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星笑着给她推了回去,“给你买的,你吃吧。”
夏栀却又给推了回去,“给你你就吃嘛,算我谢谢你的好不好?”
贺锦星听着她无意识地撒娇,心微微颤动,勾了勾唇角,“那好吧,我吃。”
他刚要从她手上接过藕盒,不料,从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过来,给藕盒拿走了。
夏栀和贺锦星都是一愣,看了过去,贺锦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手里捏着藕盒。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你推我让的,干什么呢?”他眼神不悦地盯着两人问,又低头嫌弃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藕盒。
夏栀看他那眼神就来气,没好气地对他说:“你看不到吗?锦星给我送宵夜。”
她说完,探起身就要去拿藕盒。
贺锦南却把胳膊抬高起来,往后一躲,“啪嗒”一声,藕盒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没拿住。”他耸了一下肩膀,满不在乎的说。
夏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锦星,对不住了,害你没吃上,改天二哥再给你买。”他又像哄小孩子似的对贺锦星说。
贺锦星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没事的。”
他看夏栀不高兴,又看贺锦南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想了想,对贺锦南说:“二哥,二嫂她刚生产完,激素水平不稳定,各方面都需要护理,平时你多让让她,小心产后抑郁症。”
贺锦南听了,先是看了夏栀一眼,又“呵”的一声笑,阴阳怪气地问:“所以,你来送宵夜,也是护理的一种?”
夏栀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就听贺锦星说:“对啊,心理护理。之前二嫂说想吃炸藕盒了,我就给她买了,不然心情不好,也不利于产后恢复。”
“你们叔嫂关系不错啊,以前也这么好吗?”贺锦南嘴角带笑地问,但眼底却划过一抹阴鸷。
夏栀站起来,对他说:“都是一家人,你不在的时候,我身边除了蕊蕊谁都没有,锦星帮我,照顾我,咱们是不是应该感谢他,而不是在这质问?”
贺锦南翻着眼皮复看向夏栀,“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你们关系一直都很好?”
贺锦星此时也站了起来,目光清冷的看着贺锦南,说:“二哥,有些话别乱说,容易伤人。二嫂之前所遭遇的困境,磨难你是没看到,换做别人,也同样会施以援手的。”
他说完,迟疑了一下,又继续开口道:“二嫂拼死给你生下孩子不容易,对她好一点儿吧。”
他又看向夏栀,满眼隐含着心疼,对她说:“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送送你。”夏栀抬脚跟了过去。
贺锦星只让她送到了电梯前,等电梯的时候,他又说:“你后天就可以出院了,月子中心那边我都安排好了,直接过去就行。到时,让二哥陪你过去,我登记的是你名字。”
“谢谢你,锦星。”
贺锦星心中有千言万语,此时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剩一声无奈苦笑,进了电梯。
贺锦南从后面走过来,看夏栀站在电梯前没有动,轻推了她肩膀一下,“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呢?回去了。”
夏栀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在他后面朝病房走。
失忆后的他,怎么变得这么讨厌?
回了病房,刚把门关上,夏栀就怒气冲冲地问他:“你不是睡着了吗?还是说你故意装睡,然后偷偷跟踪我出来?你什么意思?”
“呵,应该是我问你什么意思才对吧?”贺锦南坐在了沙发上,悠闲自得地翘起二郎腿,问:“你不睡觉,偷偷跑出去跟别的男人见面吃宵夜,你还有理了是吗?怎么好意思来质问我的?”
“拜托,那是你弟弟,别说的好像我去会野男人了好吗?”夏栀气得伤口疼,“刚才我也说了,你不在的时候,就他和蕊蕊照顾我,他给我送个宵夜怎么了?我们清者自清,是你心里肮脏,看什么都肮脏!”
贺锦南听完,却没有说话。
此时看夏栀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可以肯定她对老三没有其他想法。但刚才老三的表现,可却是不一样。他是男人,他看得出来。
“去刷牙。”贺锦南没和她说太多,从沙发里站起来,命令她,“刷完睡觉。”
夏栀冷眼斜睨他,“贺锦南,你是不是在吃醋?”
贺锦南一愣,随即说道:“看你和锦星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只是不高兴,并没有吃醋,你别自作多情了。”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她追问。
贺锦南一声讥笑,“再怎么说,你现在是我媳妇儿,我看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
“可那是你的弟弟。”
“同父异母的弟弟,你觉得会有多深的感情?”
夏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他不高兴也只是因为他男人的占有欲,无关爱情。
“快去刷牙吧。”贺锦南也没再多说,催促了一句。
夏栀讪讪地看了他一眼,无精打采的去了洗手间。
重新爬上床,病房里再次陷入黑暗。
夏栀睡不着,胡思乱想着东西。身后,贺锦南再次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脚下朝他腿蹬了一下。
贺锦南被惊醒,“干什么?”
“尽你丈夫的义务。”夏栀振振有词道:“转过来,冲向我,抱着我睡。”
“热。”贺锦南没有动,简单回道。
“热,你就把空调再调低点。”夏栀说,“以前睡觉,你就是每晚都抱着我睡的,现在也要一样!”
贺锦南嘴里嘟囔着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骗你我死老公!”夏栀举手起誓,斩钉截铁。
“你——”贺锦南倏地睁开眼睛,这誓言,他想不信都不行了。
他慢慢地转过了身朝向夏栀,在后面,把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腰上。
触碰到的那一刻,两人好像都微微的一颤。
“还有另一只手。”夏栀不满足,“另一只手要放在我的脖子下面,你整个人都要紧紧地贴着我,搂着我,让我一整个不能出去的感觉。”
贺锦南从鼻子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你还真是不知道害臊啊。”
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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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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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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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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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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