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婧,我警告过你,别在我面前说念念的不是。”
他声音冷幽漠然,不带任何情绪,但字字句句都是在维护秦念念。
南宫婧对此更是不满,嗤笑道:“我这可不是在诋毁她,而是说的实话,她除了会发脾气耍无赖,当你的绊脚石,还能做……”
话未说完。
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上便被狠狠扼住。
秦修言半眯着眼眸,危险浓厚的意味乍然浮现:“南宫婧,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你还没这个资格,明白吗?”
如果不是南宫婧有值得利用的地方,他早就动手将她解决了。
“修言。”南宫婧委屈的红了眼眶,似乎很享受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别这么凶嘛。”
她就喜欢看秦修言生气的样子,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他一星半点的情绪。
秦修言唇角微扬,恍然松开手,神情淡淡地抽出几张纸巾,将指尖擦拭干净。
“楼靳然还没动作吗?”
“没有。”
南宫婧像是打霜的茄子,瞬间蔫了下来。
“楼靳然那么担心叶初,这信号屏蔽这么久了,a城的消息传不过来,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太沉得住的气了。”
秦修言垂眸,盯着腕表上的时间,若无其事道:“不是沉得住气,是他料定,楼家不会出大问题。”
“什么意思?”南宫婧眉头紧皱,格外严肃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楼信峰失败了?!”
“不然呢?”秦修言嗤笑,眉宇间透出几分轻蔑,“我本来也没指望这个废物能成事。”
他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楼靳然一人,安排楼信峰去楼家,也只是为了拖住叶初而已。
南宫婧脸色沉了又沉,冷声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他做不好事,叶初就有可能很快抽身赶来西城,我们失败的可能,岂不是更大?”
“放心,她赶不过来的。”秦修言挑眉,神色淡淡,“我早有防备。”
“你是指何星语吗?”南宫婧翻了个白眼,“这女人,不是比楼信峰还要蠢?”
何家的事迹,她可都打探得清清楚楚。
何星语这个蠢货,才跟叶初过手一招,就被叶初毫不费力地踩进了尘埃里,她现在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绊住叶初的脚跟。
但南宫婧觉得,太难。
“你找的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南宫婧扶额,精致艳丽的面庞上带着些许阴沉。
“只是一颗棋子而已,能用就行,何必在乎她好不好用呢?”琇書蛧
秦修言双腿交叠在一起,将腕表摘下放在桌上,“好戏就要开场了。”
尚城苑内。
潜伏的佣兵已经逐步开始行动,顺着暗道离开。
“楼总,您还是回次卧吧。”
竹青心里有些紧张,压低嗓音劝着。
“不需要。”楼靳然冷声拒绝,他不信,秦修言有这个本事杀了他。
“楼少,楼少在那?!”
此时,一道慌张无措的声音蓦然响起。
四周漆黑一片,池岁安紧张地拽住守在门边的池恺,急的几乎快要哭出声来:“哥,楼少去哪了?”
突然断电,信号也被屏蔽,她很清楚,尚城苑绝对是出事了!
池恺脸色一变,紧拽住池岁安的手,压声呵斥:“不是让你早点休息吗?!”
“哥,你今天太反常了,我怎么可能睡得着?你告诉我,楼少是不是出事了?”
池岁安眼眶红红,努力适应着黑暗。
“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你顾好自己就够了!回你的卧室休息!”
“让她过来。”
楼靳然冷声开口,劝阻了池恺。
池恺眉心紧拧,攥着池岁安的手迟疑了几秒后,还是选择放开:“去吧,楼少没事。”
池岁安无心顾及池恺,趁着黑暗跌跌撞撞地跑向楼靳然,她脚下一绊,整个人直愣愣地趴在了沙发上。
膝盖碰到角落,疼得她眼泪直冒。
“楼,楼少。”
她抬起头,才看清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只可惜,她看不清楼靳然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有事?”楼靳然剑眉微挑,语气凌冽得仿若寒霜。
池岁安紧紧咬着下唇,勉强支撑起身体,手都在发颤:“我只是看停电了,怕有什么事情发生,担心您。”
竹青脸色沉沉,恨不得堵上耳朵不去听池岁安说话。
出事是必然的,她这个时候跑出来找人,万一此时有什么危险,她不是成了累赘吗?
“余沫诗。”楼靳然移开视线,冷静自持地喊出这个名字,“你打算装失忆,装到什么时候呢?”
装失忆!?
竹青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上沙发旁那道消瘦的身影,一时间没明白,楼总是在试探,还是已经看出池岁安的破绽。
“楼少,您,您在说什么?”
池岁安磕磕巴巴地询问,背后的冷汗,已经缓缓浸湿了衣衫。
“我在说什么,你不清楚吗?”
黑暗中,男人清冷淡薄的嗓音透出无限的寒意。
池岁安看不清他的神色,心里反而更加慌乱无措,她明明掩饰得很好,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偷走冠花,消失七年之久。”
楼靳然从怀中掏出香烟,随意点燃。
跳动的火焰将映照出他俊美无暇的脸庞,可他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底,亦是带着令人惧怕的危险。
烟雾缭绕不散,最终隐匿进黑暗中。
池岁安手颤得更厉害。
她紧紧拽着衣角,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想说的话,就如同一根鱼刺狠狠卡在嗓子里。
“明目张胆地跟着池恺来我身边,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楼靳然唇角微勾,冷眸定定地凝视着池岁安,等她给出解释。
“我,我不认识什么余沫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池岁安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惶恐。
如果此时有些光亮的话,她惨白的脸色,将会彻底暴露无遗。
“楼总。”竹青开口,“您这是?”
究竟是发现了什么?才认定池岁安已经恢复了记忆?
“你冲泡的咖啡,很附和我的口味。”楼靳然眸底的寒意即将快要化为实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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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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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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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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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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