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史诺菲尔德高级住宅区
「唔……」
在「现实的」史诺菲尔德中,响起一道彷佛偏离现实的美丽女声。
「还以为他会飞奔过来找我……结果太阳【乌图】都高升【起身】了还是没有看到他行动,明明挚友都遭到击溃了,没想到这么慎重啊。」
这里是史诺贝尔克市区中的高级住宅区。
其中最大间的宅邸,属于史诺菲尔德市中心赌场旅馆的所有人之物。
至少,对外公开的资料是这么一回事。
这个所有人是在建造这座城市时安置的替身,实际上只是动了手脚,让年纪轻轻便病逝的实业家看起来仍然活著。
实际在经营赌场旅馆的人,是一名属于「那一边」的魔术师。至今以来每当无论如何都必须在人前现身时,就会以魔术变装成那名实业家,瞒骗世人的耳目。
因此,这栋有点像是由好莱坞明星打造的优雅宅邸,只有最低限度的维护业者进进出出,并没有实际的屋主。
然而──
目前有一派人正以屋主自居于此处。
酝酿著高级感,彷佛一张的价格就足够买下一栋小房子的纯白沙发上,坐著一名姿势随性的女性。
但是,明明只是随性地坐著,彷佛就已能用「美丽」形容这名女性,无论是谁用哪种角度欣赏,她都带给人宛如一幅画的印象。
「算了。不管怎样,我都要把那个『烂东西』从这个世界上消灭掉。而且还要让古伽兰那【天之公牛】去做。」
接著,得将那名女性的印象好好烙于眼中的,是年纪尚处十五岁左右的少女。
哈露莉‧波尔扎克──一直待在宽敞房间的角落看著那名女神的她,用莫名阴郁的眼神注视著沙发上的女性──菲莉雅。
「你怎么啦?为什么一副那么没精神的表情?」
听到菲莉雅的话,哈露莉以夹杂警戒与畏惧的语气问道:
「……请问,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哎呀,现在才问那种事?我不是说过吗?只要察觉到我的魅力,就不需要知道其他的事了。」
「但现在……我感觉到的不只有魅力,还有恐惧。你是我的恩人,除此以外的事虽然都不重要,但是……我希望至少能知道一起战斗的人的真正名字。」
哈露莉虽然害怕,但还是注视著对方的眼睛并清楚地寻问。菲莉雅露出带有妖艳感的微笑回答她。
「哦?你变得挺会说话了嘛。」
「……你对巴兹迪洛等人自称是『女神』,以魔术师来说难以置信……至少,你和魔术师不太一样,是处于更『上位』的某种存在……对吧?」
「你问那种再清楚不过的问题让我很头痛呢。这样我不就只能回答『你说得没错』这种没意思的答案吗?」
坐在沙发上的菲莉雅一边耸肩,一边啜饮玻璃杯中的饮品。就连这样的举动都美丽到足以令人产生「那就是最完美的放松姿态」的误解。
「啊啊,不过也是。反正吉尔伽美什几乎形同已经收拾,我也没有特别需要隐瞒名字的理由……对吧。而且预料你卷入其中肯定会死,叫你赶快离开医院前战场的人也是我嘛。」
菲莉雅稍作思考后,从沙发上缓缓起身,再次对哈露莉继续说道:
「我向复仇者那群人提过的自称并不是比喻,也并非指我是受人赞扬为女神的人类这种情形……而是无庸置疑的真正女神喔。」
「咦?」
「掌管大地的丰饶,对心怀金星光辉的战士们施予奖励以及破灭,保护人们的女神──以魔术师来说,这些描述够你理出头绪了吧?」
「……!」
听到「女神」这个名词是直接表示其意义,哈露莉不禁倒抽一口气。
不过,因为已大致预料到,所以并没因此疑惑与混乱。
虽然有预想过状况允许的话,或许她不希望有人猜测自己的身分,但既然都已将生命托付出去了,事到如今拒绝也没有意义。
接著,从她说出的片断话语中,能追溯到一个名字。
「金星的女神……阿芙萝黛蒂……维纳斯……阿斯塔蒂。不对……更接近始源的是……伊南娜……?」
「虽然那也是『我』没错,但非要选一个的话,我比较中意用苏美语言称呼我的名字喔。不过,还是要看现界时的心情再决定啦。」
「女神……伊丝塔。」
「没错,正确答案。太好了,你没有搞错呢。」
将尚未喝完杯中物的玻璃杯搁在大理石桌上后,菲莉雅一边轻快地走著,一边拿起电视摇控器,按下开机钮。
就这么连续按了几次选台键,直到出现购物频道的宝石贩售节目才停下目光,颇有兴趣地脱口说道:
「切割的技术很棒呢。魔术虽然衰退了,但若这就是往技术方面专精的结果,也不算多糟的事吧。虽然装饰部分的品味,我与乌鲁克的宝石工匠比较合得来……不过算了。这点小事情,我就尊重这个时代的价值观吧。」
她如此说,并将屋内发现的宝石类物体拿在手中把玩,愉快笑道:
「毕竟无论技术或品味,最后都只有适合【配得上】我与否的问题。」
这些宝石恐怕是作为接待宾客时的伪装,或是真正的持有人准备用于魔术的触媒。即使如此,若拿到一般的宝石店陈列贩售,这些宝石恐怕都是售价能轻易超过五万美元的珍品。
不过看在哈露莉眼里,会觉得宝石的价格高低根本无关紧要也是没办法的事。
哪怕是廉价的宝石、玻璃工艺品或者弹珠之类,只要伊丝塔拿在手上就能构成美的基准,提升那些物品的基本存在价值──就是会令人有这种想法。
「美之……女神……」
的确是就连直视都会令人感到畏惧的美。
同时,哈露莉也为此觉得恐怖。
在真正意义上已是登峰造极的「美」,本身就可能成为接近魔法的大魔术。
举例而言,哈露莉耳闻过钟塔创造科【巴尔耶】的有力魔术师──伊泽卢玛家的「黄金公主」与「白银公主」的谣传。
累积了好几世代关于魔术性方面的钻研成果、恣意创造出的那对具备究极之美的双胞胎,光是存在该处就足以改变周围人物对美的认识,充满了登峰造极的「美」。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两人的脸,但哈露莉推测,存在眼前的美之女神的美与那对双胞胎的美,应该是截然不同的别种事物。
如果伊泽卢玛家的两个公主,是魔术师们为了从「美」的观点接近根源而累积钻研,最终抵达如同以其模样映出宇宙本身的高度成果,那么若同样要用「美」这个词形容女神,就该将其列为完全不同的分类。
伊泽卢玛家对「美」的目标,终究是为到达根源的手段──万一真的到达,也该视为不同次元的美的领域。
这么说虽然讽刺,但目前女神反而是将本该属天之领域、不同次元的「美」塞入世界之形当中,沦为在人的领域内所能感受,含意最接近「美」的顶点。
是从遥不可攀的高度坠落于此,并以自身影响周围色彩之类型的「完成品」。
若硬要形容眼前这名自称为「女神」的存在,就是「将自身具备的黄金比例定义为流行,并使周围对象将其认知视为习惯」,这种完全该形容为犯规的存在方式。
若将对人类而言的美感,定义成是为生存所需而培养,用以避开危机或一种获得快乐的装置,那她的美则为相反。她具备的美,是属于对人类的「施予方」。
那名女神非常清楚自身具备登峰造极的美,自身就是美的基准。因此对女神而言,美是必然该归自身所有的事物,所以对于亲自钻研「美」的这种行为,女神应该是认为此乃与自身无缘之事吧。
不过,正因女神只是站在自己眼前,自己就能「不禁」推测到这种事,哈露莉反而对女神那自由奔放、毫无虚假的态度心怀憧憬,同时也心怀畏惧──害怕在「对美的意识」这方面,若与这名超越人智的对象所认定的基准有些许的偏差,恐怕就会遭到排除消灭。
心中涌起与敬畏相称的感情,哈露莉一边抗拒想要立刻跪拜的冲动,一边将涌出的疑问说出口。
「我记得圣杯战争,应该不能召唤出已达神格的存在……」
「嗯,没错。一般来说靠圣杯是办不到。虽然有几种旁门左道的办法,但是这种只拘限于一处的仪式,而且用的还是丧失原有机能的『虚伪圣杯』的话,是不可能唤出我这种水准的神格存在吧。啊啊,不过……举例来说,只要在仪式最后将圣杯当作愿望机使用,或许还能办到让那类存在听听许愿者的话这种事喔。」
「既然如此,为什么……」
哈露莉更是问道,菲莉雅中的女神若无其事地回答:
「我会现界于此,只是因为原本就残留于世界的力量发动了而已。」
「力量?」
「没错。就是我曾赐予世界的祝福喔。」
「……?」
自己能存在于此,是给予世界的祝福所造就的成果。
哈露莉流露出对这个解释一头雾水的表情,菲莉雅一边耸肩,一边继续说下去:
「虽然对那些『不敬的家伙』而言,会成为诅咒就是了。」
「换句话说就是……那具『容器』里,栖宿著神的力量吗?」
「不只有力量啊,还有人格喔。不过呢,对我们这样的存在而言,其实都是差不多的东西……毕竟原本在这具身体里的不过是程式,要覆盖取代轻而易举啦。我想,这个本来应该是要当作在最后接收圣杯力量的装置,是事先准备好用来牺牲的巫女之类的玩意儿吧。」
大概是对容器本身的背景没有兴趣,女神一边愉快地眺望宝石装饰品,一边将话题拉回自己的存在方式上。
「虽然我们也曾有能以原本姿态现界的时代,但若是处于那个时代下,我看这座城市的人民早就都迸裂死光了吧。」
「因为现代人类的身体,承受不住神代的魔力……」
哈露莉以前听说过这类事情。
有个诸神与人类共存的时代步入终结,魔力自世界上消失后继续发展下去的现代,人类虽然已经适应了那种环境,身体反而成为再也无法承受当初环境的状态了。
虽然不知道那算是进化还是退化,但就如同人类无法在氧气浓度过高的大气环境下生存的道理,这个世界的人们,也正逐渐地与魔术世界诀别离去。
不是指文化性的那一面──能实际地持续运用魔力的魔术师,或者那些使用魔术的人除外。
「嗯──环境变化与我不能现界之间还有别的理由就是了。就算重现相同的环境再直接召唤我也……这么说吧,就算当作有祭品即有尊敬之意,但若没有以此交换我的加护并赞颂我的人存在,那也没有意义啊。」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特地来到这种世代……」
「我说过啦。只是我曾赐予世界的祝福,顺利地发动了而已。」
女神此时一度眯细了眼,露出一抹妖艳的微笑,再说道:
「不过……没想到这种事情真的能发生呢。都想称赞那时的我几句啦。」
「?」
「我啊,在被那个不敬的王侮辱,还用神兽的脏腑扔我的时候,就已经将祝福深深地留在世界上了,直到我融入人理并消散的那一刻都没有停过。」
恐怖即是美,美即是根源性的恐怖。
看著菲莉雅的眼神,哈露莉产生了这种错觉。
眼神锐利澄澈,彷佛能冻住自己的心的那张容貌,实在过于美丽──如果她投予憎恨的对象是自己,别说是心生抗拒,哈露莉觉得自己反而会心怀感激吧。
美之女神怀著的愤怒与憎恨,完成度就是如此高。
正确地说,是过去曾经支配这颗星球的诸神的激情「残渣」,在名为菲莉雅的容器中再次燃起的太古怒火。
「要是有一天,『那两个人』再临这颗星球,并且让我遇到的话……」
在从无限扩展的可能性之中所抵达的奇迹面前,自称女神的存在,将足以能使心脏冻结的美丽微笑,贴上目睹的人的心头,并说道:
「到时我将会全『神』贯注地──『保护人类们』……」
接著,彷佛是呼应这句话一样,从豪宅的中庭响起某种事物在摩擦般的声音。
哈露莉没有转头看过去。
因为她知道就算看了,也什么都看不到。
哈露莉的使役者,目前正藉由魔术使身影透明化、盘踞在宽敞的中庭内。
因为在摧毁巴兹迪洛的工房时,毁坏的瓦砾陷入其身,灵体化反而会成为负担,所以目前是藉由透明化魔术与魔力来隐蔽身影。
即使如此,自称伊丝塔的女性似乎还是能清楚认识到使役者的身影,她透过玻璃状的墙壁仰望中庭,开口说道: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说完,像是在回应这句话一样,中庭出现宛如巨大船只的螺旋桨在摩擦般的回荡声。
「真是的,这孩子好像把那些高楼大厦【石塔】的林立景色,当作是黎巴嫩雪松森林了呢。」
女神一边耸肩,一边彷佛对宠物犬露出苦笑般地说下去:
「好吧,待会儿就带你去真正的森林玩玩吧。虽然那个烂东西搞不好就在那里……」
「反正吉尔伽美什已殒落的如今,得到理性的那家伙,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嘛。」
╳╳
遥远的太古巨树森林
──你必须了解。
──了解人类为何物。
──乌图在恩利尔的森林里诞生了「完全的人类」。
──去看,与其交谈,并且模仿其外形吧。
──在那之后,尼努尔塔就会将力量分授予你吧。
──将你投放到乌鲁克以前,你必须先与乌图培育的「人」共处才行。
──去完成吧,成为人偶吧。
──因为你是模仿一切生命的土块。
诸神的意志。
当那个毫无抗拒、微睡得舒服的土块,其灵魂被刻入那件「使命」,在这个世界中苏醒的时候──
「─────────────────
──────────────────────」
世界已被撕裂天空与大地的嘶吼笼罩其中。
那阵嘶吼,不具言语的意义──
唯独毫无意志的感情,盘旋回荡其中。
名为恩奇都的「道具」,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观测到的景象,是无穷尽的嘶吼造成的连锁反应。
只是声音的连锁便摧毁了周围的物体,最后让一切尽归尘土。
伴随著诸神诞生这件道具的「过程」,他最后被舍弃于嘶吼旋涡的中心。
但是──形容他「被舍弃」终究是以客观的角度来看。
实际上,他可谓由诸神全神贯注,期望造就出的最高级兵器。
是美索不达米亚的诸神,为了让堕落成人类的孩子能再次与神维系而创造,既是道具、兵器,也是自律运算机械的神造人工生命体。
正因为如此,诸神将恩奇都搁置于灾祸之声中这件事,可谓是必要的处置。
就像要为甫诞生的婴儿洗第一次澡一样,诸神是一边给予他近乎爱的某种感情,一边期望完美地将他拋于那个场所。
恩奇都将那阵轰声的连锁认识为「人之声」,是在声音中度过八十天的时候。
以无瑕状态被坠落于世界的运算装置,仅有诸神赋予的责任与输入其中的最低限度情报,其处于为了完成责任需要什么事物、累积何种知识,以及从何得到这些需要,一切都必须累积达成的状态。
而且,关于不断地持续嘶吼的「那个」的真面目,诸神早已定义答案,并将其作为知识灌输给恩奇都。
那就是所谓「人类」的存在。
诸神说过,那是恩奇都往后必须面对的「人类」,更是这个物种的究极形态,彻底完成的姿态。
对尚未知晓何为言语,处于初期状态的恩奇都而言,蕴含诸神力量的话语是以「感觉」的形式不停影响他的事物。
尽管如此,恩奇都还是面对那个「完全的人类」,继续将自身曝于那阵嘶吼之中。
以结果而言,恩奇都为了回应那阵声音,身形渐渐地转变,成为了宛如巨大泥人偶的模样。
万一那个自动人偶在这时期就适应了「嘶吼」──后来与圣妓姗汉特相遇时,就无法沟通意识了吧。琇書蛧
又或者,可能连将姗汉特视为「人类」都办不到。
由诸神引导邂逅的「完全的人类」与双脚阔步于巴比伦尼亚的人们,两者之间的影响力就是如此差距悬殊。
至于好不容易才让恩奇都有缘在后来的世界与人类社会连系的则是──
在无限的嘶吼中,浮起了宛如脱离水藻的泡泡,响起年幼少女的声音。
──「是谁?」
──「谁在那里吗?」
回过神时,恩奇都四周绽放著小花。
诸神的运算装置开始学习。
暴风般的嘶吼彷佛一场骗局般地止歇,仅止于花朵绽放的短短时间之内,被认为蕴含某种意义的「微弱」声音接连响起。
恩奇都花费漫长时间,才理解那些声音的意义,即为「话语」。
于是,自律运算装置终于知晓。
如不间断的雷鸣般的嘶吼,确实没有话语上的意义,但是知晓了──
嘶吼正不断地以诅咒的形式,将「怨叹」这种感情刻划于世界之中。
永无止尽,毫无目标──「人类」们仅是不断地嘶吼。
在对恩奇都而言是世界开始的场所,嘶吼著永远没有结果的诅咒。
但是,即使理解了那件事,恩奇都仍然毫无动摇。
如果这种存在就是诸神所说的「人类」……原来如此,人类就是这种存在吧──恩奇都仅是淡然地将这件事当作运算的材料,记录于自身之内。
夹在无止尽的嘶吼,以及偶尔浮上的温柔少女的话语之间──甚至连区分出「温柔」都办不到的运算装置,就这样淡然地累积对人类的学习。
唯独诸神赋予的使命,在身为伽蓝堂的恩奇都灵魂中回声不断。
──和人类交谈吧。
──穿过,然后缝合吧。
演算的土块,连人偶的模样都尚未形成。
仅是为完成使命,判断「此乃必要之事」的恩奇都,尝试与「完全的人类」进行更进一步的情报交换。
现状不过是记住了「少女」低语过的话语,并且掌握了状况。
还没有达到能够进行交谈的阶段。
为了完成赋予自身的责任,恩奇都摸索办法,尝试以多种方式与「完全的人类」进行沟通。
在这段过程中──某天,恩奇都绽放了花朵。
为什么自己会想这么做,就连纪录里也没留下记忆。或许是出自某种巧合的产物,又或许当时还是未完成品的自己,有无法认知的要素缠身也说不定。
然而,只有「结果」在回路中深刻地留下印象。
当怨叹的声音出现缓和的一瞬间,「少女」亲自浮现身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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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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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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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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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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