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任曼睁开眼的第一感受,
她揉着发胀的额头,艰难的掀开眼帘,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穿进来刺的她眼皮生疼,想要起身倒杯水喝,掀开被子猛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胸口,腰侧还有大腿内侧布满了青紫交错的吻痕和掐痕!
她瞬间血液倒流,浑身寒毛直竖,意识回笼,她脚没沾地就因为腿软而直接瘫坐在床边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涌进脑海,她和江胭在‘暗潮’喝酒,喝到最后好像是被谁带走了......
从酒吧出来,男人一路极限飙车,到了地方强势霸道的把她扛上肩头带下了车,之后她就被扔进了浴缸中,男人用冷水对着她冲,让她清醒大半,叫嚷着要跟男人拼命,被男人锁进怀中,她仰头,看清了男人,是宋慕!居然是宋慕!
任曼俏丽的眸子慢慢闭起,男人昨夜对她可以称得上十分粗暴,从浴室出来直接把她掼入大床中央,滚烫的身躯压下来时,任曼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她哀婉乞求宋慕不要,男人却置若罔闻,冷硬的声音压抑克制,在她耳边轻叹,
“任曼,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手中......”
一夜的惩罚,男人不知餍足,天光泛亮前才停歇,她也因此昏睡过去。
不堪的过往一如冲破阀门的污水将她淹没窒息,拨开手腕上的佛珠,上面赫然安静的躺着三条触目惊心的丑陋疤痕......
身后传来动静,宋慕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胯间只围了条浴巾,昂藏的身形伟岸高大,腹部肌理分明,他看到那抹娇俏的身影正瘫坐在地上,走上前默默把女人抱起放到床上,
撩起任曼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嗓音低沉磁性,
“乖一点,曼曼,”
任曼浑身轻颤,想要躲避男人的手却又不敢,宋慕的手段她太清楚,如若不是她使劲浑身解数从他法国的别墅逃出来,江胭的订婚宴她恐怕都要错过!
“宋慕,我们已经分手了,”
“叫我阿慕,”男人浓黑的眸中滚着不悦,
“我们已经分手了!”
男人一把掐上任曼的脖子,
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
“我说过,招了我,就不要妄图甩开我,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
宋慕舔着唇靠近,慢慢眯起细长的眸子,
“还是你想看看我是怎么对付你那位好闺蜜的...”
任曼登时紧张起来,对男人拳打脚踢,宋慕看她脸涨的通红,缓缓松开手,任曼剧烈咳嗽几声后,急声道:
“不许你动江胭!我们的事和她没有关系!有什么你冲我来!”
男人神色佞妄,
“那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再有逃跑的打算,我会亲手拧断你的腿......”
任曼眼眶洇着泪水,宋慕伸出指腹摩挲着女人眼尾,把泪水擦个干净,
“宋慕,这样有意思吗?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会和窦婧云结婚,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我们......”
“曼曼,”男人打断她未说完的话,拇指按在她唇上,柔软的触感让男人流连忘返,
“无论我娶谁,你只能在我身边,你的人生就是我的,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些话,乖,”
男人起身去衣帽间穿衣服,徒留任曼独自在床边哭泣,
“早餐在楼下,洗漱完就下去吃,今天不必出门了,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怎么,你又要关着我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吗?”
“怎么会,等我处理完事情,你想去哪里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任曼把手上的佛珠扯下一把扔向关上的房门,佛珠滚落一地,绳结断开,她瞳孔紧缩,慌忙撇开视线......
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
“任小姐,您需要用早餐吗?”
任曼回过神,想说不用,可肚子突然咕咕作响,她从不是委屈自己的人,除了在宋慕这件事上,
“嗯,我待会儿就下去,”
“好的任小姐,”
女佣离开,任曼想要下床,手机突然响起,是江胭打来的,她指尖微顿,犹豫着接不接,接了又如何瞒过去...犹豫再三还是接通,
“曼曼,你醒了?还好吗?”
“嗯......我没事,”
出口的声音嘶哑干涩,江胭感觉到她状态不好,试探性的开口询问,
“昨晚是宋慕带走了你,曼曼,你和宋慕......”
“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她心虚的打断江胭,
“在法国上学时我们是校友,仅此而已,”
江胭看她不想说,叹了口气不再问,只道,
“曼曼,如果有困难,记得和我说,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任曼眼底涌上泪水,她何尝不把江胭当最好的朋友,只是过去的事复杂混乱,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对江胭解释,只是咽下泪水对着听筒重重的嗯了声。
恒宇五十层总裁办公室,
纪隋安捏着手中的辞职信,望着面前的女人良久都没出声,
他自幼骄纵张扬,小时候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长大后凭着这张脸和纪家太子爷的身份,想泡的女人没有泡不到的,纪文博只有他一个儿子,生意场上的人紧着好东西送他,手到擒来的事物对他从来没有挑战性,唯独江胭,唯独她,纪隋安欲念深重却求而不得。
他当着江胭的面把辞职信撕个粉碎,江胭面色无波的静静注视他,
“我不会批的,”
“纪隋安,辞职信已经给你了,批不批是你的事,剩下几天工作交接完我就不会再来,”
男人瞬间猩红了眼眶,
“我不会娶严韵之,她对你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以后她也不会踏入恒宇,你完全没必要因为她...“www.xiumb.com
“够了!”江胭打断他,
“隋安,你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你订婚了,和我保持距离,我接受,现在连一起共事的机会都不给我了吗?江胭,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男人的低吼带着不甘与受伤,江胭紧了紧指尖,残忍开口,
“纪隋安,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所有帮助,我可以用任何方式感恩你,但唯独不是和你在一起,你有大好的前途,身边也不缺各种优秀的女人,我不值得你这样,如果你不爱严韵之,那就勇敢的向你父亲提出异议,而不是在这里继续颓丧下去,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过的幸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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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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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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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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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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