过来工作,是我发现的太晚了。”
当然,一开始,他并不知道陆夕颜的心思。
“怪不得你。”陆希明道:“喜欢和不喜欢,都是你的自由,这个是没有办法被人道德绑架的,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尊重。”
傅禹森握着手机,沉吟片刻,最后笑了笑。
挂了电话之后,他拿起电话,给沈依打了个电话。
那边,电话很快就接了起来。“禹森,正想打电话告诉你一声,我已经出院了,没想到你打来了电话。”
“为什么这么早就出院了?”傅禹森问道。
沈依语气平和,笑着道:“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那么严重的心理问题,再加上不想让父母担心,就出院吧,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傅禹森想到她的检查报告,低声道:“你的情况,医生也跟我说了一些,我还是觉得应该治疗一段时间。”
“不用了,”沈依直接拒绝。“我现在的状况很好,不需要治疗了,谢谢你担心我。”
听她这样说话很是客气,也很正常,傅禹森微微怔忪了下。
接着,沈依又说:“禹森,谢谢你为我家做的这些事情,这五年里,没有你,我父母和妹妹不会过的这样好,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完,只是如今,你已经结婚了,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还你的人情,以后我家的事情,不用你来安排了,你也不用管了,沈澜在医院,你也不必管了,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你确定不需要我管了?”傅禹森问:“你一个人能安排好吗?”
“能的。”沈依笑了笑,“我并不是依附在男人身上的寄生虫,给我机会吧,我可以处理好一切,不能总是依赖别人。”
明显地感觉到了沈依的意思,傅禹森还是道:“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作为朋友,我还是乐意帮忙的。”
“谢谢了,我怕贺池误会。”沈依道:“不给你们夫妻制造矛盾了,先挂了。”
傅禹森看着挂掉的电话,还是微微蹙眉,她这么快出院,当初那么着急住院又是什么意思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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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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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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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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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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