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傅禹森忽然把碗筷啪嗒一下放在了桌上。
贺池被吓了一跳,她抿了抿唇,硬着头皮道:“就算是咱们有协议,但我也有权利拒绝吧?”
傅禹森冷声道:“你没有权力拒绝。”
“你!”贺池气得咬牙。“你也太霸道了吧?”
“不见陆希明的理由。”傅禹森挑了挑眉,眼眸犀利而又深邃,就像是X光,可以轻易把人看透。
贺池抿唇,“没有理由。”
“既然如此,那就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傅禹森沉声道。
贺池不禁愕然。
傅禹森继续端起来面碗吃面,半干的黑发不羁地垂在额头,发质很好,发型也很好,完美地衬托着他英俊的脸部轮廓,气质逼人。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拒绝的权力了?”贺池小声嘀咕道。
“是的。”傅禹森沉声道。
“那你直接安排就好了,何必以跟我商量的语气来?”
“这样显得民主。”傅禹森冷声道。
贺池无语。
她平复了一会,他还在吃面,低着头,认真地吃面。
贺池微微一怔,看他英俊的容颜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冷酷到底,显然,他这样独裁习惯了。
“果然没有真正的民主。”她还是没忍住哼了一声。
“所以,你没有权利拒绝。”傅禹森把最后一口面吃完,看向贺池,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去,帮我倒杯水!”
她又是一愣,傻眼了,他不会是命令人习惯了吧?
“怎么,不想去倒水?”
“呃,没有,我去给你倒水。”她把碗筷收了,下楼去倒水。
傅禹森再度吩咐道:“一大杯。”
“知道了。”贺池都浓道,收拾碗筷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离去,好像很不甘心,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傅禹森竟然微微勾勒起唇角。
不一会,贺池端着托盘上楼来,盘里有两杯水,一杯稍微热点,一杯温度刚好。
回到客房,傅禹森正在露台抽烟。
那高大的身躯背对着她,依然让人看了后觉得很落寞。
她一顿,开口道:“傅先生,水来了。”
傅禹森扭头,深眸凝望着她道:“送到这边来。”
贺池真是服了这个男人了,吩咐人,可以如此的理直气壮。“来了!”
她端着杯子走到露台,“这杯是刚好的,这杯稍微热点。”
傅禹森看了她一眼。“想得很周到。”
“多谢夸奖。”贺池淡然应对。“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还有事。”他淡淡地开口道。
贺池一愣,再度看向他。“拜托你,裴先生,你有事能一次说完吗?”
男人给了她一个他想要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的表情。
贺池只好无语地瞪着他。
傅禹森也不着急,深深地吸了口香烟,看向窗外。
这边风景不错,幽静而又空气好。
而他家居服拉链稍微往下,露出性感的喉结,小麦色的肌肤,贺池脸一红,转过头,也看向远处。
“什么事?”
“我奶奶回老宅了。”傅禹森开口道,接着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
“老人家的身体恢复了?”贺池还是有点高兴的,那么慈祥的老人家身体康复,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她是强撑着回去的。”傅禹森道。
贺池一愣,没想到他会主动跟自己说他奶奶的情况,“强撑着回去,是为了你吧?”
傅禹森一顿,吃了口面,没说话。
贺池大概明白了一些。“你直接说,你想要我做什么吧?”
“明天跟我回老宅住几天。”他说:“奶奶需要个过度。”
“哦。”贺池点点头,他这样想,应该是对的,但是为什么带着她啊?
“你不想去?”傅禹森抬眼看向她。
这也看出来了啊?
贺池心中一紧,道:“我是觉得,我去也可能帮不上忙。”
“你去就是帮忙。”傅禹森道。
“哦,是吗?”贺池微微笑了笑,只觉得头皮都跟着发麻了。
“去不去?”他又问。
“你都说了,没有民主,我拒绝也拒绝不了。”贺池道:“那就去吧!”
她对老人家印象不错,觉得能帮忙,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福祉。
“嗯,很好。”他淡淡地点头。“既然如此,就谢谢你了!”
“啊?”她错愕了下。“你,居然跟我说谢谢?”
“不行吗?”他没好气地反问。
“行,行。”她笑了。“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傅禹森沉声道:“这么早就休息,你是猪吗?”
贺池一愣,道:“是啊,我是猪。”
傅禹森:“......”xǐυmь.℃òm
贺池道:“反正我是猪婆,你一定是猪公,骂我就是骂你自己。”
傅禹森:“幼稚!”
贺池扁扁嘴。
“跟陆希明到底有什么过节?”傅禹森再度问道。
贺池这下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什么都没有,明天我去赴约。”
反正,当年,她问心无愧。
她就是拒绝了陆希明的求爱,所以被陆希明针对,诋毁,说她欲擒故纵,说她玩弄人的感情,说得很难听。
现在,要去见这个人,贺池还是觉得头大。
第二天中午。
傅禹森打来电话,说让谭律来接她,一起去吃饭。
她一身黑搭配了一点金,细节经得起考究,显得优雅而又知性,头发半扎,一半披散下来,气质干净而又美丽。
谭律亲自接她去饭店。
此时,傅禹森和陆希明已经坐在了包间里。
陆希明看看没有贺池,这才道:“你跟我透个底,你到底为什么跟贺池结婚?”
傅禹森没有理会他。
而此时,谭律和贺池到了门口,恰好听到了这一幕。
谭律一顿,下意识地看向了贺池。
贺池对他微微一笑,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听到似的。
“算了,我就知道问不出什么!”陆希明自嘲一笑。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
傅禹森和陆希明一起看向门口。
谭律推开门,对他们道:“总裁,陆总,夫人来了!”
接着,贺池就走了进来。
她一出现,傅禹森挑了挑眉。
而陆希明一下愣住,当他看到贺池的时候,眼底还是不自觉地闪过了一抹奇异的光彩。
贺池淡然一笑,对着陆希明道:“陆学长,好久不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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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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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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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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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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