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凡那天看到网上的热搜后也震惊不已,但随之而来的则是汹涌的嫉妒,怨恨。
温景尧特意从京城过来给江胭庆祝,她心生怨念,对江胭嗤之以鼻。
坐在咖啡厅,席媛的面色有些憔悴,近来网上的言论对她诸多不利,虽被宋逾白压了下去,但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席媛姐,别看网上那些人说的,他们根本不了解江胭是什么样的人!那样私下淫乱到处勾引男人的货色,根本德不配位!”
说这话时温以凡咬牙切齿,
席媛一张小脸苍白,咬着下唇,
“可旁人又不了解她的私生活,大家只看到她是金龙大赛的冠军,长得又着实漂亮,哪个男人不喜欢?景尧都围着她转呢,”
温以凡听她提到温景尧,怨念更深重了,她进入青春期开始就一直喜欢温景尧,虽然她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但她没有温家血脉,因此心里对温景尧一直存着惦记,母亲教她,要想得到一个男人,先把他往床上带,没有哪个男人能拜托肉体的欲望,可是温景尧看着好相处,内里却是个清冷的人,尤其对她,始终保持着距离,让她逮不着机会下手,m.χIùmЬ.CǒM
席媛看着她苦恼的样子,眼波流转,幽幽开口,
“以凡,我倒是可以帮你......”
温家,温柄旭的书房里,温景尧刚来没多久,
“爸,怀宁那边的几家孤儿院资料都在这里了,”
温柄旭盯着面前的档案袋,有些出神,
“查出点眉目了吗?”
“嗯,顺着福利院的线索,我的人从怀宁县中心福利院那里得到些重要的东西,三十多年前中心福利院收入一个女童,当时是被路人救下送入福利院的,据前一任老院长回忆,女童口音是京城口音,当时送到福利院时浑身是伤,下体...撕裂,”
说到这里温景尧顿了顿,声音艰涩,似是不忍,温柄旭扶着座椅扶手的五指在听到浑身是伤,下体撕裂几个字时,猛然收紧,眼尾的细纹微微颤动,
“老院长问不出名字和家庭信息,猜测可能是从京城走失到怀宁的,起名字时她告诉院长她叫卿卿...”
“后来,被当地一对夫妇领养,那对夫妇就是莫家。”
温景尧说完停顿了几秒,看到父亲隐隐颤抖的手和眸子里若隐若现的湿润,
他抿了抿唇,
“爸,年龄和基本情况都对得上,还要再查吗?”
温柄旭从座椅上倏然站起,内心激荡让他久久不能平复,出口的声音苍老又沙哑,
“推掉董事会的所有工作和会议,不要透漏我的行踪,我要去,见见她。”
温凤枝捂紧了嘴,站在书房门外惊恐的瞪大了眼,两人的对话被她一字不落的听了去,眸中迸发出滔天的妒意!
那个她以为早就死了的温念卿,居然被找到了!
若是温念卿被带回温家,那温家还能有她和温以凡的容身之处吗!
纵使温老爷子待她视如己出,可她终究不是温家血脉,这么些年在温家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若是温念卿回来,必定会夺走这些属于她的一切!
身份,地位,名利,都将不再属于她和温以凡,那她们娘俩还能去哪?
不行!温凤枝慌张的下楼,她要给温以凡打电话,以凡那么聪明,她一定有办法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本就该是死人的温念卿再回来抢走属于她的温家小姐的身份!
温以凡接到温凤枝电话时,还在咖啡馆同席媛一起,
“妈,怎么了?”
温凤枝在电话里哭着说,
“以凡啊!温念卿被找到了!”
“什么?!”温以凡手中的咖啡杯登时摔掉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咖啡渍星星点点洒到了裙子上,
“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是真的!”
温凤枝的声音发着抖,
“你不是说你找人查温念卿下落吗?怎么会被你舅舅抢了先!这下好了!温念卿被找到,等她回温家,还有我们母女俩的立足之地吗!?”
面对温凤枝的指责,温以凡烦躁不已,
“妈,你说清楚,温念卿在哪里被找到的?”
“我...我不知道,我只听到是在怀宁福利院,哦对了!是被一户姓莫的家里领养了,改名叫莫婉卿!”
温以凡皱了皱眉,
“莫婉卿?”这名字有点耳熟...
坐在对面的席媛甫一听到莫婉卿的名字,瞳孔震颤,那不是江胭母亲的名字吗?
温以凡挂断电话后眉心紧锁,
席媛试探性的问她,
“以凡,怎么了?”
温以凡语气不善,
“席媛姐,你知道温家从前走丢过一个女儿吧?”
“嗯,是听说过,不过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后来都是听大人说的,”
“现在,那个女儿被找到了,”
席媛一脸惊讶的样子,
“在哪里找到的?”
温以凡摇摇头,
“我妈说在怀宁福利院,后来被一户姓莫的家里领养了,现在叫什么,莫婉卿,这么多重名的,这我要上哪儿找啊!”
听闻此,席媛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眸中尽是疯狂之色,
“以凡,据我所知,江胭的母亲,就叫莫婉卿,而且,你不觉得她和温景尧长得很像吗?”
江胭的母亲就叫莫婉卿?温以凡难以置信,面上闪过错愕,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一瞬间温以凡心底想的却是如果江胭就是外公的亲外孙,那么她和温景尧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温景尧必然不能与江胭在一起,那景尧哥哥就是她一个人的!
可是...如果温念卿回归温家,那她和母亲还能拥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
但若是这世上,没有江胭,也没有温念卿......
席媛看着温以凡犹疑不决,心底嗤笑,优柔寡断畏首畏尾,愚蠢!
“以凡,她们是不是温家人,最后都是要看dna比对结果的,”
温以凡闻言对上席媛没什么温度的眸子,顿了几秒,两人相视一笑,她冲着服务生招招手,
“麻烦再换一杯咖啡。”
江胭最近的生活很平静,但她心底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翻开手机,热搜上是宋家大少宋慕和窦家千金好事将近的新闻,二人出双入对的照片铺天盖地,江胭恍惚想起任曼似乎很久都没联系自己了,
她找到任曼的号码拨了过去,没有人接,江胭蹙眉,休息日,大白天,怎么会没人接电话?她又拨了过去,响了几声后电话突然被挂断,不对劲!江胭觉得奇怪,再次拨打过去,电话直接是关机状态。
任曼看着面前男人当着她的面把手机摔裂,拔出电池,瞳眸中皆是惊恐,
男人睥睨着床上浑身一丝不挂的任曼,面色冷冽,
“想求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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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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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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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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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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