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婴咿咿呀呀的叫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可它先前鬼打墙,被秦渊献目刺了眼,乱喊又被祸舌撕了嘴,导致孟听肆并没受到它的影响。
“铿…”
刀刃在石头上碰响,后面的洞口还在将周围的一切往里吸着。
“两个选择…”
孟听肆看着手中抓着的三生困妖锁,和胳膊上趴着的男婴。
一是松手,将它斩了,自己获得暂时安全,但秦渊必定会被洞口吸进去。
二是直接斩了,自己和秦渊一起被洞口吸进去。
“唔…啊!”
男婴有了动作,微微抬起满是血迹的小手,要往他脖子上抓。
“咔!”
石磨刀走,孟听肆膀子一震,脸上的文字如烙铁般烧红。
他扭过身子,一刀将男婴的脑袋斩下。
“唔!”
男婴重新炸成团鬼气,孟听肆也因为直接的反击,和秦渊一起跌入洞内。
·
“魔物除了!魔物除了!夏家主英明神武!夏家主万岁!”
一处地标般的宏伟楼阁前,无数百姓簇拥着中间的男子。
秦渊也在人群中,她傻愣愣的站着。
“呵呵…英明?万岁?”
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还是不受她控制的蹦出。
她知道自己又进入杀生鬼佛的怜心状态,附在鬼康药王身上。m.χIùmЬ.CǒM
“呵呵…”
讽刺意味很强的冷笑,身体移动,挤开潮水般的百姓朝永安潭方向走去。
行了许久,秦渊看见潭水边上有座草屋,南边的房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掀开?
她默默注视着,忽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入怜心,落水醒来的房间。
虽然她没见过它的外面,但也不应该破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魔物?”
没等秦渊想太多,她已经进入屋子,和外面的破败不同,屋内被整理的干净。
年轻的小伙跪在地上,拿着块抹布擦地:“慈心,你回来了。”
“快过来搭把手,一会奶奶又该骂咱们邋遢。”
对方的话语就仿佛钉与锤,秦渊可以感觉到内心的刺痛,和那股无法消散的无力窒息。
“你…别干了……”
“什么?不行,慈心……”
“你别干了!”
那虚弱的嗓音更加沙哑,年轻的小伙愣了一下,眉毛拧着:“你在说什么?就非得惹奶奶生气吗?”
“她不在了……”
“我知道,她出去了。”
小伙很快的接着上一句,有点抢,要打湿的抹布着急下打翻了水桶。
“啊!慈心快点来帮我!”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奶奶死了!她死了!”
他破音的嘶吼着,身体颤抖的厉害,对面的人听完上来就给了他一拳:“你说什么糊话,奶奶……”
“慈心,奶奶死了!”
年轻的小伙抓着他的衣领改了话,那双黑眸早就没了光,他痴呆般的傻笑和重复那句话:“慈心…奶奶死了……”
·
“嗯…”
秦渊闷哼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脸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你醒了?”孟听肆坐在她的对面,地上扔着几块灵石,被当成柴火点燃。
有些出人意料,永安潭底下把他们吸进来的洞穴,里面并没有水?
“我们这是……”
“在那个洞里。”
“哦…”秦渊应声,垂眸看了眼在她怀里缩着的小白,它到底是在怕什么?
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好好整理下思绪,现在得知的消息太杂,她有些乱。
首先自己第一次进入怜心状态,出现的地点是永安潭,应该是失足落水,那时鬼康还是凡人。
第二次出现的地点是草屋,应该是获救,登场角色年轻小伙和只在对话中存在的奶奶。
第三次出现的地点是九重域外,鬼康要拿异火叹魔生,那时他已经不是凡人了。
最后一次……
奶奶死了,年轻的小伙好像也疯了……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孟听肆用刀刃拨弄着燃烧的灵石,打断了秦渊的思考。
“什么?你问?”
“你是不是能听见什么?”
“啊?你问这个,我的鬼比较特殊,我动用鬼力杀鬼的时候,会感受它们的痛苦。”
“???”
“你还有鬼?”向来平静的孟听肆现在多少有点不平静了。
不过他也有分寸,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咽了口唾沫将话题带过:“那你都听见了什么?”
“我……”
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秦渊就把刚才自己思考的东西对他说了一遍。
“嗯…所以你觉得鬼康去九重域外找异火,目的是为了给奶奶报仇?”
秦渊点了点头:“这只是猜测,不能下太早定论。”
“也是。”
孟听肆站起身:“那下一步你想干什么?要不要在周围探索探索?我不知道咱们掉到了洞的哪里。”
“行…要小心点。”秦渊抱起了小白,两人沿着能看见的石路行走。
这洞穴非常奇怪,几乎能看见的墙壁全有火烧的痕迹,而且岔路口也特别多,就像一个巨大迷宫。
“要走哪边?”
他们在一个岔道口停下,秦渊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不过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小白有了点想法。
“小白,我们走哪边?”
她将小白举了起来,先是对着一边岔路口,它抖的厉害,换到另一边好却好了许多。
【注解:你小子是懂物尽其用的……】
“走这边。”
孟听肆有些呆滞的看着她的举动,半响才说一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鬼修好像有个术法叫【求问路】?”
“嗯?对是有,但我不会。”秦渊只会献祭诅咒,顶多再加个避凶。
“你这个鬼修炼的…多少有点清新脱俗……”
他们选择小白颤抖轻些的道路,这边比前面走的要宽敞许多,但火烧的痕迹更重了。
就在两人不知走过多少个岔路口时,前面传来阵轻响,江羽与夏烟从另条迷宫小道钻出。
双方立马停住脚步,互相戒备着,担心对方是替身鬼。
“哈哈,小师妹你们也掉这里来了。”隔了半响,江羽打着哈哈往前走。
“是啊,六师兄,好巧啊。”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完全在胡言乱语。
“小师妹,你这里沾的什么?”
“六师兄,你镜子怎么脏了?”
两人一同说道,并且快速伸出自己的手。
一个要抓对方脚,一个要抓对方老婆…呸!镜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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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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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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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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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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