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姐,师父下手真重,都把你打伤了。”
关黎不解的挠挠头,“我没受伤啊。”师父不可能真的打她的,都是以防御控制为主。
莫忧揉了揉她的小手,皱起了眉,“还说没有,你看,这手都打红了。”
仔细一看,手背锤人的地方确实泛起了红,关黎眨眨眼睛,这不是她打别人红的吗?
但这不妨碍她感动,她抱紧莫忧嚎道,“果然还是师妹关心我!”
莫忧被她勒的翻白眼,艰难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师姐松松,再勒下去师妹就要变成两截了。
“别闹了,过来择菜,该准备晚饭了。”大师兄把她们分开,拎着关黎往厨房走去。
莫忧狠狠喘了几口气,跟在了他们身后。
无忧子的报复来的很快,饭点他还是照旧赶来了,他斜着一只眼,一句话也不讲,见谁都是冷哼。
但莫忧每次夹菜都能被他截胡,一次两次她忍了,但次次这样,莫忧笑了笑,放下筷子。
眼泪如珍珠一样滴落,砸在碗里,她抽泣道,“是我不懂事了,原来我不该来吃饭的。”
无忧子夹菜的手一顿,心里咯噔一下,下一秒关黎的拳头就近在眼前,突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臭师父!”关黎一声娇喝,和无忧子扭打在一起。
终于没人妨碍自己吃饭了,莫忧心里乐开了花,表面还是一副哭唧唧的样子。
手里的筷子飞快舞动,往自己和关黎碗里夹菜,后面又怕不够,单独拿出一个盘子给关黎留。
大师兄从始至终都是镇定自若的吃自己的饭,打架的两人都很有默契的绕开他。
打完之后,关黎继续吃饭,桌子上的菜盘里只剩下一点底汤,无忧子把筷子一摔,“菜呢,没菜老夫怎么吃饭。”
他看向关黎,关黎警惕的瞪了他一眼,抱着碗背过去接着吃。
莫忧则是拿着毛巾溺爱的看着关黎吃饭,时不时给她擦嘴。
最后无忧子没办法,只能可怜巴巴的望向他的大徒弟。
大师兄从书里抬起头,扫了他一眼,“吃饭的时候去打架,活该没得吃。”
“哼!你们都欺负老夫!”无忧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但三个徒弟没有一个看他的,最后他还是拿起筷子,苦着脸光吃白米饭。
等他们俩吃完,大师兄放下书,收拾了碗筷去了后厨。
无忧子一边剔牙,一边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对莫忧说道,“晚上来一趟我这里。”
说完,他眼一横粘在莫忧身边的关黎,补充道,“一个人来,不要带着这个小尾巴。”
关黎跳起来,“支开我?你是不是又想欺负她。”她拉住莫忧,“你别去!”
翻了个白眼,无忧子咂咂嘴没说话。
莫忧安抚的揉了揉关黎的小脑袋,“没事的,他要是欺负我,我就大喊,这样你就能赶过来了。”
“好吧。”关想了想也行,然后打着哈欠,继续趴在莫忧腿上打盹。
小孩子玩了一天,晚上自然的困得早,才不会一会关黎已经呼呼大睡了。
莫忧无奈的抱起她,打算先把她送回房间,临走前她看了眼无忧子,无忧子伸手给她指了个方向,然后自己先去了。
回到房间,莫忧把关黎放在床上,替她拖了外衣盖上被子,才小心翼翼关门离开,直奔无忧子指的方向。
是无忧子的住处,从外面看,里面还是亮堂的。
莫忧推开门,无忧子和大师兄都坐在那里,无忧子悠闲的喝着茶,大师兄还是捧着本书看。
“来了,坐。”无忧子给莫忧倒了杯茶水。
莫忧看向大师兄挑了挑眉。
“没事,你当他不存在就好。”无忧子说道。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莫忧也就无所谓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等待他的下文。
“老夫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叫你来的意图你估计也猜到了,你要待多久,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无忧子直接开门见山问道。琇書蛧
“呆多久?我不知道,等我有能力杀了那个狗东西,我就离开。”莫忧摇晃着茶杯,看着里面的叶子浮浮沉沉。
她口中的人,在场的都知道是谁。
无忧子沉默了一瞬,说道,“你就这么恨他?”
有些戏谑的看了他一眼,莫忧笑着问道,“我不该恨他吗?”他毁了原主的人生,还处死了她的家人。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无忧子继续说,“知道沈家的罪名是什么吗?叛国通敌,而其定论的证据就是,你。”
他抬头,那双年迈却还锐利的眼睛,直直盯着莫忧。
“当今的皇后——沈雁回,与胡人私囊相受,联同胡人一起坑害当今皇帝,之后更是直接叛逃去了胡地。”
“哈哈哈哈哈……”莫忧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起来。
“他居然是这么给我定罪的,这么扯的理由能有人相信吗?”她停了一下,扯了扯嘴角,“估计也不用人信。”
他是皇帝,光是这个身份,理由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那你是怎么去的胡地?”无忧子问道,大师兄也微微从书里抬起头。
“怎么去的?自然是被人送去的。”莫忧冷笑。
“我是丞相之女,我是当今皇帝的发妻,难不成我真的瞧得上那些粗鄙不堪的胡人?”
她高声反问,问的却不是在场的两人。
“是我那丈夫,是我们那个御驾亲征被生擒的皇帝,他不堪胡人折磨,听闻那胡人之王喜爱美女,就跟他们商量把我送过去,来换取一丝喘息。”
“我还在宫里为他担忧祈福,就被一道手信传去了边关。”
莫忧抓起滚烫的茶杯砸在地上,陶瓷的杯子应声碎了一地,她红着眼问无忧子,“可不可笑,我堂堂皇后,竟然沦为了那些野蛮人肆意发泄的玩物。”
无忧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虽说当今皇帝确实算不上什么明君,但过去基本没有什么大过,没想这件事能竟然荒唐至此。
重重喘了两口气,她重新坐下来,“可是这样,我也没有恨他,甚至听从他的话讨好那些胡人,给他换来逃跑的机会。”
她喃喃自语,不觉间已泪流满面,“他说过会回来救我的,他说过的。”可是,他没有再回来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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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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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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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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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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