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勋很周到,在江以柠来之前,就吩咐人准备了她的衣服和鞋子,搭配各种首饰,配饰,还有包包。琳琅满目,装满了一整个衣帽间。
江以柠被带到这里,听完杰西卡对她说的,除了震惊以外,觉得傅程勋真是个心细的人,如果恋爱中,他肯定是照顾人的那一方。
之前,她不就是“有幸”体验了一把嘛。
她挑了一套中规中矩的衣服穿,搭配了相适的包包,耳饰也是简约款的,之后又化了一个淡静素雅的妆容。整个人看上去精致漂亮,又清新。
她站在试衣镜前左右照照,比较满意,对着镜子笑了一下。
后面站着的杰西卡一声低呼:“四少夫人,你好美!”
被她情不自禁地夸赞,江以柠落落大方地回道:“谢谢你。你也很可爱。”
来到大厅,傅程勋还未下来,江以柠随意的走走,四处看看,这富含底蕴的家装,饶是她也见过不少的世面,也是惊的一批。
客厅一角,靠近落地窗那里,有一架钢琴。江以柠看着手痒,走过去,坐在了琴凳上。
轻缓地打开琴盖,她随意地弹了几个琴键,钢琴音色纯正透亮,不用看也是钢琴中的贵族了。
她扭头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初春的天,乍暖还寒,外面树上的枝条还是光秃秃的,感觉离春天还很远。
她手腕轻抬,手指落在琴键上,弹出一首《春之声圆舞曲》。
节奏欢快,叫人听了感觉春天很快就来了。
江以柠虽许久没弹了,但这一上手,感觉并不是很生疏,流畅无比。
她只弹了一小段,便停下了。有掌声响起,她以为是杰西卡,可一转头看,却是傅程勋。
一身暗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同时,浑身又散发出冷傲的气质,叫人不敢主动靠近。
她目光深凝,再一次地感觉到他像一匹狼。
傅程勋走过来,夸奖道:“弹得不错。”说完,坐在了她身边。
江以柠得意地挑了一下眉,“就只不错?”
“哦?”傅程勋饶有兴趣地问:“师从何人啊?”
江以柠笑了笑,说:“我三岁学琴,师从柳大元。”
柳大元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钢琴艺术家,现在更是在艺术界占有重要之席位,能拜入她的门下,属实能耐了。
“没想到,我这未来的岳父,还是有点人脉的。”他调侃道。
江以柠嘿嘿又笑了笑,对他说:“柳大元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我叫她小姨。”
傅程勋无语地一笑,“你弹得确实好。”
江以柠有些遗憾地说:“弹得好有什么用,也没走艺术那条路。”她说完,又轻轻地盖上了琴盖。
傅程勋看她脸上的失意,没说什么,从琴凳上站起来,对她说:“走吧。”
两人上车,朝着城南的傅霜家去。
去的路上,傅程勋问:“昨晚住得还习惯吗?杰西卡以后就跟着你了,对她还满意吗?”
江以柠说:“都挺好的,按摩的技师手艺也不错。”
“那就好,有什么要求,你就直接和管家说,都会为你做好的。你从现在要开始转变想法,你以后就是这处大宅子的女主人。不要拘束。”
“女主人难道不是奶奶吗?”她好奇地问。
“不是。”傅程勋言简意赅地回道,“等我们领证后,奶奶就要去山里的寺庙去住了。”
“山里的寺庙?那条件挺艰苦的吧?奶奶住得好吗?”
“这个,我说不得,只有尊重了。”
江以柠“哦”了一声,又问他:“那个,你总做噩梦吗?”
傅程勋没回避这个问题,对她说:“时间上,不确定,有时候会一两个月,有时候会三两个星期。这个,还是取决于我的压力和心情的。”
“昨晚和秦明月吃完饭,你晚上就做噩梦了,跟她有关咯?”江以柠直言不讳地问道。
傅程勋冷冷瞥她一眼,“不是。”
“那以后你再做噩梦,我要不要叫醒你?被叫醒,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吗?”
“不用管我。你要是害怕,就暂时先出去。”
江以柠又问:“你没看过心理医生吗?”
“看过,药也吃过,只是暂时镇定的,都不管用。后来,我就置之不理了。”
江以柠低声地回道:“心病还得心药医啊。”
傅程勋下颌紧绷,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没说话。
城南的一处高档小区,傅霜和傅家二老住在这。
车子停在了小区前的停车场上,两人进了小区,乘坐电动观光车,朝傅霜家所在的楼去。
“你父母怎么不和你们儿子在一起生活呀?”江以柠好奇地问。
傅程勋说:“我大姐是我爸妈的第一个孩子,倾注了所有的爱在她身上,舍不得离开她,就住到一起去了。我二哥在国外,我和三哥整天忙着公司生意,和他们一天也见不上一面,住一起也没意思,就索性跟我大姐住了。”
“那大姐喜欢吗?”
傅程勋“呵呵”,一切尽在不言中。
乘着电梯上了楼,这是一个复式的房子,目测面积有五六百平。
傅家二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傅霜坐在另一边。wWW.ΧìǔΜЬ.CǒΜ
傅程勋给二老介绍了江以柠。
“伯父伯母好,你们叫我以柠就好。”江以柠温柔微笑地说。
傅母看着她,眼里都是笑,应该对她是很满意的,拉过她坐到自己身边,询问她更详细的一切。
傅霜抱着胳膊坐在另一边,冷眼看着,妈妈就是外貌协会的,当时在微博上看到江以柠,就说她长得漂亮,说她喜欢!
秦明月长得也不难看啊——好吧,是没有江以柠好看。可在普通人里,也是出众的,气质也是不俗。干什么见到她就横眉冷对?
傅霜在心里给好友打抱不平,心里更不是个滋味。
“喜欢吃什么?伯母叫人给你准备。”傅母笑呵呵地问。
傅程勋抢先说道:“我们不在这吃饭,坐一会儿就走。”
傅父说:“难得回来一次,吃了饭再走吧。”
傅母也附和地说:“是啊,我和以柠多处处,我喜欢她。”
傅程勋依旧很淡漠地说:“不了,再坐二十分钟,我们就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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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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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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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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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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