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黑漆漆的家里,她也没开灯,浑身难受地躺在沙发上。
闭上眼睛,又想到了那一晚与贺锦星的缠绵旖旎,就是在房间里的那张大床上。
她忍不住地回味了一遍与他的欢愉,又恨自己不知羞耻,还有心情想这个。xǐυmь.℃òm
她打了自己两巴掌,坐了起来,点开灯,去了卧室。
看着眼前两米的大床,她给搬家公司打了电话,一会儿就有人来给搬走了。
她又坐回到沙发里,继续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江母给她打来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回来?
江以柠说:“我回去干什么?我都是一个罪人了。”
“媛媛,没人怪你啊。”江母听着心里难受,又问:“吃晚饭了吗?你在哪儿呢?自己的小家?”
江以柠“嗯”了一声,“我先在这边暂时住一阵子了,你们都别来烦我了。”
“你爸就说气话呢,你还和他真生气啊。”
“我不管他是不是气话,但我真的很生气伤心。”江以柠不想再说了,“好了,我不想说话了,挂了吧。”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又斜倒在了沙发里。
不知不觉迷糊中,听到门铃的声音,是搬家公司的人来取床了。
她开门让人进来,指了指主卧:“就那张大床。”
工人忙活了好一阵,把床拆卸一一运走了。连带床垫,床罩也都一并拿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地方,江以柠没觉得轻松,反而心也跟着一起更空落了几分。
身子又有点烧起来,她难受地躺回了沙发上。想点个外卖,也不知道要吃什么好,索性闭眼睛睡一会儿吧。
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突然被门铃声吵醒。
她以为是家里人来找了,不想理会。
门铃还在一直地响着,随着“啪啪”的拍门声,许之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江以柠!江以柠!”
听到闺蜜的声音,江以柠迷迷糊糊地起来去开门。
“大小姐,你干什么呀?”她靠在门框上,无力地问。
许之遥拿着外卖走进来,随手打开了灯,没好气地说:“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呢。”
江以柠从后面跟进来,抱膝坐在沙发上,说:“睡着了嘛。”
“吃饭吧。”许之遥把外卖拿出来,边对她说:“伯母不放心你,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来看看你。”
她把筷子塞进她手里,发现不对劲儿,手摸上她的额头,“发烧了?吃药了吗?”
江以柠不想辜负姐妹的关心,端起饭来吃,又跟她把白天的事对她说了。
许之遥听后,夸赞她道:“宝贝儿,做得好!”
“是吗?谢谢夸奖。”江以柠并不是很高兴,只是说出心里话来:“可如果他现在来跟我说复合,我肯定不假思索地就会同意!”
许之遥给她夹菜吃:“都有这个过程,两三个月,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江以柠无语地看着她,“之遥,我还挺羡慕你的,把爱情当狗屁,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之遥正在喝奶茶,闻言呛了一口,“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也很向往爱情的,好不好!”
“呵呵,从没看出来过。”
江以柠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了,“吃不下了。”
“家里有药吗?”
“不知道。”
“贺锦星那儿给你开的药是不是也没拿回来?”
“没有。”
许之遥冲她竖起大拇指,“等着,我给你买药去。”
江以柠躺在贵妃榻上,身上盖着被,可还是觉得浑身发冷,缩在被窝里牙齿直打颤。
过了许久也不见许之遥回来,她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小区管片儿的派出所里,许之遥看着近几个月来一直纠缠自己的变态追求者,心里惊得害怕。
“警察叔叔,他跟踪我,要对我图谋不轨!”
追求者一脸痴情地看着她:“遥遥,我喜欢你有错吗?”
许之遥急得直看时间,可警察这边又不能立刻叫她走,她只好给江以柠发了微信过去,叫她别着急。
睡着的江以柠根本就没听到,发烧烧的让她直哼哼。
门外,又有门铃响,她醒过来,以为是许之遥回来了,嘴里骂骂咧咧地埋怨她不记得家里的密码,一边艰难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并不是许之遥回来了,而是贺锦星的司机。
“江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这是你忘在贺总办公室的药,还有你的钱,我都给你送过来了。”司机说完,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江以柠冷得双手抱臂,说话都上下牙关打架,“药我自己会买,不需要。你走吧。”
“江小姐,你是不是又发烧了?”司机见状不对,下一秒就要拿手机给贺锦星打电话。
江以柠拼着最后的力气,用手打在他的手机上,“你给谁打……不许给贺锦星打……”
虚弱的说完,身子一软,再次的晕了过去。
“江小姐!”司机惊叫,抱起她快步朝电梯去。
还没彻底的醒来,鼻端萦绕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耳边,有人声在说话:“……压力过大,加上劳累,一发烧就支撑不住了。最近天气渐冷,生病的很多,这次病毒很厉害,不爱好,你要不放心,就住几天院。”
“行,那就住院吧,省着在家总想着去上班。”
这声音听着耳熟,好像贺锦星。
一天晕两次,还都在他的人面前,真他吗的没脸了!
听着听着,她又晕晕沉沉地睡过去了,睡着前,她心里念叨着,不想醒来,那样就不会丢人了!
病房外的走廊里,许之遥叫住了贺锦星。
“许小姐,有什么事?”
许之遥冷眼看他,还是先向他道了谢,“多亏你的司机送媛媛来医院,谢谢了。”
“不用客气,应该的,谁都不会袖手旁观。”贺锦星说。
许之遥认同地点了点头,“送医院确实是应该的,不能见死不救。可是,贺总,你既然都跟媛媛提分手了,是不是就不要再对她有过多的关心了?你知道的,你多一次的接近,只会给她多一次的痛苦!”
“感冒药哪里买不到,没必要非要让司机给送来,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如果觉得歉疚,想弥补一下,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做了,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施舍。”
“还有,媛媛心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和你断绝的心,你一次次地来破防,你到底是想分手,还是不想分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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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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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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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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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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