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白吃了,你给我说清楚。”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大度了,被连着骂了这么多次,也没回嘴,但现在好心好意给他拿纸,半夜给他倒水,拿衣服,还要被骂。
对不起,这件事一定要掰扯清楚,不然的话,太冤枉了。
傅禹森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问,她竟然不懂。
他微微皱着眉头,深深地凝视着贺池的脸,只看到她一脸的懵懂和不解。
半晌后,傅禹森那张英俊的脸上掠过一道挫败。“你可真行。”
“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这样阴阳怪气的,让人烦死了。”贺池没好气地道。
傅禹森冷声道:“我根本就没有上火,之所以流鼻血,是因为身边有一个不解风情,又满床上乱滚的女人。”
贺池一下愣住,脑海里闪过了什么。
接着,她瞠目结舌地望着男人。
“现在懂了吧?”傅禹森看她这神情,感觉贺池应该是懂的。
“你竟然说我睡觉不老实。”贺池无语地开口道:“我睡觉已经特别老实了,不许你污蔑我,反正我不认。”
傅禹森:“.......”
还是没有听懂啊。
他脑仁疼。
忽然,傅禹森就关了灯。
甚至,把贺池那边的灯也全部都关了,漆黑一片中,他掀开被子上床。
贺池也爬上去,道:“你还是给我说清楚,莫名其妙的。”
傅禹森一把掘住了了贺池,没好气地道:“你想要知道,好,给你知道。”
他拉住了贺池的手,让她自己感受了一把。
贺池一下尖叫了一声。“啊!”
“不许叫!”傅禹森没好气地沉声道:“半夜深更的吵醒了别人怎么办?”
贺池把手抽回来,脸上滚烫滚烫的。
她深吸了口气,一句话不说了。
傅禹森看他一点动静都没有,眉头皱了皱,再度开口道:“你是不是白痴女人?”
贺池心中无语,可不就是个白痴女人嘛。
刚才这一幕,完全是她自己自找的。
她决定,以后一定要老实点,不该问的不问。
贺池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傅禹森看她不说话了,还被吓了一跳,这才觉得心里好受点,道:“睡你的觉。”
贺池心中松了口气,还好,他又没有要她做什么出格的事,要不然的话多尴尬呀。
贺池一句话没说,闭上眼。
可是,睡不着了。
她在黑暗里数羊,数了一只又一只,数了白羊又数了黑羊,最后还是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低声问道:“你睡着了吗?”
“没有。”傅禹森淡声道。
“你竟然也没睡呀?”贺池惊讶地问道。
“拜你所赐。”傅禹森沉声道。
贺池撇嘴,“怎么能是我的原因呢?你以前一个人独身,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傅禹森沉声道:“就是因为身体成熟了,才要找个女人结婚,疏解。”
贺池:“.......”
忽然在床上盖着棉被聊天,真的挺让人不可思议的。
而且聊的话题竟然还是这么的私密。
“你不是找个女人生孩子吗?”贺池忽然想起来了。
男人沉声道:“顺带着。”
贺池也是服了。
“怀孕早的话,岂不是不能疏解了?”她反问道。
傅禹森轻哼:“你也未必这么快怀上,不过,如果你想要享受一阵子,也可以晚点生孩子。”
“谁要享受了?”她感觉脸上热辣辣的,有点说不清楚了。
男人冷哼了一声,以非常笃定的语气道:“你一定会享受的。”
贺池无语。“看来你已经享受过了,食髓知味,才会这么喜欢这种事。”
傅禹森沉默了。
贺池一下愣住,真的呢。
他跟沈依享受过吧,他们在一起过,肯定早就那个过了。
她自己也生过孩子,有过一次体验,怀了孩子,现在他们两人扯平了。
傅禹森此刻也在回忆,那个夜晚,一个陌生的女人,与他缠绵悱恻大半晚,那个记忆,是唯一的。
想起来就有点烦躁。
贺池见他不说话,也不说话了。
之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再后来,两人都顶着黑眼圈起床。Χiυmъ.cοΜ
下楼的时候,老太太看到他们两人精神不济,很是错愕。
“都没睡好啊?”老太太关切地开口道。
贺池和傅禹森全都愣了下,随后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还好。”
老太太笑了,意味深长地开口道:“看到你们这么恩爱,奶奶就放心了。”
贺池:“........”
傅禹森:“........”
两人如出一辙的沉默,让老太太看出来苗头,继续调侃了起来。
“看来我的重孙,很快就到来了。”
贺池更尴尬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傅禹森。
他竟然淡淡地开口道:“奶奶,我和贺池商量了下,晚点时间要孩子。”
“啊?”老太太愣了下。
傅禹森道:“奶奶,贺池说,先享受一下没孩子的时光。”
贺池一下懵了。
他太不要脸了,居然把这个推到了她身上。
她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老太太了。
面对老太太那双满是疑惑的眼眸,贺池也是很尴尬,小声道:“奶奶,其实这是他的意思,我没说。”
傅禹森眸光一闪,视线从贺池身上划过,看得贺池心惊胆战。
只听到傅禹森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商量的结果,我们想过二人世界,所以奶奶您要再等等了。”
老太太点点头,道:“过二人世界好啊,你们这么年轻,太早要孩子确实很不合适,感情还没有稳定,没有磨合好,要孩子的话,对孩子也不一定好。行,奶奶尊重你们的决定。”
居然同意了?
贺池有点错愕,老太太也太好说话了。
“贺池,不谢谢奶奶吗?”傅禹森开口道。
贺池一下愣住,赶紧道:“谢谢奶奶。”
老太太笑呵呵道:“只要你们好好的,奶奶就开心。”
贺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傅禹森神色从容,吃过早饭,要去上班的时候,贺池忽然想到了什么,追上去。“你等一下。”
傅禹森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贺池,“有事?”
“就是霍辰南,他可能会对付你,你到时候注意点。”贺池嘱咐道。
“这么担心我?”傅禹森忽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如与我演场戏?”
“演戏?”贺池错愕了下。“怎么演?”
傅禹森忽然俯身,凑到了贺池的耳边低语着。
两人在门口这样,被老太太看到了,心中更是喜悦,对李嫂低声道:“今天继续炖汤给禹森补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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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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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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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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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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