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上的手指突然用力,痛得任曼皱紧了眉头,
宋慕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这话不知触到了男人哪根逆鳞,让他骤然发怒,出口的声音像是冰冷的深潭,
“你想打掉我的孩子?任曼,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警告你,孩子平安出生之前,你就别再想要从那栋宅子里出来,好好养胎吧,我会帮你切断一切外界的联络,”
话落,宋慕拍了拍任曼惊恐的小脸,
转头对司机说,
“开车。”
疯了!全都疯了!任曼不可置信自己刚刚听到的,宋慕现在就像个疯子,竟然想要把她关在那栋别墅里直到生产!
她到底该怎么办?浓浓的无力感充斥着胸腔,她似是累极,闭上眼装作睡觉,男人把她缓缓揽进怀中抱着,气息喷洒在耳边,任曼瑟缩了一下。
她心底茫然又无措,她不知道宋慕到底爱不爱她,如果不爱,可他现在的举动又是哪般?
可如果爱,又为什么要和窦静云订婚?
还对她毫不留情,生生掰断过她的腿……
江胭回到香兰别院,宋逾白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因为晚上要参加订婚宴,他没有去公司。
楼下的动静让宋逾白放下工作,走出了书房。
江胭换上拖鞋,走上二楼,在拐角看到倚着栏杆的宋逾白,
江胭面上没什么表情,缓缓走向宋逾白,
下午挂了电话后,宋逾白有些恼江胭,恼她为什么一定要和席媛针锋相对,可说完那些话后,他冻结了送给江胭的黑卡,因为想到她可能会赌气用黑卡刷下那条项链,他知道,冻结了卡,江胭身上这么些年给莫婉卿看病,并没有什么存余。
但他心底也有一股莫名的烦闷,他以为这样的难堪江胭应当忍受不了,可现在面前的女人却异常平静,无波无澜。
江胭在他面前站定,从包里翻找一番,然后拉过宋逾白的手,轻轻把那张充满讽刺意味的黑卡放在了男人手心。
“什么意思?”
宋逾白面容紧绷,意味不明地问她,
江胭捋过鬓角的一缕头发夹在耳后,清瘦白皙的面颊秀丽美艳,眉下的一颗红色小痣让她看起来风情万种,但面上的表情却淡淡的,疏离的,漠然的,让宋慕感到一丝不舒服,
“还给你了,谢谢你,宋逾白,你帮我母亲治病已经对我是莫大的恩惠,其他的,不是我的,我也不配拿。”
宋逾白眉心跳了跳,寒冰似的黑瞳漆黑如墨,
“给你的,就是你的。”
江胭笑笑,
“不用,我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
又是那种闷闷的,扎着心尖的钝痛感,汹涌的袭来。
江胭云淡风轻的脸上看不出难过,可宋逾白却愣是看出了一种决然的割裂感,是那种她又突然竖起了周身的刺,变回了最初在恒宇初识她时的陌生感。
她好像又对他亮出了那张可以保护她自己的无形的网,宋逾白无法靠近,也不能踏入,那是江胭自己的安全区,是她自我封闭并与他划清界限的表现。
宋逾白心底的滞闷快要溢出胸口,他想,一定是他太纵容江胭,竟然容许她对自己使小性子。
“下午没有买东西吗?”
呵!江胭痛恨他这样漫不经心的调侃,她这些年一直过的比较节俭,莫婉卿生病后,她的工资全部都用来给莫婉卿治病,钱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羞耻的东西,她窘迫,却又离不开世俗对钱的追求,但是她并非是为了一己私欲,莫婉卿的病需要大量的花费,这让她从未给自己添置过什么东西。
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她并非不喜欢,只是不敢喜欢。
今天宋逾白把卡冻结,无异于在她脸上挥下一巴掌,但她也没有过于伤心,只是突然明白,不是自己的东西终究不是,尤其是钱。
宋逾白的钱更不是她的,因为宋逾白本身就不是她的。
现在他这样出口询问自己,是还没有羞辱够吗?
明知道自己没钱,也冻结了卡片,江胭羞于承认,现在的自己,的确无法靠自己的能力买走那一条项链。
她握了握手心,坦然回答,
“没有买,宴会快开始了,我去换衣服。”
说完,她头也不回准备离开,手腕却被男人握住,
“下午,你和席媛遇见了?”
“嗯,”
男人皱了皱眉,紧抿的薄唇有些不近人情,
“没有我在场,以后尽量不要和她出现在同一个场所,”
“呵!”江胭冷笑了声,
“是我们先去的!难不成我以后要像老鼠一样见到她就满大街躲走?”
宋逾白似是不耐,
“你和她起冲突能落到什么好处?”
“从来不是我要和她起冲突,宋逾白,请你讲点道理。”
“不管你是不是要和她起冲突,你又得到了什么?”m.χIùmЬ.CǒM
江胭心底窜出怒意,
“宋逾白,她每次都能占上风,完全是因为仗着你的关系,”
宋逾白嘴角勾着点讥笑,
“所以,明白了吗?你明知道我会帮她,你和她争什么?这么多项链,你可以买其他的,总有你喜欢的。”
你和她争什么?是啊,和她争什么呢?争得过吗?今天到底是自己昏了头。
江胭在心底唾弃自己,总是不长记性!
她眼眶微微泛红,浓烈的委屈无端上涌,但她忍着眼泪没有流下,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中尽是红血丝。
宋逾白就看到她轻轻摇了摇头,
对他缓缓说,
“你不懂,宋逾白,你根本不懂。”
我不懂什么?宋逾白有些烦躁,自己说的难道有错?
她完全可以去买其他任何款式的项链,他都可以为她买单,但为什么偏偏要执意和席媛争?
他不喜欢做事带着私人情绪,在他看来,江胭对席媛的成见很大,也总是把私人情绪带到相处中,很容易意气用事。
只是蓦地想到刚刚江胭那双泛红的充斥着委屈的双眼,好似被人欺负的狠了,宋逾白心头始终萦绕着那种闷闷的,窒息的,痛苦的感觉,他捂住心口缓缓蹲下身,眼前还是江胭那双委屈至极的眼眸,他摸了摸自己的眼尾,好像是湿润的,他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宋逾白江胭更新,第76章 他哭了?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