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森也很生气:“我衣服这样子,是谁造成的?”
“你要不来我这里,也就不会湿身了!”贺池忍不住反驳:“我只承认我有一半责任,你自己占了一半。”
傅禹森听她这么说,忽然点了点头,语气里带了一抹赞赏:“你这么说话的话,还算是讲道理。”
“我一直都很讲道理好不好?”贺池觉得自己一直很讲道理,奈何身边不讲道理的人太多了。
“行吧,看在你还算讲道理的份上,打电话谭律,让他送一套我的衣服来!”傅禹森吩咐道。
贺池一愣:“为什么我打?我有没有谭律的电话。”
“号码我给你,你不打的话,我就换衣服很慢,然后离开的时间也更晚。”傅禹森趁机威胁。
贺池一愣,只好屈从:“好,我去打这个电话。”
傅禹森看她这么快就接受了,心里憋闷。
他是烫手山芋吗?要快速地丢出去。
“号码!”贺池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了眼傅禹森,催促道:“快点给我。”
傅禹森存着一张俊脸,冷声地说了一串数字。
贺池一下记住,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谭律的声音。
“喂,你好,夫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贺池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地反问了句。
“是的,夫人,你是贺池女士。”谭律给出答案。
贺池这下还真的有些惊讶了,不愧是傅禹森的特助,号码早就备注了。
她点点头,道:“谭先生,麻烦你立刻给傅先生送来一套他的衣服,里里外外全部都送来。”
谭律一怔,好像很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赶紧地开口道:“好的,您稍等,我马上去买。”
“多谢。”贺池听到他答应,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反正这男人,今晚晚上不能留宿在这里。
她只等着谭律来送衣服了。
这时候,傅禹森道:“我借用你的洗浴室用一下。”
“你还要洗啊?”贺池声音都不由地抬高了,有些尖锐。
“我只是想要把湿衣服先脱下来。”傅禹森道:“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要洗也应该是我先洗吧?”贺池道:“你先等着,我换上一身干衣服你再进去,那时候差不多你助理就能来送衣服了。”
她自认自己安排的时间也挺充足,算是统筹得比较不错了。
傅禹森点点头。“好,女士优先。”
贺池赶紧进了卧室。
她的卧室里,有洗浴室。
进去后,她先去简单冲洗了下,这才擦干了换好衣服。
临出门之前,她还非常谨慎地把屋里检查了一遍。
贺池不知道的是,她进去换衣服的时间里,谭律因为没有接到总裁的指令,不敢冒险去买。
于是,谭律就打电话询问傅禹森。“总裁,刚才夫人安排我拿一套您的衣服来,我大概什么时间送过去比较合适?”
傅禹森看了眼表,时间的指针指向深夜的十一点三十分。
他微微蹙眉道:“两个小时后。”
“是!”谭律对了下时间:“那我一点三十分,到夫人的公寓门口,到时候敲门可以吗?”
“可以!”傅禹森很快挂了电话。
贺池换了衣服出来,就看到男人西裤还在滴着水,人站在厨房门口,地上也流了一滩水。
她无语地开口道:“你一直在这儿站着啊,难道你就不能去找点纸擦一下吗?”
傅禹森沉声道:“不能!”
贺池一呆,不能就不能呗,他这么横做什么?
她看了眼茶几上的抽纸,直接拿过来塞到了男人的手中。“自己擦吧。”
“不用擦了,我进去洗洗等衣服。”傅禹森说完,往她卧室走去。
贺池立刻跟上去,感觉这男人有点太过于霸道了。Χiυmъ.cοΜ
她一个女孩子的卧房,他怎么好意思直接进。
但,傅禹森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粉嫩粉嫩的床上四件套,带着蕾丝花边,看起来十分的小女人。
他看了一眼,眉头紧锁,又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贺池,果然是个小女孩。
到现在还喜欢粉红色,犹记得当年在大学,她也是喜欢粉色。
那时候,她抱着一床粉色的被子从学校南大门走到女生宿舍楼,路上遇到他,还娇羞地跟他打招呼。
她说:“学长,我的被子好不好看?”
他当时好像说了句:“好看。”
忽然想起来以前,傅禹森眉头一皱,也是有点意外。
他怎么会忽然回忆起来往事,尤其还记得这么清晰。
贺池拿过一件粉色的浴袍,递给了他,开口道:“傅先生,这件粉色的浴袍,我没穿过,是新的,等下你可以先披上,宽度够,长度不够,所以你等下在我房间里等着吧,谭特助到了之后我立刻给你拿进来衣服。”
傅禹森看看她手里的浴袍,又看看她,问了句:“以前的时候,你是怎么称呼我的?”
贺池被他问的一呆,实在跟不上这男人的节奏。“以前?以前叫你学长啊!”
“既然以前叫我学长,为什么现在就叫我傅先生了?”傅禹森反问。
贺池又是一愣,眼底闪过一抹自嘲。
“不是你说的,不让我喊你学长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傅禹森冷声质问。
“你拒绝我的时候说的呀!”贺池脱口而出:“当然是六年前了,你记不住,我可是记忆犹新。”
傅禹森眉头微微一皱,道:“你倒是听话,六年了,还能记得住。”
贺池轻声道:“有些事情就是容易让人刻骨铭心,尤其是伤痛。”
傅禹森心里一堵,一言不发,抓过浴袍往洗浴室走去。
贺池看着他的背影,问道:“傅先生,你怎么会忽然这么问啊?”
傅禹森头也没回:“被你叫傅先生,总感觉在被服务。”
贺池一呆,咬牙,想要爆粗。
“那你想要我叫你什么呀?”
“自己想!”傅禹森沉声道。
贺池眨巴下眼睛,忽然喊了一声:“老公?”
刚走到门口的傅禹森差点碰上门。
贺池嘟哝道:“这假结婚喊老公,有点恶心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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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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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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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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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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