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具体说说,”
蝎子赶忙从地上爬到宋逾白脚边,
“宋二少,这次绑架的事我和老于真的不知道主使是谁!接头的人一直是和亮子在交涉,钱也是亮子一个人拿!我和老于只是跟着亮子办事!我们真的不知道主使是谁!”
老于就是那个开车的司机,宋逾白实线扫向他,他吓得赶忙跪下不住的磕头,
“蝎子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不知道!只有亮子知道!”
宋逾白敛眸,面容冷峻毫无温度,看向蝎子问
“你说的他还有个儿子?”
“是的二少!”
宋逾白看向捷斯,捷斯无奈耸肩,
“真不赖我,我查的时候的确没查到他还有儿子,看样子大概是被抹掉信息了,”
能做到在宋逾白眼皮子底下把人信息抹掉还藏起来的,必然不是普通人,财力和背后势力应该是与宋逾白相当的。
宋逾白忽然又想到江胭在医院对他说的话,
她告诉自己,做这事的幕后人物是温以凡和席媛……
真的会是她们做的吗?
他最不愿相信的便是席媛参与其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得她变得有些和从前不太一样,让他陌生,又难以置信。
他转身重新看向椅子上已经没个人样的亮子,
“你儿子在哪,”
亮子喘着粗气,瞳孔涣散,
“呵!你有本事去查啊!”
宋逾白眼神阴冷,眸底像是结了霜,
“你以为我查不到?”
他说完猛然按下强级按钮,原本瘫坐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亮子瞬间浑身抽搐,不可自抑的抖动,身体不堪高强度电击滑落椅子又被绷带扯了回去。
刺耳的电击滋滋声让宋逾白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突然头痛欲裂,双眼猩红,太阳穴胀痛跳跃,这些电击的滋滋声像是一把长满荆棘的刺鞭甩在他的心头,那种熟悉的钝痛感卷土重来!
眼前的电击椅让他觉得异常熟悉,只是恍惚间椅子上的人似乎变成了他自己!
朦胧间他看到自己坐在电击密室里,头上缠绕着绷带,外圈带着一个电疗仪,周围站着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面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强度开到最大有效吗?”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还记得她!”
“现在是最后一个疗程,他要是还忘不掉那个贱人,你们两个就等着进实验室做活体标本吧!”
是谁?是谁在说话?
他忘不掉谁?
这个女人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他很熟悉!
宋逾白想要努力看清面前的女人是谁,忽然胳膊被大力拉扯一把,
“宋?宋!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宋逾白猛然回神,眼神逐渐清明,瞳孔渐渐恢复先前的漆黑冷凝,
他按了按胸口,那里似乎还有些痛,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感觉缓解了些,他轻声道,
“没事,可能是之前头部受伤的后遗症,”
捷斯担忧的看着他,碧色的眼眸里有些不解,
“当初你脑袋到底受了什么伤?”
这个问题似乎是难住了宋逾白,
他脑袋到底受了什么伤?他也不知道……
“我不记得了,”
当初他被宋家找回时,醒来便是在医院里里了,头上包着纱布,席媛告诉他,自己刚做完开颅手术,找到他时他头部身受重伤,有血块瘀积,需要即刻开颅取出血块,术后后遗症便是他忘记了自己失踪的那一年时间在做什么……
席媛的说辞非常合理,他从不曾怀疑过,毕竟当时的医生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并且稍有常识也可知道开颅手术是个大手术,手术留下失忆后遗症,也是在合理范围内。
“我醒来后已经在医院了,席媛告诉我我刚做完开颅手术,可能有失忆后遗症,现实情况的确是我失忆了,”
捷斯闻言皱起了眉头,又是席媛那个女人!
每次碰上那个女人,总没好事!
“你不觉得你失忆的时间太凑巧了吗?刚好缺失了失忆那一年的记忆?”
宋逾白沉默不言,的确凑巧,但毫无头绪,他黑眸沉沉,顿了顿道,
“把他弄醒,先别让他死了,”
“ok,”
捷斯冲保镖扬了扬下巴,亮子已经彻底昏迷,被保镖拖走重新关了起来。
“他老婆孩子怎么办?”
宋逾白冷笑一声,
“把他老婆卖去黑市,记得拍些东西等他醒了给他看,女儿就送去街区福利院,”
捷斯不禁竖起大拇指,
“够狠,”
蝎子的老婆孩子还有老于的老婆和妹妹听到宋逾白要把亮子的老婆卖到黑市,吓得全都腿软瘫坐在地上!
黑市,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蝎子和老于这样的人太过了解!
那里属于法律和政治的灰色地带,在那里所有违法违徳的事情比比皆是,皮肉买卖,器官抛售,性交易等等等等……
蝎子痛哭祈求,
“宋二少!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是被迫的!我不想伤害江小姐的!我有眼不识泰山!是亮子他逼迫我的!他说要是我们不做,他就把我们身上的命案全都翻出来!二少!求您饶我老婆孩子一命!”
宋逾白嫌恶的一脚踹上蝎子的胸口,
“除了他还有个儿子的事,你确定你全都交代完了?”
蝎子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完,完了!我知道的全都说了!绝不敢欺瞒!”
话音未落脸就被宋逾白狠狠按向地面,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xǐυmь.℃òm
蝎子的脸在酒窖地上摩擦,痛得他汗珠顺着额头滑落,
“我!我说我说!我记得…记得亮子,给对面的人打电话,声音,声音是个女人!”
“还有呢!”
“没!没了!真没了二少!”
宋逾白缓缓起身,接过一旁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整理了下微皱的衣襟,
“关起来。”
从酒窖出来,捷斯问宋逾白,
“有头绪了?”
男人默了默,
“不确定,”
“继续追查他的儿子,尽快把人带到他面前,我不信见到他儿子,嘴巴还能这么硬,”
捷斯知道他指的是亮子,不禁啧啧两声,
“他也倒是心狠,自己老婆女儿被抓来无动于衷,儿子却被藏了起来保护的那么好,为了自己儿子,宁愿牺牲老婆和女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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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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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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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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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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