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池有点懵了,怎么傅禹森还蹦出来个小姨子啊。
不过,律师和司机好像对这位对女孩这种投怀送抱的行为早就司空见惯了。
而且,他们竟然担心地全都看向了贺池。
刚领证,就跑来一个娇滴滴的小姨子,不知道贺小姐能不能扛得住。
显然,他们多虑了。
贺池不只没生气,还很礼貌地对两个人露出个甜美的微笑。
担心她生气,完全没必要。
律师和司机面面相觑,很惊讶贺池的表现。
令人不得不对贺池刮目相看。
傅禹森发觉贺池在笑,眉头一蹙,有点不悦。
意识到男人阴沉的目光,贺池立刻转头看向了傅禹森。
他冷着一张脸。
贺池冲他咧开一个笑容,还比画了一下:你们继续,不用担心我。
傅禹森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怀里的女孩穿了件束腰设计的无袖网纱裙,露出圆润的肩头,束腰更显身材,头发是那种高马尾辫子,蓬蓬松松的,露出细且长的脖子。
“呜呜,姐夫,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为什么瞒着我啊?”女孩搂着傅禹森柔声哭诉着,身体都跟着颤抖了。
傅禹森叹息了一声:“澜澜,把手拿开,站好再说话。”
“我不!”女孩摇着头,在傅禹森的脖子上蹭来蹭去的,委屈地指控:“我又不是不让你结婚,可是你这样瞒着我,真的是太伤我心了!”
贺池对这种投怀送抱非常的佩服,不由得眼底满是佩服。
她那是什么眼神?
傅禹森沉声道:“沈澜,放开!”
女孩一僵,不情愿地放开了手。
她仰着脸看傅禹森,眼圈红红的,眼底氤氲出潮湿的雾气,看起来楚楚动人。
“姐夫,”她低声喊道,“我知道不该阻止你结婚,可是我就是为姐姐鸣不平,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姐夫啊,你怎么可以跟别的女人领证?”
傅禹森微微蹙眉。
女孩又低声指控:“你说过的,永远爱我姐姐!”
傅禹森瞳孔一缩,竟然闭了闭眼睛。
这个反应在贺池看来,他的确说过爱人家的姐姐。
看来这位,是沈依的妹妹。
傅禹森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沈澜,就算我结婚了,以后也一样照顾你们。”
“可是不一样了。”沈澜摇着头。“这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家人了,我们本来是一家人的。”
贺池还没有反应过来,女孩已经把目光转向了贺池。
她的目光很是复杂:“你就是我姐夫选中的女人?”
贺池:“不才,是我,刚才跟他领了证。”
沈澜一下眉头拧紧,神情凄惶,喃喃低语:“已经领证了......”
贺池点点头。“是啊,你要是早来几分钟,说不定还能阻止。”
沈澜一下抬眼,眼底一片亮光,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看向贺池追问:“你不想跟我姐夫结婚吗?”
贺池微微点头。
傅禹森犀利的目光扫向了贺池。
贺池被震慑到,立刻摇头。“我并不知道傅禹森是二婚啊!”
沈澜一怔:“你不知道为什么就敢跟他结婚?”
贺池点点头。“因为我不敢不敢啊!”
“说得这么勉强,好像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沈澜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酸味。
贺池也不理会她,径直把目光转向了傅禹森,问了句:“傅先生,你是二婚啊?”
傅禹森一听,俊美的脸立刻变得阴冷紧绷,好像被侮辱了似的。
贺池看他那样子,以为沉默就是默认。
她叹了口气,开口道:“看来你还有与前任没有处理好的事情,我给你时间处理。”
沈澜一看她这样子,立刻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装大度,装白莲花吗?”
贺池也不理会沈澜,只是对傅禹森道:“我先走了,你处理你的家事吧。”
傅禹森脸色一沉:“你先上车,等下我送你。”
“不用了!”贺池道:“我打车就好了,你忙。”
她摆摆手,下台阶离去。
“喂,我问你话呢,你居然不理我!”她忽然哇地的一声哭了,再度扑进了傅禹森的怀里哭诉:“姐夫,你找的女人,蔑视我。”
傅禹森望着贺池离开的背影,眉心紧蹙。
这时,贺池边走边哼起来小调:“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芬芳美丽满池塘,又香又粉人人夸,让人来把你摘下,送给姐夫家。白莲花呀白莲花,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
傅禹森听到这小调,目光沉了下去。
这女人在讽刺谁呢?
律师和司机也都吓一跳,纷纷望向贺池离开的方向。
那小调,编排得让他们无声地抽了抽唇角。
沈澜听到了,立刻离开傅禹森,转身追了上来。
“沈澜!”傅禹森喊了一声,没拦住她。
沈澜追上来一把扯住了贺池,把她猛地一拉。
贺池脚步跨度很大,一下倒吸了口气。
“嘶!”
糟糕。
可不能这么大动作,万一扯裂开了,就麻烦了。
“你什么意思?你讽刺谁呢?”沈澜质问。
贺池反问:“什么讽刺?”
“你说谁是白莲花呢?”沈澜恼怒地低喊:“你给我说清楚。”
“我说我自己啊!”贺池摊开双手,无辜地道:“刚才你说我是装白莲花的,我唱一下,不行吗?”
“你!”沈澜被她怼得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很是恼怒,她扭头看向追来的傅禹森,眼泪就这么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她欺负我!”
傅禹森一看她的眼泪,眉头一皱,对贺池沉声命令道:“贺池,道歉!”
贺池瞠目,反问:“道什么歉?”
傅禹森沉眸望着她。
贺池再度反问:“我哪里错了?”
傅禹森被她问得瞳孔紧缩,锐利的视线在她脸上定格几秒,才咬牙道:“你不道歉是吗?”
“姐夫。”沈澜看傅禹森维护自己,一下高兴起来,她对傅禹森摇头。“算了,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呵!”贺池没忍住轻嗤一声。
傅禹森再度命令:“贺池,我再说一遍,道歉!”
贺池一顿,对上了男人那双沉凝的眸子,她轻轻一笑,转头对沈澜道:“沈小姐,真是对不起,我本来没说你是白莲花,但傅先生非要觉得你是一朵美丽的小白莲,我也只能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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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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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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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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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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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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