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如此害怕听江胭继续讲述她同那个江路亲密的过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失控至此。
但宋逾白骄傲惯了,凡事都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种失去控制无法把握自己情绪的情况让他很不喜欢,甚至厌恶。
看着身下满脸泪痕的江胭,苍白的小脸因为挣扎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宋逾白心头有一瞬间的颤动,舌尖顶了顶侧腮,俯身凶狠的啃咬上女人胸前那团白软。
江胭知道反抗也没有用,双眼失神的安静下来,浑身僵硬,宋逾白察觉到她的异样,停下手上的动作,凝眸看了她许久,忽而翻身从床上起来,披了衣服往门口走去。
江胭在几秒后听到了“嘭”的一声关门声,震的她浑身一颤,宋逾白生气了。
江胭拉起被撕扯的皱皱巴巴的衣服,缓缓起身,她没有想要激怒男人,如果不是他一直逼问自己,她永远不会提起三年前的那段过往,她会让那段关系烂在过去。
宋逾白在房门外站了会儿,他闭了闭眼,深吸了几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从不是一个会强迫女人的人,他不喜欢勉强,可刚刚……他竟然想要……强要了江胭。
缓缓从裤兜里掏出烟点燃,宋逾白慢慢走向电梯口,他想,他大概需要冷静一下。
楼下后花园的露天游泳池,白天席媛和江胭起了争执的地方,夜晚普罗旺斯的天气稍凉,泳池里依旧毫无人影。
宋逾白想下去游两圈,可他一闭上眼,眼前全是江胭方才脆弱的神情。
扰的他心烦意乱。
掏出手机,拨给了捷斯,
“宋,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宋逾白眉眼阴沉,手中的香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出来喝酒,”
“不是吧!现在?”
“废什么话!来不来!”
“来来来,你要喝酒,兄弟我哪有不陪的道理?”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宋逾白下榻的酒店附近找了个安静的清吧。
宋逾白一脸郁结,劲瘦修长的手指握着磨砂玻璃酒杯,骨节分明,看起来漂亮极了。
“怎么?和江胭吵架了?”
“没有,”
“那是怎么了?你总不能是想我了,大半夜找我出来喝酒吧?”
“你可是有老婆的人,你出来喝酒江胭不管你?”
宋逾白还没舒展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别一口一个江胭,”
“呦哟呦!还说没和江胭吵架,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宋逾白仰头灌下一口酒,看起来面色不虞。
捷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猜到个大概,看男人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捷斯突然有些兴味盎然,他认识宋逾白这么久,还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这样的状态。
“说不说?不说我给江胭打电话了?”
捷斯说着作势要掏出手机,宋逾白一个冷眼扫过,
“你怎么有她手机号?”
捷斯得意的晃了晃手机,
“今天刚加的呗,不仅是手机号,我还有了她微信哦!”
宋逾白放下酒杯,向他伸出手,
“干嘛?”
“手机拿来,”
捷斯不疑有他的递了过去,
“怎么?你要自己打给江胭?”
宋逾白没理他,低头捣鼓了一番,
“给,”
捷斯接过手机一看,
“卧槽!我刚加上你干嘛给我删了!宋逾白你不是人!”
“聒噪,”
男人启唇淡淡吐槽,冷眼瞧着捷斯原地抓狂,wWW.ΧìǔΜЬ.CǒΜ
“你也太小气了吧!我就是加了江胭的微信而已,当个朋友还不行了?”
“她不需要朋友,”
“啧!宋逾白,你老实说,你就是喜欢江胭,对不对?”
宋逾白只是低头不语,不停的喝酒,
“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没有,”
捷斯一愣,
“没有是几个意思?是不喜欢?那你还喜欢席媛吗?”
宋逾白白了他一眼,
“能不能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捷斯并不气馁,
“那你就是喜欢江胭的,对吧?”
……
“……我不知道,”
捷斯深吸一口气,靠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语气颇有些讳莫如深,
“宋,你知道有时候男人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宋逾白有些发怔,大概是喝的有点多,也或许是他在思考捷斯的话,
“什么意思,”
捷斯端起酒一饮而尽,
“自己慢慢想去吧,这个,得靠自己领悟,”
而后捷斯又正色起来,
“但是还是那句话,宋,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宋逾白因着这句话陷入深刻的自我怀疑,他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吗?
他不会,他从不后悔。
再次回到房间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夜深,宋逾白喝的酩酊大醉,只是微醺,脚步依旧沉稳。
他看到卧房的灯已经熄了,抹黑走到床边,江胭已经睡着,只是眉眼间皆是倦意,睡梦中好看的眉眼依旧轻轻皱在一起。
宋逾白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气,进了浴室匆匆洗了个澡。
躺下时,他扳过女人的肩头,把人放进了怀中,江胭睡的很沉,并没有醒来,两人就这样,相拥而眠。
第二天,江胭醒来时见宋逾白又恢复了往常那副淡漠矜贵的模样,仿佛昨天那样失控的男人不是他。
她也不知道宋逾白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两人都默契的对昨天的事情闭口不提。
用过早餐,宋逾白缓缓道,
“收拾一下,我们出去,”
江胭刚拿起画笔的手一顿,
“去哪?”
她以为经过昨晚的事,宋逾白应该不会想要与她一同出游。
“去滑雪,这附近有一个室内雪场,”
江胭犯了难,
“可是,我不会滑雪……”
“我可以教你。”
江胭没有滑过雪,自然也没有来过滑雪场,她从不知道室内的滑雪场竟也可以建造的如此庞大恢宏。
宋逾白在她愣神时已经换上了滑雪服,一身宝石蓝的滑雪服衬得他俊脸愈发冷冽。
江胭不由得想起之前的事情,宋逾白去b市出差,和席媛一起,两人穿着类似于情侣款的滑雪服,在莹白的雪地中,宋逾白耐心的给席媛穿上护具和鞋子。
而就是那次所谓的出差,让她提早为宋逾白准备的生日蛋糕也白费了功夫,江胭如今想起来,便觉得有些好笑。
“发什么呆?快去换衣服,”
“嗯,”
江胭去了换衣间,宋逾白给她准备的是淡绿色滑雪服,和宋逾白的宝蓝色毫无搭配感。
再出来时,江胭看到不远处长身玉立的男人,而身边,正站着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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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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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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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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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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