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将双臂挂在他脖颈上,软声细语道:“反正我跟他签的又不是卖身契,只有个分成合约,而分成也只限于他给我介绍的工作……”
“所以你意思是……不打算解约了?”傅司晏睥睨着她,喉结完全不自觉的上下滑动。
苏染摇晃着双臂撅嘴道:“那万一我什么时候再来个一时冲动想回归模特圈呢?”
傅司晏沉默时,苏染嗲功发作,“阿晏~阿晏~求求你了。”
傅司晏差点没忍住缴械投降。
他口袋里的手早攥紧了拳头,若是苏染能仔细留意,定然会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淡淡睨着她,“你以为单单就你这么个吻,就能将我给打发了?”
苏染撇嘴,之前不就是一个吻就能打发了吗?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他这绝对叫得寸进尺!
心里不情愿,但她面上却媚生生笑着,朝他唇上轻啄了下!
在松开他那刻,想问“行了吧”,后脑勺却突然被他的一只大手给紧扣住!
他薄唇覆盖上来,深吻着她……
她心里不停的嗷嗷叫,狗东西,莫挨老子!你不是刚才亲过我吗?!!
她实在推拒不了他,只好开始学会享受,可就在她快要沦陷那刻,门口突然传来大力的敲门声,她吓了一跳,在哆嗦着将傅司晏推开那刻,她听到那人喊,“苏染,你在里面吗?”
苏染看着门把手的颤动,忙警告性看了眼傅司晏,见他气喘吁吁着,眼里染着一抹很淡的情欲,她耳根染上薄红,赶紧转身过去开门,“牧总,有事了?”
牧文彬说着,“没事,我看你好久没回来,以为你怎么了呢,就想着过来看看……”
他说着话,刚准备好奇往里头看,就被苏染挡住视线,“牧总,这里可是女厕……”
牧文彬当然没有偷窥女厕的癖好,可是苏染刚前脚才离开,傅司晏立马就借口有事走了,所以他是担心傅司晏来找她了,而他在女厕这种地方又不是没做过。
“我没事。”苏染关门那刻,朝里头看了眼,见目光所及没有傅司晏的身影,轻舒了口气,将门关上,装模作样去盥洗池前洗了手,整理头发。
苏染转身时,牧文彬同她一并离开。
而直到此刻,傅司晏都依旧没有出来。
苏染心想,这狗男人难得懂事了一回。
苏染前脚刚跟牧文彬回去,后脚就直接提出有事要走。
牧文彬没法阻拦,只好跟上。
楼梯间,唯有两人在。
牧文彬挠了挠头,在几番纠结犹豫之下放慢步子问,“苏染,你觉得我怎么样?”
苏染也将步子放慢,“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xǐυmь.℃òm
“你苏大小姐不是向来都不爱说假话?”
“偶尔也是会说的。”
“好吧。”他默了两秒,“真话吧。”
“那我就只能送你四个字……”她一字一顿,“不怎么样。”
牧文彬有些受打击,“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不是你让我说真话吗?”
“好吧。”尽管牧文彬心里已经没底了,但他还是想好好听听她对他的真实看法,“你要不……展开说说?”
“呵。”一个呵字,似胜过千言万语。
但牧文彬偏生犯贱的很,“细节!细节!”
“那好吧。”苏染似无奈,“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牧文彬点头。
苏染说,“从我第一天见你,你身边就没缺过女人,有些人几天换一个,有些人一个月换一个,但你比他们都要厉害,我每次见你你身边的女人都不是同一个,而这时间有长有短,有时候都不超过半天……”
牧文彬默了两秒问,“你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吧?”
“不喜欢。”这三个字苏染可谓说的毫不犹豫。
牧文彬一瞬间便感觉自己透心凉,“其实这世界上有太多这样的男人,但有些人,会把感情和生理需求分的很开,例如我,我清楚那些女人只能用来玩玩……”
“你很理智。”
牧文彬面对突如其来的夸赞,心态稳的一b,因为往往这样的开局会紧跟着but。
所以他耐心等待后话。
“但再理智,有个事实却没办法被你磨灭,那就是你的灵魂已经脏了。”
牧文彬张嘴想为自己争辩,但苏染没给他机会,她说,“哪怕你把那两者区分的再清楚,可你几年如一日的玩女人,女人于你而言等同于玩物,你已经习惯了,就算有朝一日你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你的感情也不会持久的,因为新鲜感这个东西是容易让人上瘾的,而且,你还习惯了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像你这样的男人真的太让人没安全感了……”
牧文彬苦笑站定,“这就是你对我的全部认知?”
苏染跟着站定,“抱歉,也可能认识的不够全面。”
原来在她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如果放在以前,听闻苏染如此评价,他绝对不会将表白的话说出口,毕竟答案已经在意料之中了,可面对如今她即将要离开模特圈子这件事,他知道他以后怕是连见苏染的机会都没有多少了,所以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但其实,我一旦喜欢上一个人还是挺长情的,毕,毕竟,我已经……喜欢上你两年了……”
苏染狠狠怔住,她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因为在这两年里牧文彬身边的女人从未断过,可是他现在却在这里大言不惭说,他已经……喜欢上她两年了!
“我知道,你可能很难相信这是真的,但这却是事实。其实,我刚开始发现我喜欢你时,之所以未能对你表白,就是……担心我是你刚才所说的那种人,担心我对你只是一时兴起,一时新鲜,从而打破我们两个人的平衡关系。
但我顾虑着顾虑着,谁知道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两年。
而我原本以为你如今的工作这般顺遂,你应该会在这一行干很久的,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说要跟我解约,我昨晚为此一夜没睡,苏染,我已经习惯你每天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忙活我为你安排的工作,如今你突然离开,我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苏染处在震惊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这番话,突然的,有人从她身后出现将她给搂住。
在苏染心惊了下偏头看去时,看到傅司晏嘴角叼了根烟出现,他伸手拿开了嘴角拿根烟,在喷吐了口烟雾后,睥睨着牧文彬说,“你再喜欢也没用了,她现在是我的了!”
苏染沉默那瞬,听牧文彬说,“你也不过只是她的一个追求者罢了!”
傅司晏霸气侧漏的说道:“所以,你觉得你能抢得过我吗?”
牧文彬怂了一秒,而后胆大的说,“为什么不可以?苏染可不会因为咱们俩谁更有权有势有钱什么的就选择喜欢谁,她在乎的从来只会是对你我的感觉!”
傅司晏转头朝向苏染,问,“那么染染,你的选择呢?我跟他……你选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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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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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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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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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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