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等了片刻,袁峥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带着痛苦的隐忍。
贺家蕊不明就里,皱了皱眉,随后坐到床边,给前台打电话,要了一壶蜂蜜水来。
几分钟后,服务员送来了水,连带着还有一碗面条。
“蕊蕊姐,袁总喝了酒,后厨给做的。”
贺家蕊被这一声“蕊蕊姐”叫得一愣,接过了托盘,也没多想她怎么会这么称呼自己,轻声道谢后,关上了门。
她放下托盘,又瞪了七八分钟,里面的水声还没停,依旧哗哗的。
她又走到浴室门口去敲门,一边敲,一边说:“袁峥?袁峥!喝多了不要冲太长时间,你快出来吧!”m.χIùmЬ.CǒM
里面没有声音,她又等了五秒,声音拔高地问:“你该不会晕里面了吧?喝多洗澡最容易晕过去了!你快出来!”
“老婆……”里面,终于传来袁峥的说话声,听着有些虚弱,“我真的好感动你这样关心我,我没事……”
“袁峥,你怎么了?说话怎么有气无力的?”贺家蕊疑惑地问,但听里面的水龙头还是没关。
袁峥在淋浴下浇了这么长时间,身体里的欲望还在肆虐奔跑,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难受得都快要坚持不住了。
“蕊蕊,”他说道,“你今晚去找二嫂睡吧,快去。”
贺家蕊在外面听着这话奇怪,脱口问:“为什么?”
“那你想跟我睡?”袁峥反问。
贺家蕊撇了一下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迟疑着拍了浴室的门,试探地问:“袁峥,你该不会是那啥了吧?”
里面,袁峥没说话。
“是不是……中药了?”她问出来。
几秒后,水声停了。贺家蕊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好几步。
袁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大方坦诚道:“是。我现在很难受。”
得到证实,贺家蕊惊得眼睛瞪得溜溜圆,“那怎么办呀?送你去医院吧。”
“通常这种情况,不应该是你这个做老婆的帮忙吗?”袁峥带着戏笑的语调在里面问。
“啊?”贺家蕊惊叫,“你说真的?可咱俩还没有——”
“哗啦”一声,浴室门被推开,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袁峥打着赤膊走了出来,她下意识地尖叫一声,手遮住眼睛,转过了身去。
“叫什么,”袁峥失笑,“我又没光着。”
贺家蕊背对着他,长呼吸了一口,问:“你药效退了?”
“没有。”袁峥看到蜂蜜水,先给自己灌了好几杯,之后又拿起电话,好像是给谁发微信。
贺家蕊缓缓地转过身去,见他腰间围了浴巾,她松了一口气。之后顺着腰间往上看,越看眼越直,那腹肌,那胸肌,那肱二头肌,在小麦肤色的映衬下,更显魅力。
“老婆,你要再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可不敢保证能忍得住了。正好咱俩没有夫妻之实,今晚就把你办了,你也算是帮了我一忙。”袁峥调侃她,之后朝门口走去,恰逢外面传来了门铃声。
贺家蕊被他直白地揭穿,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嘀咕着说:“还能拿话寻我开心,我看你也没多严重。”
袁峥拿着衣服口袋回来了,听到她的话,出其不意地把袋子一扔,一把抓过她,给她压在了衣柜前。
贺家蕊惊慌失措,双手抓着他的双臂,那手上传来的热度和那迎面扑来的热气,都好似在提醒着她——他挺严重的。
贺家蕊盯着他泛红的双眼,喉咙上下滚动,试着去推他,声音微颤地说道:“你冷静啊,别冲动!”
袁峥的头渐渐地低下来,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靠到近前,声音沙哑的带着蛊惑地问:“蕊蕊,如果我冲动了,你会恨我吗?”
贺家蕊脸色通红,感受到他身下的变化,身子不禁往后躲去,可却无处可躲。
她垂下眼,微微别了头过去,抿着嘴没说话。
袁峥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极尽忍耐,只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站直了身子。
“知道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他边说着,捡起地上的袋子,从里面拿出衣服开始穿。
贺家蕊没了禁锢,紧握在身侧的手,缓缓地松开了,她没好意思去看他,背过了身去。
“你是要去医院吗?”她轻声问。
身后传来扎皮带“刺啦”的声音,“是啊,不然呢?去找别人帮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贺家蕊转过了身看他,“我陪你一起去吧。”
袁峥说:“不用,我叫别人陪我去。你睡吧。”
贺家蕊也知道她跟着,只能给他带来“麻烦”,就没坚持,送他到门口,“那你路上小心啊。”
“好。”袁峥的呼吸又变得粗了起来,额角有汗滴了下来,忍得很辛苦。
他开门,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贺家蕊关上门,回了床边,扑进床里。闭上眼睛,就是刚才袁峥对自己欺身上前的画面,那男性的荷尔蒙以及他深邃隐忍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她早已心跳如雷。
“是个男人!”她自言自语道,“知道去医院,并没有强迫自己,做的可以。”
她翻了个身,又在心里想,如果他真对自己用强的了,会恨他吗?她想了半晌,觉得不会吧,毕竟是夫妻了。
夫妻……她又自嘲一笑,哪有他们这样的夫妻啊?她突然感觉和袁峥这样做夫妻,太寡淡无味了,她想改变点什么。
这一念头叫她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难道是在潜移默化中,袁峥对她影响了什么吗?
她烦躁的用被子蒙住了头,眼睛一闭,又是他八块腹肌的完美诱人身材,心跳得更快了!
“这觉是没法睡了。”她掀被坐了起来,拿过手机开始打游戏。
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反正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贺家蕊感觉半边身子被重物压着,让她难受至极。
她伸手推了一把,那重物没动,她不耐烦地喊了一声,“起开呀。”
这一声还挺好使,身上的压迫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袁峥的声音,“抱歉啊,不是故意压着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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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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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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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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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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