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做了番检查后,告诉宋逾白,
“江小姐体内有大量催情药的残留,这会儿没有发作,是因为溺水造成了短暂休克,外加池水温度低,她在水里沉了那么久,体内血液循环变慢,今晚能不能醒来还要再观察。”
宋逾白听完面色冷若冰霜,催情药?
他转身吩咐林阳,
“把酒店二楼的监控全都调出来,我要知道是谁。”
“好的宋总,”
林阳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江小姐实在是时运不济,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就又再次来了医院。
宋逾白鬼魅般的脸色吓了医生一跳,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医生赶忙补了句,
“宋总不必担心,江小姐...下体完好,没有异样。”
医生的话说完,果然看到宋逾白的煞气缓和了些。
只是面色依旧难看。
宋逾白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听完医生的话之后,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方才把江胭带出泳池的瞬间,他看到她唇瓣上和身体上那些可疑的痕迹,差点起了想要一把掐死她的冲动。
他被自己心底这种隐秘的占有欲吓了一跳,无意识地握了握身侧的拳,他想,也可能并不是占有欲,他只是不喜欢脏了的东西。
医生走后,林阳对宋逾白道,
“宋总,我给您带了衣服过来,您也换一件吧。”
刚刚下去救江胭,浑身的衣服已经湿透。
宋逾白摆摆手,
“不用,”
迈开长腿来到病房里,因为在水里沉了太久,冰冷的池水让江胭的小脸苍白到几乎透明,毫无血色。
饱满的唇瓣也冻得发青。
唇角的咬伤格外刺眼。
他站定在病床边眉目紧锁床上的女人,到底是谁?竟然对她用了催情药这种下作手段。
她又是如何挣脱,从二楼的阳台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
他和席媛谈话的那个时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宋逾白沉思着,不知不觉在病床边站了许久,门外突然传来响动,
“宋总,”
“进来,”
林阳抱着笔记本电脑探了个脑袋看进来,
“酒店的监控已经拷贝过来,您现在要看吗?”
宋逾白看了眼病床上的江胭,轻声嗯了声,
转身走出病房把门关上。
走廊上,林阳点开视频开始播放,宋逾白紧盯屏幕,他看到在宴会开始前,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到二楼的倒数第二间客房,
“等等,”
画面暂停,宋逾白放大画面,看清了是谁,
“这,这是盛少!”
林阳有些诧异,
宋逾白没吭声,视频继续播放,
大概不到一小时后,画面中出现了江胭和一个侍者,那个侍者宋逾白还记得,正是他吩咐带江胭去换衣服的人。
江胭拿了房卡直接去了倒数第二间房,然后很久都未再出现,
宋逾白看了眼视频时间,那个时间段刚好是他和席媛在后花园谈话的时间点。
视频往后拖,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客房门被打开,盛祁阳走了出来,胳膊用领带绑住,能清晰地看到血迹。
视频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一目了然。
林阳关了电脑,诧异不已,他没有想到盛少居然会把主意打到江小姐身上。
再看宋总的脸色,这会儿颇有些山雨欲来的阴鸷感,林阳不敢说话,只能默默站在一旁。
半晌,宋逾白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对方却显示关机。
林阳试探性的开口,
“宋总,需要我…”
“不用,”
林阳的话被打断,宋逾白冷冷道,
“你在这守着,我还有事,”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背影带着些冷冽,林阳打了个寒战,宋逾白沉稳的步伐中透着股狠劲。
席媛在酒店打了盛祁阳无数个电话都没打通,出了酒店,在马路对面发现了他的车。
她眸色暗下,咬了咬牙迈步走向对面。
上车落锁,她扫到盛祁阳还在流血的胳膊。
撇开视线,瞳仁阴冷,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接电话?到底有没有得手?”
盛祁阳有些烦躁,掐了把眉心,席媛看出了男人低沉的情绪,眼波流转,放缓了声线,
“阿阳,你的胳膊…今晚到底怎么了?我很担心你你知道吗!”www.xiumb.com
盛祁阳第一次在面对席媛时没有了欣喜的情绪。
他缓缓道,
“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没有得手?”
此话一出,席媛面色顿时一僵,她扯唇笑了笑,辩解道,
“怎么会,我当然是担心你,但你也知道,这事儿如果成了,对你我都好,但如果没成,逾白不会就此罢休…”
“我没有做到最后,她从阳台跳了下去,”
席媛听他说没做到最后,瞬间慌了神,
“为什么?她不是中了催情药吗?你连她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指责的语气太过尖锐,盛祁阳抬起阴冷的眸子定定的看向席媛,
眼神中夹杂着些陌生的冰冷感,让席媛呼吸一滞,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语气太过着急。
她伸出细白的手指,握住男人放在方向盘上的大掌,
“阿阳,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江胭那个女人,手段高明,不把她解决,我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你能忍心看我就这样被她伤害吗?”
盛祁阳冷冷笑了声,
“可是在我看来,她并没有做任何对你有实质性伤害的事情,你口中的她,和我了解到的,似乎不太一样,”
席媛面色变了几变,瞬间委屈的抽泣起来,
“阿阳,难道你不相信我了吗?”
面对席媛的眼泪,盛祁阳皱了皱眉,
“别哭了,”
可女人依旧一脸梨花带雨,嫩白的小脸都被哭红了,终于,男人缓和了语气,
“媛媛…”
“你就是在质疑我,对吗?阿阳,我没想到连你都被江胭勾了去!”
“别胡说!”
盛祁阳厉声喝道,他盯着席媛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内心疲惫不已,
江胭他虽不了解,可仅凭这几次的接触,他第一次对席媛的话产生了疑惑。
良久,他缓缓开口问道,
“我一直很想问你,当初你那么喜欢宋逾白,为什么却嫁给了宋泊容那个老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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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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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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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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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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