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外面还下着雨呢。”傅程昱说。
傅程勋朝外看了一眼,“没关系,回去还有事呢,你们随意吧。”
江以柠和蒋宜她们道别,“有空我们再出来聚。”
跟着傅程勋上了车,江以柠说:“下着雨呢,还冒雨回来,就在别墅住一晚呗。”
傅程勋说:“明天公司有重要会议要开,明早赶回市区时间来不及。再有,今天是咱俩登记的好日子,晚上春宵一刻,怎么都要在家里呀。”
“你——”江以柠羞愤语塞,片刻后说:“你不是跟我来真的吧?”
傅程勋笑笑,身子换了个姿势,说:“这种事,我怎么会跟你开玩笑?”
江以柠身子朝他靠过去,小声地说:“你要实在想女人,可以出去找,我不管你的。”
“媛媛,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会生气的。”傅程勋一本正经地说。
江以柠欲哭无泪,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等着他来生吞活剥了自己。
雨势不大不小,车子稳定前进。
傅程勋晚上喝了酒,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
江以柠想着晚上即将到来的遭遇,无精打采。
车子继续前行,突然,老钟一个急打方向盘,车子猛然地闪了一下,江以柠身子栽在了傅程勋的身上。
傅程勋眼疾手快给她抱在怀里,厉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话音刚落,车身又发出“砰”的一声撞击声,车里的人又是被撞得晕头转向。
傅程勋往后看了一眼,保镖的车被团团围住。
江以柠有些害怕地问:“怎么回事儿呀?咱们不会是遇袭了吧?”
“别怕。”傅程勋拿出手机,还不忘摸摸她的头给予安慰。
老钟车技了得,躲闪腾挪,冲出包围圈。
傅程勋打电话来叫了应援,正往这边赶来。
车子时而开得飞快,时而突然刹车,江以柠被晃得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傅程勋给她抱在怀里,让她的身体没那么大的摇荡。
江以柠靠在他怀里,心里也挺害怕的,小声地问:“他们不会开枪吧?”
“开枪也不怕。”傅程勋拍着她的头,这时候还有心情跟她调侃:“老婆,好抱歉啊,第一天就让你承受这心惊胆战。”
江以柠看他脸上那分辨不出有几分的歉意,对他试探地说:“你要真觉得抱歉,那今晚就先放过我吧,睡觉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傅程勋低头看她,惊慌的小脸儿带着几分恳求,目光楚楚可怜,叫人看了我见犹怜。
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痞笑地说:“老婆,不可以哟~”
江以柠见他不答应,对他狠翻了个白眼,用力给他推开了。
“不可以你还亲我,臭流氓!”她嫌弃地用手抹了一下嘴巴。
车子尾部duang的一下又撞上来,两人身子不受控制地前倾。
傅程勋收起玩笑的脸,问老钟:“冲出的可能性大吗?”
“如果对方没增援,没问题!”老钟话音落,又是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江以柠也把晚上睡觉的事抛诸脑后,跟着紧张起来。她知道,这要是落入对方手中,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而这个对方,八成是老二傅睿修了。
突然,迎面有大灯照射过来,光亮晃得人眼睛睁不开。
随即,江以柠感觉车子急速打滑,她身子跟着车子一同翻滚,眼前的景物快速闪过,最后失去了知觉。
昏过去前,她还在心里大声质问:“自己该不会就这样挂掉了吧?”
雨势越来越大,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和车痕,电闪雷鸣间,照着几人从车里下来,抬着傅程勋和江以柠上了另外一辆车。
江以柠是冻醒的。她靠在铁窗旁,雨水从栅栏处迸射进来,全都打在了她的脸上和身上。
她是坐着的姿势,双手双脚被反绑着,靠在窗口。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离窗口远了一些。借着外面的光亮,她看到白衬衫的片片血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她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的傅程勋,不敢大声喊,压低着声音喊他的名字:“傅程勋,傅程勋!”
好半天,他都没有反应。
江以柠自言自语道:“天哪,该不会是死了吧?”
她活动着手腕,想看看能不能挣脱开绳子。她感觉绳子系得不是很紧,如果多来回摩擦几次,应该没问题。
她费力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手腕真的抽了出来,不过也被磨得血淋淋的。
她忍着疼,解开了绑在脚上的绳子,朝傅程勋走过去。
蹲下来给他解开绳子后,她拍打着他的脸,小声地叫他:“傅程勋,你快醒醒!”
“傅程勋,你该不会死了吧?我还不想当寡妇!”她说着,把手指放在他鼻端,还有气。
“不想当寡妇……等回了家,跟我春宵一度……”傅程勋断断续续地说,带着无力。
江以柠看他不太对,没计较他的话,以为他是受伤了,摸着他的前胸后背,紧张地问:“你有没有受伤啊?你怎么这么没精神啊?”
傅程勋说:“额头应该伤着了,不过是小伤,没大碍。现在重点是,我被下药了。”
“啊?下什么药啊?该不会是助兴的吧?”
江以柠害怕的手一松,又推开了他,可怜的傅总连人带头“哐当”倒在地上,发出闷响。
“你他妈的真是我好媳妇儿!”
傅程勋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躺在地上说:“我被下了迷药,剂量应该不大。”
江以柠松了一口气,又重新给他抱回怀里,揉着他的后脑勺,不厚道地笑了笑。
“看我这个惨样,你很高兴,是不是?”傅程勋又问。ωωω.χΙυΜЬ.Cǒm
江以柠说:“我高兴什么?你躺下了,咱俩咋出去啊?”
傅程勋看了看四周,安慰她说:“别怕,你老公没那么弱,带你逃出去不成问题。”
“你现在站起来都费劲呢,就别跟我吹牛了!”江以柠边说着,去翻他的口袋,手机早已经没了踪影。而她的在包里,包在车里。
傅程勋嗤笑,冷静沉着地对她说:“老婆,把你牛仔裤上的丝巾腰带拿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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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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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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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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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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