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想要弯腰去捡拾地上的浴巾,裹住自己,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傅禹森低眸望着眼前的贺池,喉结上下滚动,眼底深处酿出一种汹涌的情绪和暗色。
好几天没有在一起了,有些感觉特别的想念。
傅禹森的脑海里也翻滚过太多的情绪,那些画面都在眼前飞散而过。
男人的俊脸上再也不是一派的波澜不惊,有的是一种复杂而又多变的情绪。
两人靠得这么近,他握住她纤细的胳膊,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羞窘。
而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干干净净的,散发着催人的香气。
傅禹森有种冲动在翻滚。
贺池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刚才的话那么的直白和露骨,现在又动作这么大胆。
她咬着牙,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傅禹森!”贺池忽然开口道。
下一秒,她抬起眼睛来对上了男人的眼眸。
傅禹森微微一动,眼眸紧紧地粘在了贺池的脸上,声音也沙哑低沉了很多。“我在!”
贺池皱眉:“你这算是什么?”
傅禹森一怔,嗓音稍微平复了一些。“我没想过离婚!”
“所以呢?”
“你还是我的老婆。”傅禹森沉声道。
贺池抿唇,也不挣扎和抗拒了,只是道:“你有把我当年的妻子吗?我喜欢你,你可以仗着我的喜欢,肆意对我为所欲为。
哪怕我现在站在你面前,刚出浴,你也全然不顾我是不是冷,就只是为了你大饱眼福。
你这样子,不要说喜欢我,就是拿我当一个平等的人,有没有?”Χiυmъ.cοΜ
她说着,抬起头来看向他,眼底都是无奈和酸涩。“你只管你自己,可是我冷啊!抛去羞涩和窘迫不说,但是我冷啊!”
她委屈的指控,逐渐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眸色。
傅禹森眼底闪过一抹懊恼,二话没说,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拉开被子全部抱住了贺池。
贺池被包裹在温暖的被子里,不是刚才那么窘迫的状况了,顿时觉得温暖了不少,只是这个男人的行为让她特别的尴尬。
傅禹森坐在床边,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贺池。
贺池裹紧了被子,看看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似乎蕴含着一种深沉的欲望,太浓了,让贺池不自己地撇开眼睛。
良久后,她才说:“我不知道该庆幸你对我的身体还感兴趣还是该难过,你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她的嗓音里有几分酸楚,也有几分寂寥的落寞,那种滋味,大概说不出来,只觉得特别的难受。
贺池说完,拉过被子,盖上了整个脸。
看不见他了,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她没想到他回来,太过于措手不及了。
傅禹森看她蒙上了被子,听到她刚才的话,他心里也是特别的复杂。
伸手拉开了贺池的被子。
对上了贺池惊慌的眼眸,他低头看着贺池,距离特别的近。
贺池被他看得只能对上他的眼睛。
沉默了一会后,傅禹森才开口道:“贺池,你总是纠结这些,我以为你我之间,不需要言明太多,我也以为你会懂我,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我们的明天会更好,但你似乎对我没有信心。”
贺池微微一怔,白皙干净的脸上带着一抹惊讶,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傅禹森。
屋里太过于安静了,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几乎,分不清她的,还是他的。
傅禹森看她神情,叹了口气:“贺池,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选你?”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贺池觉得傅禹森奇怪极了。“有话不能直接说吗?”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当年跟我表白之后,落寞离开的样子,时间越久越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中。”傅禹森一字一句道:“我想要你,跟你结婚,就是想要干贺池!”
嗡的一下,贺池的脑子里就像是炸开了烟花一样,特别的绚烂。
但,同时,也面红耳赤。
因为这个男人说的话,实在是太让人觉得丢脸了,直白而又露骨,让一般的人都招架不住。
她红着脸看男人的脸,黑色的短发,蓬松而又稠密,发质很好,也很粗,跟糖宝的似的,英挺的鼻梁,弧度性感的下颌,滚动的喉结,无不透着一种极致的性感。
“其实,其实你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对吗?”贺池不敢问太多,也不敢奢求太多。
傅禹森深黑寂静的眼眸无声无息地看着她,眼底汹涌地可怕。
“你觉得不喜欢,我能碰你?会有这么汹涌渴望?”
贺池一下愣住了。
这下,是真的呆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着。
好半天之后,贺池才找回了声音:“所以,你也喜欢我了吗?”
“是啊!”傅禹森无奈地叹息:“贺池,你赢了!”
贺池忽然觉得很委屈,那种说不出来的酸涩在心头蔓延着,特别的难过,特别的委屈,也特别的幸福。
原来,他也是喜欢她的。
可是,她一直不自信。
关于傅禹森对她的感情,她好像从来没有自信过。
“你让我不得不低头!”傅禹森轻声道:“跟你说,我喜欢你,我确实喜欢上了你!”
贺池的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
那么猝不及防,就这样滚落下来。
傅禹森一愣,忽然就吻上了她的脸颊,吻到了泪珠,直接用舌尖卷入了口中。
那泪痕,特别的咸涩。
傅禹森柔声道:“别哭!”
贺池还是没有忍住,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
傅禹森亲了很久,很耐心。
直到很久后,她终于不哭了,眼睛红红的,就像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傅禹森眼眸深了深,道:“好点了吗?”
贺池点点头。
傅禹森笑了笑,道:“既然好点了,是不是该安慰一下我了?”
贺池立刻皱眉:“你有什么好安慰的?”
“大老远的跑去法国找你,扑了个空,又连着回来,老婆不在家,还自己买了房子,这是要跟我彻底分开的节奏,都这样了,难道不应该安慰我一下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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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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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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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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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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