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央聚集着各色美女,扭动着腰肢透着一股风情万种的魅惑感。
角落的卡座上,秦念念端着酒杯跟随音乐节奏微晃,似乎觉得无趣,她将酒一饮而下,放在桌上,对着身侧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男人动作利落,很快帮她倒满。
她叠起双腿,晃着脚尖,四下寻找着能入眼的人,可无论她怎么看,脑海里浮现的都会是顾少衡的脸。
“秦小姐,这么晚不回家,您的丈夫不会生气吗?”男人俯身凑上前,在她耳边询问。
推开身边的人,秦念念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悦:“关你屁事!”
秦修言又不在西城,整个秦家就没有能管住她的人,她想出来玩,玩多久,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吗。
或许,也只有在这种地方,她才能感受到那么一丝自由吧。
作呕的感觉蓦然出现,秦念念迅速起身,小跑着进了卫生间,将胃里的酒尽数清空,她才勉强舒服一些,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她迅速挂断,离开了酒吧。ωωω.χΙυΜЬ.Cǒm
街道上人已经变少,天空也黑沉一片,像是末日。
吹着冷风,秦念念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她抽不习惯,猛咳了几下。
再度抬头时,手中的香烟已经被人抢走,顾少衡将烟碾灭,那眸底透着意味不明的神情:“秦念念,你就这么作践自己吗?”
从前的她,是率真活泼的,无时无刻都带着阳光气息。
而现在……她脸上带了浓妆,紧身短裙将她身材衬得格外妖娆,像个摄人心魄的妖,无时无刻都勾着别人的心魂。
秦念念眼眸微眯,拢了拢身上的皮草,歪着头打量着熟悉的面孔,自嘲地笑道:“我这是喝多了产生幻觉了吗?”
“我送你回家!”顾少衡拽住她的手腕朝着路边豪车走去。
“放开!”知道不是幻觉,秦念念顿时恼了,她奋力甩开他的手,鄙夷地望着他,“你凭什么碰我?你以为你还是我的未婚夫吗?”
他们之间已经一刀两断,从婚宴那天,她哭着求顾少衡带他走的时候,她的心也死了。
“顾先生,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你应该跟我保持好距离,懂吗?”秦念念嗤笑,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胸口处,“带着你毫无感情的心,滚。”
心被撕裂的感觉太过明显,顾少衡心疼地望着她,良久后才开口:“念念,无论我们有没有在一起,你都不该这样对你自己。”
听着他大义凛然的话,秦念念感到十分厌烦:“跟你有关系吗?我对婚事做不了主,难道我的身体我也做不了主吗?”
凭什么这些人都要来管她?明明都不在意她,还装什么好心人!
顾少衡深吸一口气,他眼帘微垂,心里有气,态度也变差许多,压低嗓音道:“跟我无关,我只是提醒而已,听不听都随便你。”
秦念念神色微顿,心口作痛的感觉再次浮现。
这才是顾少衡该有的样子,对她的态度是又冷又差的,刚刚温柔的一面,都是错觉。
她苦涩一笑,低下头,冷冷道:“所以呢,你找我干什么?”
抱着最后的希望,她祈求顾少衡不要那么残忍,不要因为别的事情才来找她。
“初初被秦修言绑走了,我们之间毕竟是朋友,初初她从来没有招惹过你,我希望你能帮忙找出她的位置……”
“你还是人吗?”
话没说完,秦念念便打断了他。
抬起头时,她已经泪流满面,哽咽着质问道:“你不爱我,退婚,我都可以接受,但你已经抛弃我了,却还来让我去找我最痛恨的人,帮你救叶初!难道我欠你的吗!?”
她放声大吼,空旷的街上来回荡着她埋怨的声音。
顾少衡看着她的泪水,伸出的手却顿在半空中。
他既然已经放弃了秦念念,又何必多此一举让两人死灰复燃,不如就做得更绝情一点,这次过后,他会永远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念念,我承认我做的很过分,但是初初没有错,她不该卷入这场争斗当中。”
顾少衡将头压下,生怕秦念念看到他红了的眼眶。
“那我就活该被卷入这场争斗吗?我是不是该死啊?”秦念念苦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非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他总是提起叶初,在一起的时候会说,如今分开了,也一样在说。
为什么,他的眼里都是叶初?
看着他垂头不语,无动于衷的样子,秦念念失魂落魄地将手松开,垂下头忽然笑出声:“顾少衡,我不会帮你的,我巴不得秦修言能杀了她,好让你也尝尝,失去所爱的滋味。”
此刻的她是无比狠毒的。
顾少衡蓦然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你说什么?”
秦念念见他有了反应,笑意更深,她擦去眼角的泪水,重复道:“我说,我要杀了叶初,让你爱而不得,让你们,都尝尝我如今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你疯了吗?!叶初她有什么错!”
“那我有什么错?”
秦念念语气格外平静,淡淡地望着顾少衡,眸底深处洋溢着对他的失望和冷漠。
“太晚了,我要回去了,你与其在这里耽误时间,还不如仔细想想,怎么才能劝说秦修言放了叶初。”
她挥了挥手,拦下一辆的士,意味深长地对着顾少衡笑了下,迅速坐车离开。
秦家。
秦念念坐在窗前,双手环住自己的腿,面前放着的是一杯香槟酒。
从结婚过后,她几乎是过上了没有酒精就夜不能寐的生活。
看着手机屏幕上许多条未接电话,她只冷笑了一下,选择了关机。
等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卧室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秦修言嗅着屋内浓重的酒味,脸色蓦然阴沉许多,他快步走到床边,捏住秦念念的下颚,冷声质问:“谁准许你喝酒了?”
他才走了一天,这女人竟敢放肆成这样!
“我自己允许的,不行吗?”秦念念推开他,不悦的皱起眉头,“不是说要去几天吗?怎么当晚就赶回来了,是怕我在外面找别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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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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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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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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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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