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靳然一进门便看到叶初和爷爷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其乐融融地看电视,这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爷爷笑容不断。
他眉头微皱。
叶初在这时感受到一股侵略性十足的视线。
她抬头便同楼靳然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叶初嘴角勾起一抹甜甜地笑,宛若一个贤妻良母一般,主动站起来走到楼靳然面前,“靳然,你回来了,就等你吃饭了,把包包给我,你先去洗手。”
她说着,伸手便要去拿楼靳然放在腿上的公文包,可叶初的手刚刚碰到他的大腿,就被楼靳然避开,他看着眼前这个试图作妖的女人,冷冷道,“不用。”
叶初像是有些受伤,眉眼耷拉着,委屈开口,“靳然,我就是想帮你的忙,既然你不需要就算了。”
还没等楼靳然想明白,她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时,身后就传来爷爷中气十足地训斥声。
“靳然,我昨天给你说得那些话,你都当耳旁风了,你昨天把她从房子里赶出来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
“爷爷,我不是……”楼靳然无奈解释。
可他话刚说了一半,就被爷爷无情打断。
“叶初是我给你选的媳妇儿,你是不是对老头子我选的人不满意?”
“爷爷,您别生气,对身体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问题,靳然没错。”叶初坐在楼老爷子身侧,一只手在他后背上下轻抚,嘴上不忘煽风点火,甚至趁着楼老爷子不注意时,还朝着楼靳然得意地笑了笑。
“爷爷,我错了,以后不会了。”楼靳然眸光越来越冷,他舌尖轻轻舔舐上颚,死死地盯着叶初,就像是猛兽捕食时锁定猎物一样。
叶初顿感头皮发麻,她也不敢真的将楼靳然惹火了,如今自己寄人篱下,索性见好就收。
“爷爷,昨天晚上是我和靳然的一点小情趣,您别说他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吃饭吧。”
楼老爷子如今对叶初这个孙媳妇满意至极。
如今这个年代,像是叶初这样耐着性子陪着他下棋说话的孩子已经不多了,这也让楼老爷子在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将两人撮合到一起。
一想到这么好的孩子,以后要成别人家的,他就心痛,只希望靳然能争气一点。
楼靳然看着叶初扶着爷爷进了饭厅。
是他小看这个女人了。
……
吃完饭后,叶初刚进入卧室,便被人一把拉到沙发上,她惊呼一声,紧接着头顶的灯便亮了起来。
刺眼得灯光让她下意识用手背遮住眼,下颚在这时被一只大手捏着,他手上地动作一点点用力,像是要将她的下颚捏碎一般。
叶初早就猜到这人是谁,她放下手,看到楼靳然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散发着瘆人得低气压,短短几秒钟,叶初后背便渗出一层冷汗,她咬了咬牙,不甘示弱地抬眸和楼靳然对视,接着像是故意恶心他一般,一只手抵着他的胸口,扬了扬唇。
“靳然,不用这么着急,夜还长着呢。”
果然,楼靳然表情厌恶地松开捏着她下颚的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抽出一张湿巾,将自己手指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像是上面带些什么细菌病毒一样。
“伶牙俐齿!不知羞耻!”
叶初轻笑一声,“我可没说什么,楼大少是不是想歪了?”
“劝你收起你得小把戏。”
“不然呢,还像是昨天那样把我赶出去?”
“你可以试一试。”楼靳然淡淡地扫了叶初一眼,眼底的警告让她嘴角地笑容微僵,紧接着他看都不看叶初一眼,操作着轮椅离开了卧室。
待楼靳然离开后。
叶初像是泄了气一样,身体一软靠坐在沙发上,她伸手摸了摸后背,刚刚短短的几分钟对峙,就让她后背被冷汗浸湿。
果然不能小看楼靳然。琇書蛧
五年前,就凭一己之力,让楼氏gdp翻一翻的男人,可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就在这时,叶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便猛地坐直身子,眼底满是愤恨,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杨帆寻竟然还敢给自己打电话?
叶初忍着恨不得接起电话将他痛骂一通的冲动,咬牙挂断了电话,她一只手紧紧捏着心脏,想起惨死父亲,她便心痛得喘不过气。
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在医院自己情绪崩溃时地质问,已经让杨帆寻察觉到了什么,现如今她只能忍,忍到她抓到杨帆寻陷害父亲,杀害父亲的证据,再给他致命一击。
可刚刚挂断的电话,再一次震动起来。
叶初再次摁断,可电话那边的人像是她不接就会一直打下去一样,她深吸一口气,忍着恨意接通电话,“喂?”
“初初,你总算是接我的电话了。”
杨帆寻伪善地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
“有什么事情?”叶初一只手狠狠掐着腿,才勉强维持住镇定,没有痛骂出声。
“这几天我很担心你,医院里……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伯父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感激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恩将仇报?”
杨帆寻这几天倍受折磨,他担心叶初这个蠢货发现什么,晚上经常睡不着觉,再加上最近公司合作受阻,他这才打通了这个电话。
叶初闻言,在心里冷笑一声。
以前她就是被杨帆寻这副故作深情得模样给骗得团团转,直到父亲出事才看破他和叶苒苒的奸情,一想到两人不知背着自己做了多少事情,她就有些作呕。
可想到父亲的死因,还有那些莫须有罪名的真相,她便只能强忍着恶心,和杨帆寻虚与委蛇,关于父亲的事情,她还要从杨帆寻这里下手。
“杨帆寻,你敢发誓说你在我爸爸这件事上问心无愧吗?”
叶初努定的话让杨帆寻有些慌乱,他抬手擦拭了一下额角的冷汗,向来不信神邪的他,想也不想得便发誓道,“我发誓,伯父的事情与我无关,不然我就天打五雷轰!”
叶初双眸平静地看着窗外。
微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空气里似乎都带着些许潮意,看来……快下雨了。
“真的不是你?”
“初初,你还不相信我!难不成真的要让我把心刨出来让你看吗!”电话那头的杨帆寻有些急了。
他的心刨出来也是黑色的吧。
叶初表情满是不屑,慵懒地靠坐在躺椅上,摆弄着怀中的抱枕,口中却半信半疑道。
“那我就暂且信你吧,帆寻,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别让我失望,我就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过你的名字,好像谁说你和我父亲出事有关。”
“从谁嘴里听到我的名字?”杨帆寻情绪突然变得激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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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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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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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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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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