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凡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的事,和江胭起了龃龉,以凡年纪小,说话冲了些,江胭就拿酒泼了她,”
她转身走到江胭旁,神情脆弱,
“江胭,我代以凡向你道歉,她还小,不懂事,孩子的事...我已经原谅你了,希望你也能原谅以凡,”
江胭听完已经气到说不出话,这两个人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她闭了闭眼,咽下怒意,冷冷道,
“刚刚是她先泼了我,我才泼了回去,至于你肚子里孩子的事,不是我做的,我不会认,孩子到底怎么没有的,你自己最清楚。”
席媛贝齿紧咬下唇,脸色煞白,似是委屈至极,
她抬起红彤彤的眼眸看向一旁的男人,
“逾白…”Χiυmъ.cοΜ
“她今天必须要给我道歉!”
温以凡今天穿的是鹅黄色的鱼尾礼服,这会儿红酒渍已经流到了裙子上,弄脏了一大片,她气的面容扭曲,发丝凌乱的贴在面颊上,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大声吼道,
“宋逾白!江胭欺负了席媛姐,你必须要帮席媛姐出气!”
一番话落,众人都望向宋逾白,
男人好看的眉宇深深拧起,淡淡的看了眼江胭,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
“道歉,”
江胭一愣,男人的话是对她说的。
瞪大的眼眸里是带着些失望的不可置信,
一旁的席媛则冲着江胭露出得意一笑,轻轻拽住宋逾白的衣袖,
“逾白,算了吧…”
江胭心底发冷,这冷意从脚底窜上,遂至四肢百骸。
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宋逾白,男人凌厉的下颌线冰冷无情,
委屈吗?江胭问自己。
她握了握拳,执拗道,
“我没错。”
席媛偷偷看了眼宋逾白的脸色,男人显然神情不悦,席媛软着嗓音再次劝道,
“逾白,算了,江胭她不是…”
“道歉!”
男人打断了席媛未说完的话,声音冷冽,深邃的眼眸沉黑如墨。
江胭看着席媛手中拉着的宋逾白的衣角,心底陡然涌上酸涩,他为了席媛,在这里,公然给自己难堪。
她看了眼四周,众人都或幸灾乐祸,或兴味盎然的看着她,仿若像是一场凌迟,所有人都很高兴,因为被凌迟的人是她。
江胭攥紧指尖,默了半晌,宋逾白的眼神像是审判者,如若她敢反抗,那么子弹必将击中她。
“对不起,”
“大声点,我听不到,”
温以凡故意刁难,
席媛在一旁打圆场,
“算了以凡,她也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江胭的声音又大了些,面容平静,让宋逾白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说完,她转头看向宋逾白,
“可以了吗?”
宋逾白并未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江胭垂下眼睫,转身离开。
宋逾白对身旁的侍者说,
“带她去处理下礼服。”
“好的,宋总。”
侍者追上江胭,恭敬的对她说,
“江小姐,您这边请,二楼客房可以更换衣服,”
“好的,”
侍者在二楼楼梯口给她指了下房间,
“倒数第二间房,这是房卡,我就不打扰您了,”
“谢谢。”
江胭接过房卡信不走到第二间房门口,刷卡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她转身去开墙壁灯,突然,身后一双大掌猛然捂住她的口鼻,毛巾上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江胭顿时软了身体,四肢不受控制的使不上力,慢慢滑坐在地上。
房间灯啪嗒一声亮起,她看清了面前的人,
“盛祁阳?”
男人嘴角挂着邪肆的笑容,弧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看起来风流无边。
精致的眉眼带着淡淡的阴郁,像是憋着一股坏。
“又见面了,江胭,”
江胭浑身无力,但头脑还算清醒,她靠在门后,掐紧掌心,感受到刺痛才缓缓开口,
“不好意思,我可能走错房间了,”
她说着转身去开门,腰肢却突然被男人抱住,门被男人再次关上,反锁。
江胭心中警铃大作,转身剧烈推拒盛祁阳,双手却被他攥住,
“你要做什么!”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盛祁阳扛在肩头,
“做什么?当然是做快活的事,”
江胭卯着劲在他肩头扑腾,盛祁阳不耐,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江胭怒意上涌,口中大喊,
“盛祁阳!你住手!你看清楚,我是江胭!不是你喜欢的席媛!我是宋逾白的老婆!你这么做,宋逾白不会放过你!”
话没说完,她就被掼到了柔软的大床上,刚刚被盛祁阳算计,吸入了催情药,这会儿浑身发烫,柔软无力。
想要翻身起来,盛祁阳已经欺身覆了上来,
双手被男人抓住举过头顶,江胭无法动弹,这个姿势非常被动,
“宋逾白的老婆又怎么样?我今天就是上了你,你觉得他会为你出头吗?”
他微微眯了眯眼,舌尖顶了顶后槽牙,
“绑架案的事,他可是第一时间便放弃了你,你被殴打虐待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你觉得他会来救你吗?”
一席话让江胭心中的恐惧更甚,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记得上次盛祁阳逼自己喝酒,那时他对自己的态度还很恶劣,可男人现在的眼神却让她感到害怕,那眸底浓重的欲色她太了解,男人看到猎物后伺机而动的兴奋和侵略感。
可盛祁阳的话也点醒了她,
“你怎么知道绑架案的事?”
这件事除了当日在场的人,宋逾白一直压着没有向外界透露分毫。
那日在场的人…应该不是宋逾白,那么能和盛祁阳说上话的,就只有席媛。
那么…
想到此,江胭倏然浑身冰冷,今天的事,她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席媛所为!
她竟依旧不肯放过自己!
药效在快速发作,她渐渐感觉到如同蚂蚁啃食身体的酸痒感,
浑身像是发烧了般,蚀骨灼心,急切的想要寻求一丝凉意。
盛祁阳身上有好闻的男士冷香,清冽中混着点甘草味。
江胭混沌间感受到颈间一股凉意,盛祁阳看着身下女人压抑隐忍的扭动姣好的曲线,黑色的瞳仁亮的惊人。
他起身,把相机支好三脚架,打开视频录制,画面正对着大床上的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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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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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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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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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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