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炜伦和傅昱两个人一人背了一个背包,傅炜博把手里的包裹递给三弟,“我在你包里装了两百块钱,这里面是你嫂子给我装的干粮,这一路上你们小心点。”
傅炜伦拎起包裹,无语的看了眼大哥,“这么重?火车上有吃的,要不你还是带回去吧”
“带着吧,到沪市怎么也要三天,里面有你嫂子弄的辣椒酱,煮鸡蛋啥的,你们路上在火车上买点热馒头啥的就着吃。”
“有啥需要我做的事,给生产队打电话就行了,”
傅炜博这次去不了,心里还挺担心的,但是他也知道家里确实离不开他,不说生产队的事,就是自家老爹他也不放心。
火车票是早上七点的,他们提前十几分钟进站。xǐυmь.℃òm
等了一会火车就进站了,叔侄两人向傅炜博挥手告别,拿起包裹就上了火车。
安阳县到沪市大概需要三天三夜,傅炜伦是托人买的卧铺票,还可以睡觉,要不然还真怕下不了火车。
傅炜伦看着一脸好奇到处看的傅昱,不由得有点好笑,没想到平时稳重的大侄子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你小时候坐过一次火车,忘了?”
“没印象了”
傅炜伦:“......”
不管平时性格怎么样,傅昱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对未知的事情都有好奇心理。
傅昱满足了好奇心之后,看到对面三叔已经睡着了,虽然他也有点困,但是还是强忍着睡意从包里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火车上人来人往的,还是要小心扒手。
等傅炜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睁开眼的傅炜伦看向对面看书的侄子,“阿昱,别看书了,我们先吃饭吧,”
傅昱摸摸早已饿扁的肚子,“三叔,我现在可是又饿又困的,”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不能两个人都睡,还是要留个人看东西。”
“对,我的错,三叔昨天晚上这不是没怎么睡吗,我去接点热水,把你妈给咱带的煮鸡蛋用热水泡一下,再买几个热馒头,吃了饭你就开始睡觉,下午我看着。”
傅炜伦从包里拿出两个大水壶,去接热水。
接了热水回来,用热水把鸡蛋泡起来,拿出刚买的热馒头,从包裹里拿出一瓶辣椒酱,放在两床中间的小桌上,“阿昱,赶紧吃,吃完就赶紧睡。”
两人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买来的六个馒头,把泡的鸡蛋吃完。
嗝~~吃撑了。
把桌子收拾好,倒了两杯热水,两人悠闲的聊着天。
“三叔,叔爷爷的外孙女你见过没有?”
傅炜伦挑眉看着他,“小小那丫头今年应该十三岁不到,我还是在她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见过一面。”
傅昱:“这可是咱傅家唯一的女孩,老二一直吵闹着要妹妹,这下如愿了。”
傅炜伦闻言波澜不惊的看了他一眼,轻轻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老二?我怎么记得是你呢,你弟弟生出来的时候你闹出的笑话,你也忘了?”
傅昱嘴角微抽,随即表情十分淡然的道,“肯定是个乖巧的妹妹。”
傅炜伦靠在卧铺床上,对于他这种转移话题之举视而不见,唇边挂着一抹微笑。
乖巧的妹妹吗?
他不由得想起小小的母亲。
傅炜伦隔着窗户朝外看去,微眯的眼睛里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想当初那个温柔似水的静姝姐,是何等的优秀啊,可惜,遇人不淑。
......
第二天的时候卧铺迎来了一家三口,本来大家各做各的位置也没什么,但谁知道遇见了熊孩子,一整天孩子吵吵闹闹的人没法休息,还好他们下午就下车了。
接下来的乘客都都比较正常的,一路上两人都在吃饭,聊天,睡觉。
不知不觉度过了三天三夜的车程,终于在第四天的凌晨一点钟左右到达沪市。
两个人背着书包费劲的挤出火车站。
傅昱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本能的把目光看向旁边的男人,“三叔,咱往哪走?你知道路吧,”
傅炜伦好笑的看着疲惫不堪的侄子,“现在太早,你妹妹估计还没起床呢,咱先去找个地修整洗漱一下。”
找了间招待所,开了一间房。
虽然是卧铺,但是连坐几天火车,也差点没把人累死,身上味道很酸爽。
到了招待所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个澡,然后就在招待所的床上眯了一会。
睡了大概三四个小时,外面天渐渐亮了,看着床上睡的正香的侄子,傅炜伦也没叫醒他,轻手轻脚的起床,独自一人出门打听一下路线,随便弄了点东西吃。
回来才把侄子叫醒,“阿昱,起来吃点东西,”
对着眼前睡眼惺忪的人说:“吃过饭准备准备就去你叔爷爷家。”
刚睡醒的傅昱哑着嗓子问:“叔,你知道路吧”
“嗯...离得不远,走半小时就能到,先吃饭。”
简单吃过早饭,两人也没有找到拉人的车,只好走路前行。
“......”
平静的沪市刚刚苏醒。
傅晓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皱眉从空间里出来,心里想:又是哪个人,大早上的来算计人?
穿上衣服走到院子里大声呵斥,“谁?”
屋外的叔侄二人被自家小侄女/妹妹的声音吓的愣了一秒反应过来马上回应:
“小小,我是舅舅,”
傅晓透过门缝看门前的两个男人,她在外公的书房,见过照片,确实是三舅傅炜伦,连忙去把门打开,刚打开就看到清俊儒雅的舅舅,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的俊美少年。
开门对着眼前的男人说:“舅舅,进来吧。”
傅炜伦应声跟着随后进了家门,叔侄俩目光对视,各自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对女孩长相的惊艳,小侄女/小妹妹长得真乖巧/可爱。
进来之后就发现院子里乱七八糟的,随即又想到刚才小侄女听到有人敲门的怪异行为,心里有了计较,手指了指院子里的小石头轻声问询:“小小,院子里这些石头是怎么回事?”
傅晓沉默了一下,看了两人一眼,抿了抿唇,道:“这几天上门的人有点多,不熟悉的人我就不开门,也不知道谁扔的石头,”
闻言傅炜伦拧了拧眉,眼神不由冷了几分。
傅昱也冷着嗓音,“谁啊,这么大胆?”拉着她紧张的问,“伤着你没有?报警了没。”
傅晓看着眼前的少年焦急的眼神,旁边的傅炜伦也不着痕迹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像是在看自己有没有受伤。
傅晓看着两人淡笑地回应:“也没抓到人,报警也没用,再说了也有可能是一些小孩恶作剧,没必要小题大做。”
傅炜伦突然心里很难受。
眼前的少女,也才十二岁。
她面目稚气,语气却沉稳,面上非但没有流露出惊慌,反倒有些不属于她年龄的沉稳,
他当然不知道,眼前的少女乖巧的外表下是经历过末世的灵魂,要是让她如平常十二岁的少女一样,那才强人所难。
他暗暗心疼,看来亲人的离逝,给她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他来的还是太晚了。
傅晓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知道也不会改变什么,她不能一直维持原主的温吞性子,正好借着家庭变故做回自己。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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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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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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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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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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