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摔倒在一个很深的沟里,额头,胳膊上都是血,生死不知。
傅绥动作麻利的跳下去,抱起她,递给上方的傅晓。
把女孩弄上来,傅晓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还好,没有别的痕迹,身上都是剐蹭伤,还有额头上的伤。
傅晓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药瓶给她塞了一颗。
这是补气血的药丸。
她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过的,但肯定没吃东西,再加上失血过多。
傅晓看向傅绥,道:“三哥,送医院吧,”
“好,”傅绥抱起女孩,往医院走去,幸好医院就在火车站附近。
程宝宝被医生推进手术室诊治,傅晓去交了钱,看她的情况,是需要在医院住很长一段时间了。
也不知道程大娘能不能承受的了。
她看向正在开单子的护士,“姐姐,我交五十吧,”
护士笑着开口:“小妹妹,你是病人什么人...”
很少有见提前给医药费的,大多人都是催了又催,最后才交齐。
“嗯...”傅晓笑了笑,“算是朋友吧,姐姐,麻烦你开个单子,”
拿上单子,她来到手术室外。
傅绥看了一眼单子上的数值,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头三哥还给你,”
傅晓双手抱胸瞥了他一眼,“你能有我钱多?”
“确实没有,可当哥的也不能占妹妹的便宜啊,”
傅晓没搭理他这些话,话锋一转,“你去通知孩子的母亲吧,”
傅绥点头,“嗯,我去一趟,”
他脸上有着气愤:“顺便问问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傅晓淡笑,“你去吧,孩子母亲来了我再走,”
看着他走远,傅晓收回视线,往后退一步,双手环抱靠在墙上。
还能因为什么,无非是贪欲二字。
医生走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无他,只是觉得这姑娘长得太俊了。
傅晓上前问道:“医生,病人怎么样?”
医生轻咳一声,“外伤到还好,但是头上撞的那一下有些严重,”
傅晓没有意外,毕竟伤口那么深,怎么也得是个重度脑震荡。
他面上有些为难,“这孩子什么时候醒,现在不太好说,”
他有些怕家属闹,毕竟之前总是这样,他每次有说不准的病情,家属总是指责甚至谩骂。
可他只是医生,又不是神仙。
傅晓笑着冲医生点头,“多谢您,我知道了,”
医生抬眸看向她,见她礼貌周全,面上也没有任何怨怼,顿时好感度上升,长得俊的姑娘就是懂事明事理。
他又殷切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程宝宝被推进病房之后,傅晓跟着走了进去。
现在病房里只有她一个病人,另一个病床还是空的。
傅晓关上门,背对着门拿出银针,在她头上扎了两下。
又伸手把了下脉,神色淡然的收回银针。
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
“你有一个好妈妈,”
在这个普遍重男轻女的年代里,一个心智不全的男孩家里都不一定会坚持到现在。
更别说一个女孩了。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着急的脚步声。
傅晓把银针收回,给她盖了下被子,走出病房,看着正一间间房找的程大娘,轻声开口:“这里...”
程大娘几乎是飞奔过来,在她面前停顿了下,用无比感激的语气道:“谢谢....谢谢你,”
傅晓只是微微颔首,侧过身子让她走进去。
程大娘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儿,突然有些害怕,一步步走的很慢,走至病床边的时候,颤抖着手摸了摸女儿的脸。
又细心的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
蹲在病床边,轻轻的抱着她,嘴里还轻哼着什么。
还好,女儿还在。
她没有间接害死自己的孩子。
程大娘轻柔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偶尔亲了亲她,喃喃道:“乖宝宝,以后妈妈谁都不管了,只看着你,”
她以后不会再乱发善心了。Χiυmъ.cοΜ
傅晓垂眸,敛去眼中翻涌的情绪。
缓步走出医院。
看着门口人来人往,一时间感觉心里有点堵。
有妈妈真好。
傅晓回了家,烧了点水,倒进浴室的大桶内,但她没有在里面洗,而是在浴室直接进入空间。
在空间的浴缸里,放满温泉水,泡了半个小时。
听到外面有声音这才穿好衣服推门走出来。
看到傅绥阴着脸站在院中,她笑着上前,“三哥,怎么了?”
傅绥攥紧了拳头,忿忿不平的开口:“人怎么能坏成这样...”
傅晓继续擦头发,含笑的看着他,“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我给你说,程大娘对那个女人那么好,她竟然....”
听他说完,傅晓笑了笑,“小恩养贵人,大恩养仇人。”
“一味的对一个人好,或许她会一时感恩,但是一旦你停止,”
“反而会反目成仇,这就是人心不足啊,”
程大娘的付出,没有尺度。
无底线的付出,只会助长对方的贪婪和索取。
傅绥垂眸沉思。
片刻后,他看着傅晓笑道:“小小,你真的是很通透,”
傅晓淡笑耸肩,“那是,我多聪明啊,”
“哈哈哈,对,我妹妹是最聪明的,”
泛滥的好人,最终沦为他人的提款机。
没有雷霆手段,勿施菩萨心肠!
这世界上有大把的普通人都会欺负你善良又不懂拒绝,更何况坏人。
任何善良,都要有锋芒,心里有佛,手中有刀,方是正道。
……
程宝宝在第二天的早上睁开了眼,看到程大娘,瘪嘴就开始哭:“妈妈,我好疼,”
程大娘抱着就开始哄,同时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而那个名叫英子的女人,也得到了她应有的代价。
她家里的两个孩子,现在都由她那个爱喝酒的老公照看。
想也知道,肯定不会太尽心。
还很有可能再找一个,到时候,孩子有个后娘,日子恐怕会更难过。
欸,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啊。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后面会有怎样的代价,降临到你在乎的人身上。
听傅绥说,英子一直想给程大娘当面道歉,但是程大娘一直拒绝见她。
在程宝宝出院的时候,医药费竟然还退了三十多。
程大娘找到傅绥,把五十块钱还给了他。
傅绥收下了,看着她脸上松了口气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
善良的人,一点便宜都不肯占!
可心怀恶念的人,却用伤害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回家跟傅晓说了这事,傅晓给了他一个眼神。
他笑了,“不亏是我妹妹,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傅绥凑到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旁边的傅炜伦嘴角勾起笑,“家里还有桶麦乳精,”
别的什么也没说,但两人都知道他是啥意思。
嘿嘿一笑。
于是晚上,程大娘家里多了一桶麦乳精和钱票若干。
她看着这些东西,顿时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程宝宝看她哭,眼中也很快蓄起了水雾,“妈妈,你怎么了,”
程大娘抱着她,循循善诱带着哭腔道:“宝宝,妈妈没事,妈妈只是在想,以后还是要做个好人,好人是会有好报的,”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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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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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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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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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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