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型月:从五战开始的模拟人生羽枫>第65章 Fate Strange Fake
  「……终于来啦。」

  菲莉雅以自身权能拮抗那巨大鱼叉,对着金色锁炼另一头──东方的天空愤恨地低语。

  变化,来得又急又大。

  彷佛童话里急速成长的魔豆,金色锁炼瞬时涨大。

  恩奇都只是奔于其上,脚底接触的部分就迸出大量魔力。

  「扑通、扑通!」如心跳般,恩奇都奔驰在金炼上。

  浓烈的气息直线逼来。

  菲莉雅早在几天前就发现这股气息在窥探她的所在,但不曾试图接近。

  她趁建造神殿之便,一道支配了「那个」共生的森林,借此挑衅,不过气息仍按兵不动。于是菲莉雅推测,唤出恩奇都的主人不是行事极为慎重,就是弱到恩奇都不得不保持守势。

  「一感觉到我就无视圣杯战争,直接杀过来便可以和吉尔伽美什合作,而你却没那么做。」

  稍微垂眼,吐出怀想太古之昔的呢喃后,女神伊丝塔抬起头。

  「想怎么样都随便你。不伪善也不伪恶,只为某人而生也是一种美德。」

  「伊丝塔女神……?」

  在前方控制狂战士的哈露莉,感觉到背后女神伊丝塔的神性膨胀而回头。

  女神来到其所任命的祭司长身边,瞪视由东方逼近的敌意,脸上浮现无畏的笑容并将右手伸向空中。

  「可是……」

  下一刻,女神伊丝塔神力高涨,「魅惑」森林与城市之间的大地。

  「连逼迫他人接受自己都不会的烂东西还敢污辱我,简直丑陋至极……不需要你的赔偿、赎罪或后悔,就给我什么也不是地颓圮、腐败、干涸、挣扎,然后『粉身碎骨』吧。」

  女神伊丝塔显现于这个时代后,第一次表现出明确的敌意。

  「……唔!」

  彷佛世界毁灭了七次的恶寒窜过哈露莉全身。

  若没有女神伊丝塔的加护,并获得神殿祭司长的精神力,她恐怕已经精神崩溃,甚至失去生命迹象了。

  而即使是那样的敌意和杀意,在女神伊丝塔的释放下,都能化成魅惑世界的声音。

  因果倒转。

  冰冷的大地遭到魅惑,获得近似有机智慧生命体的机能,甚至情绪。

  像是巨大动物,或小动物群体。

  大地如黏土动画般隆起,变成狂乱的大海,混杂着暴风雨袭向进逼的恩奇都。

  「……」

  另一方面,恩奇都一语不发。

  好似不需言语,也不值一提,只是对女神伊丝塔投射敌意。

  他对魅惑的力量不屑一顾,恩奇都所接触的空气和锁炼皆否定女神的一切。

  成为女神的狂热信徒而袭来的大地,恩奇都光是用物理方式就穿过了。

  他一脚又一脚地踢开土石骇浪,借蛮力突破来自上下左右的敌意。

  单纯的蹬踏也能踏出如雷爆音,碎裂的岩盘直接连成细小锁炼,复杂交缠着包覆金炼。

  化为守护金桥的光辉隧道。

  恩奇都往鱼叉灌注力量,攻向诸神的时代。

  伊丝塔看着与空气拮抗的鱼叉逐渐接近神殿,眯起眼睛。

  「这烂东西也真行。」

  接着对一旁忐忑不安的哈露莉下令:

  「叫狂战士去帮忙挡住那个烂东西。毒蛇全交给古伽兰那就行了。」

  「唔!遵、遵命!」

  哈露莉立刻照办,以主人身分命令狂战士。

  要它去阻挡──或直接破坏只剩一小段距离就要抵达神殿的恩奇都。

  狂战士的巨大身躯在暴风雨中发出低沉的挤压声,前往东方的天空。

  解除了阻挡巨蛇与洪水的一切机能,将其目标全部重新设定为恩奇都。

  这可是传说中连从前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都感到畏惧的神之森林守卫。

  面对那骇人怪物──

  曾亲手残杀成肉片的老朋友,恩奇都低声说道:

  「我会跟你好好聊聊的……胡姆巴巴。」

  并在说话的同时往四肢灌注魔力。

  「我给你畏惧、加护和安宁……在那个女神闭嘴以后。」

  下一刻,恩奇都迅如雷击地猛冲,瞄准立于神殿的女神。

  但名唤胡姆巴巴的巨兽──狂战士挡在他的面前。

  动作敏捷得不像是庞然巨物,然而她没有反击。

  哈露莉和狂战士自己,都切身感受到恩奇都的力量而选择防守战。

  因为显然只要露出那么点破绽,就会从那里整个撕裂。

  即使是能将现代飞弹之雨尽数击落的狂战士,那股威压也逼得她不得不采取守势。

  诸神为了在人间打下楔子而创造的「武器」,见到对方为保护女神伊丝塔而全力防守,不禁说道:

  「这下伤脑筋……我不太擅长打消耗战。」

  生前的日子,真教人怀念。

  恩奇都回想着与挚友吉尔伽美什的决斗,说出那句话:

  「我顶多『只能撑三天三夜而已呢』。」

  不是挖苦,也不是讽刺,那是恩奇都由衷的心声。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那场决斗不是只有三天,而是永无止境。

  ××

  溪谷地带

  「状况有变了。」

  艾梅洛教室有人见到带有庞大能量的东西从水晶之丘楼顶疾飞而出,接触伸向空中的金炼时如此说道。

  而这句话,同样能描述溪谷的现况。

  几乎同时,有两匹马从城市东方来到这里,来自市中心的警察队和缇妮那些穿西装的部下也到了。

  「……居然想跟策划这场圣杯战争的人对话,你们是认真的吗?」

  缇妮•契尔克的女秘书以怀疑的眼神交互看着艾梅洛教室的学生与警察队。

  于是,率领二十余名警官赴会的警方代表贝菈•列维特不以为然地说:

  「现在不是考虑关系或立场的时候吧?」

  「……抱歉,我失言了。」

  大概是认为出言讥讽只会损及主人缇妮的颜面,女秘书将话收回。她抑制住身为魔术师的自己,视线回到艾梅洛教室的众人身上。

  但视线又随即移往那两匹马。

  身穿甲胄,气质刚健质朴的男子,搀扶着气喘吁吁地紧抓他背后的女子,环顾四周后双目闪耀地说:

  「喔喔,太棒了!一看就知道,这里每个人都是一流的魔术师!实力比自称是我的宫廷魔术师的圣日耳曼还高!啊啊……不对,那家伙怎么看都是骗子,跟他比或许太失礼了点……」

  见到剑兵如此轻易地说出自己的相关情报,几个魔术师一时还怀疑他根本不是使役者,只是街头艺人之流。

  缇妮的部下虽然知道他是英灵,依然为那离谱的发言傻眼,汉萨被逗得捧腹大笑。

  另一方面,大概知道他个性的警官则是苦笑看着他。

  艾梅洛教室的学生有的不敢置信地皱眉,有的认真地低声讨论他的真实身分。

  「他说圣日耳曼?」

  「所以他是……路易十五……?」

  「不,说不定是亚历山大大帝……」

  「拉科齐家的……?」

  「我赌示巴女王爆冷……」

  见到那几个年轻人胡乱臆测起来,剑兵将马骑到能看清西侧森林的位置,咯咯笑着说:

  「慢着慢着慢着,圣日耳曼那个家伙是多没节操啊!他是说过自己长生不老啦,还在我那个时代驾着这座城到处都是的『汽车』跑来跑去。难道魔术师平常都在做那么不平常的事吗?」

  「圣日耳曼伯爵该不会是阿特拉斯院的逃犯之类的吧……?又接收到多余的资讯了……」

  剑兵听眼镜大汉这么说而耸肩回答:

  「那家伙光是存在就会到处散布麻烦嘛。虽然自称是宫廷魔术师,他教我的魔法也只有『消除宝石伤痕的方法』而已了。」

  听到这句话,几个魔术师眼睛亮了起来。不过他们知道现在没时间追问这个,没有多嘴。

  「喔喔!话说回来,他们打得好夸张啊!」

  剑兵不把周围气氛当一回事,从崖边雀跃地望着森林。

  视线另一头,「某种」巨物的脚踩进遭黑色洪水吞噬的森林,还有巨蛇缠在上头。前不久还发生金色的连续爆炸,不时有巨大岩盘飞上天空。

  「所谓的联手,是要跟那边的『什么』打吗?如果我是显现为骑兵,还能以军为单位分给你们力量,不过我是剑兵。」

  眼见那个乖离现实的景象,剑兵兴高采烈地分析起战力。

  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调转马头,对在场众人自我介绍:

  「那么,请原谅我留在马上!我是以剑兵灵基参与这场圣杯战争的使役者!不下马不是因为我的身分,是因为主人吓得腿软,不方便下马,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唔唔……我、我没事,再一下子就能下去了……」

  呻吟开口的少女慢慢抬头环顾周围。

  ──啊,教堂的神父先生……他没事。

  教堂崩塌以后就没见过那位戴眼罩的神父。见到他别来无恙,绫香松了口气。

  ──太好了,贝菈小姐他们也没事……咦?

  这时,绫香注意到一件怪事。

  那群不属于警察队,也不属于西装集团,服装不统一的年轻人都瞪大眼睛盯着绫香,小心翼翼地察看她。

  「是沙条耶……」「那是植物科的绫香没错吧?」「染头发了?」

  在如此低语声中,绫香打个冷颤且倒抽一口气,连腿软都忘了。

  「咦……怎、怎么会?」

  因为绫香「不认识他们任何一个人」。

  一名看似日本人的红衣女子眼神凌厉地观察着她,然而绫香还是没印象。

  见到她惶恐的样子,年轻人们又不解地交头接耳起来。

  「可是沙条人在罗马尼亚,这点已经确认过了。」

  「应该没搞错吧……」

  「是吗?完全不像耶?沙条的味道比较圆润但有层次。」

  「史宾只是不用外表看人吧。」

  「不过……既然史宾都这样觉得,那她肯定是别人了。」

  不认识的人们,对自己指指点点。

  绫香很久没有这种「遭命运无理捉弄」的感觉,她提振精神下马,鼓起勇气开口:

  「你们……」

  年轻人们对绫香的声音起反应,一起看过来。

  相仿年纪所难以想像的压迫感,使绫香不禁退却。

  但不知何时也下了马的剑兵轻轻扶住她的肩。

  「不用怕。」

  「……嗯,谢谢。」

  绫香镇定下来,对年轻人们问:

  「刚才你们看到我以后说了一些东西……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认识我?」

  上前一步回话的,是他们之中比较强势的女子。

  「不,我们不认识。不过准确说来,我们已经在几天前就知道你的存在。」

  「咦?」

  「其实我们也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如果我们信不过你,大可以你会背叛为前提谈合作……可是面对你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问题就不是警戒那么简单了。」

  那名女子驱赶周围同伴似的摇摇手说:

  「好了好了,她的身分我来调查,你们赶快回去观察森林吧。都明白世界可能在我们讲到一半就毁灭了吧?」

  其他人听了耸耸肩,对森林的异状开始布置魔术道具和魔术阵。

  红衣女子目不转睛地直视绫香,并直接发问:

  「那我现在正式提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长得跟沙条一样』?」

  「……咦?」

  绫香眼前忽然一阵歪斜。

  即使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她仍绷紧腹部反问:

  「什么为什么……因为我是沙条绫香啊……等等,有人跟我长得一样吗?」

  「答案是『没错』。虽然头发颜色不同,外观上没有任何区别。那我……换个问题好了。你认识『冬木』这个词吗?」

  「……认识啊,我老家在那里。」

  「嗯……冬木哪里?新都?深山町?穗群原?」

  「咦?这个……?」

  头好痛。

  过去在阵阵抽痛。

  记忆扭曲。

  在脑子刹那间布满云雾的错觉后,绫香脑中勉强浮现那个地名。

  「玄木坂……的蝉菜……公寓?」

  这名字使红衣女子眉头一皱,但只有绫香身旁的剑兵看见。

  绫香刚来到这座城市,在警局报出身分时,对方只说「会查查看」,没多深究她的过去。

  若当时就此留在警局,说不定会因为资料与日方不符而严遭侦讯。

  不过那种事没有发生,绫香仍以「来自日本的沙条绫香」身分留在这座城里。

  于是她──认为自己就是沙条绫香的她,始终没有抱持疑问。

  因为不曾有任何人「逼」她面对这个问题。

  「你能说出任何一个在冬木的朋友姓名吗?」

  红衣女子不是责问,但也没有亲切到哪里去,就是事务性地持续提问。在剑兵看来,那并没有恶意,以魔术师而言,已经是十分正派且和善的渐进提问了。

  所以剑兵没有打断,只做好能随时应变的准备。

  「朋友……?」

  脑袋里的雾更浓了,但绫香没有逃避。

  ──现在不能逃避。

  ──在这时放弃,这团雾就再也不会散去。

  她不断在记忆里翻找,往至今都不敢直视的「冬木的回忆」伸出手。

  「对……有。我在那里有朋友……」

  雾蒙蒙的思索中,绫香想起一件事。

  有些长相记不清的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他们说,我的名字是绫香。说我是沙条绫香……」

  「接着说出『告诉她名叫沙条绫香』的人」。

  「后藤……劾……和……角隈……?」

  「啊?……咦,你是认真的吗?」

  一听到这些名字,红衣女子表现出不同以往的讶异。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那些名字……听你说蝉菜公寓,还以为会提到冰室先生呢。如果想骗我,也该说美缀或三枝才对……哼……若是想混淆我,那你倒是很成功。」

  「???」

  「等等,现在怎么看都是绫香比较混乱吧?」

  剑兵帮忙说话,顺便插起嘴来。

  「嗯……总之就是绫香跟你们的朋友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相同,却完全是另一个人……这点让你们很难信任她吧?」

  「不然呢?」

  红衣的女魔术师即使警戒,说话态度仍保持对等。

  剑兵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与主人看待使役者,或魔术师看待使魔那样的高度不太一样。

  ──但也不至于完全放下自尊心……

  ──其实她很惯于这种事吧。

  ──多半是对使役者或英灵相当了解。

  ──再加上……她很清楚「冬木」的事。

  根据这些迹象,剑兵又照常大剌剌地暴露自身资讯。

  「嗯,多半是妖精们的变身环之类的吧。妖精很恐怖喔,做什么都难以预料。还有很多只把人类当成纸上的涂鸦呢。」

  「剑兵?」

  「所以你想说什么?」

  绫香和红衣魔术师都怀疑地看过来,然而剑兵不闪不躲,嘹亮地说道:

  「复制器物、幻术、幻兽、吸血种。在这个时代,还有靠医学的力量改变脸孔的技术吧?甚至用易容术或化妆也做得到。让绫香这个人不止一个的原因,可是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所以问题不在这里。」

  剑兵自己「嗯、嗯」点着头继续说道:

  「在你们眼里,绫香肯定很可疑,无可厚非。可是对我来说,从被召唤过来到这一刻的每分每秒,绫香都值得我的信赖。」

  「你是要我们相信你这个使役者?」

  「不是喔?我是说,我能替你们担保。」

  「担保?」

  这时,剑兵维持笑呵呵的表情说:

  「『因为我想证明绫香是好人,才没有在这里把你们都杀了啊』。」

  「……咦?」

  抬头发出错愕声音的,正是绫香本人。

  剑兵像是没听见主人的反应,继续淡淡地说:

  「叫我们过来谈合作,结果却单方面质问我的主人。这对我来说,已经足以把你们就地正法了。」

  「喂,你这是……」

  「绫香你放心。开打的时候,我的随从都会一起上。不会输的。」

  剑兵耸耸肩,说得不当一回事。

  周围气温顿时降了好几度。

  不仅红衣女子,未参与对话,各自作业的魔术师们都头也不回地切换了「开关」。

  一旁的希波吕忒虽然表情轻松,身体重心亦已经改变。

  在这个一触即发的状况下,绫香当然没察觉气氛变化,剑兵依旧傲然微笑,警察队与缇妮的部下个个表情僵硬。

  可是最先行动的──却是唯一没察觉气氛变化的绫香。

  她脑里浮现前不久的梦境。

  剑兵在某个像是要塞或城镇的地方,将许多人「化为血海」的身影。

  冷汗直流的绫香紧抓剑兵的手。

  「剑兵!」

  然后用尽所有力气大叫:

  「再怎么样,也不要开这种玩笑!」

  「……绫香,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认真的更不行!之前不是说过吗!需要弄脏手的角色由我来当!虽然没有那种力量,可是我既然是主人,如果要杀人应该由我来下令才对吧!还是说你这么信不过我?」

  表情是前所未有地认真。

  沉默镇压了全场。

  在背后西方森林的剧烈冲击、闪光和暴风雨,和仅限于蝶魔术结界中的异样寂静笼罩下,经过了几秒仿若永远的时间。

  忽然间,剑兵像要打破紧张似的忽然收起那高傲的笑,对红衣魔术师摆出小孩恶作剧成功的笑容说道:

  「刚才那些,看起来像演戏吗?」

  「咦?」

  搞不清楚状况的绫香叫了一声,红衣魔术师无奈垂眼,重重地叹了口气回答剑兵:

  「……ok,至少我知道你不是很会演内心戏的魔术师了。虽然不知道她是人类还是其他东西,但无论如何,可以确定她是个非常危险的『外行人』。」

  「嗯。然后我正式向你道歉。即使是装的,表现杀意仍是无礼之举。我就用接下来的表现给各位赔罪吧。」

  「好吧,互相呛声这种事在我们那也是稀松平常,会道歉就算不错了。我没说不介意喔?不管怎么说,都会请你们把事情做好就是了。」

  周围气氛随剑兵与红衣女子的对话恢复原状,魔术师们交头接耳地说些:「哎呀,还以为要出事了。」「英灵真的好恐怖啊,完全不觉得有机会赢耶。」「还好啦,远坂本来就很常这样谈判……」之类的话,便回去做自己的事。

  「……啊?……真的是演戏?」

  想了想之后,绫香才发现自己成了剑兵小短剧的角色。xiumb.com

  「……剑兵?」

  面对绫香的白眼,剑兵移开眼睛。

  「剑兵?」

  「没关系嘛,结果好就好……唔喔!」

  剑兵的辫发被绫香用力一扯而叫出声来。

  「……好吧,我也知道你演戏是为了我着想啦……」

  「哈哈哈。你的善解人意也是一种美德喔,嗯。」

  「想跟你道谢的心情,和想骂你怎么可以把大屠杀当玩笑的心情,现在在我心里交战。该怎么办才好呢?」

  看着绫香青筋暴露,嘴角不住地抽动,仍被揪住小辫子的剑兵短暂思考之后献上妙计:

  「这种时候就是要唱歌喔?我沦为囚犯的时候,也因为太寂寞而写了首『我就在这里,快来救我』的歌呢。然后我要为害你生气道歉,对不起!」

  剑兵说得这么有自信,让绫香消了不少气,但也察觉自己还没有完全放心。

  不仅是梦到圣日耳曼的事,主要是因为她了解到只要有一个足够的理由,刚才演的戏就不会只是演戏,剑兵真的会横下心来对抗在场所有人类──也就是他有这样的性质。

  就如剑兵所说,她的观察力太敏锐了。

  ──不是善恶的问题。

  ──剑兵是真的不会「踌躇」。

  他会澈底忽视行动后果的恐惧、罪恶感或不安等情绪。

  抑或是正面承受那些问题,头也不回地前进。

  绫香不认为那是绝对的恶。

  事实上,这样的性质也救过她好几次。

  因此绫香更笃定自己的想法。

  不能让他单独为自己背负无谓的污名。

  以主人身分正式结契时,她就已经决定了。

  堕落时,就要一起堕落。

  而红衣魔术师看着重新下定决心的绫香开口:

  「……你在我们过来之前就出现在美国了,所以不太可能是为了吓唬我们,要牵制老师或费拉特也有更适合的人选。老实说,根本没必要选择一通电话就能跟本人确认真伪的沙条。」

  「咦?可以跟她本人……通电话吗?」

  「我试着问了,不过她一点头绪也没有,所以没什么意义喔?沙条怀疑会不会是认识的人做了什么,结果根本没关系。」

  「这、这样啊……」

  有个和自己同名的人存在。

  这样的事实被人清楚地摆在面前──

  绫香却发现自己异常冷静。

  ──奇怪?

  ──为什么我能这么镇定……

  一般而言,为自己到底是谁大哭大闹也不奇怪。

  可是现在的自己反而对认知到明确的矛盾感到安心。

  无法理解为何安心,才让她觉得不舒服。

  ──不,这件事一开始就很奇怪。摆明有问题。

  ──为什么我「从来不会积极回忆过去」?

  ──……一直都是另外找借口……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红衣魔术师的话语的确强烈震荡了浓雾,但绫香仍无法往过去的记忆多踏出一步。

  事实上,她没有在这种状况下说出「以找回我的记忆为优先」的胆量,也找不出合适理由,因此无法强烈反驳。

  把绫香抛到一边,红衣魔术师对战力值得期待的剑兵问道:

  「话说回来,你看起来是个骑士一类的英灵……也就是在世时曾经实地经历过某些战役。所以你也明白,未知要素在战场上有多么可怕吧?」

  「是啊,说到这个,现在西方的森林就是一整片未知的领域呢。」

  剑兵讽刺地说道,望向森林。暴风雨变得更为强劲,实在看不清远方了。

  在这样的状况下,还不时有剧烈的冲击和雷鸣,金色闪光与某种巨物蠢动的景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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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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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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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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